宗澤望向劉達,鄭重說道:“劉達將軍,你勇猛有余,但戰(zhàn)場之上,謀略同樣重要,此次你領(lǐng)兵出征,可要牢記這些?!?p> “大帥放心,劉達定當(dāng)不辱使命?!眲⑦_挺起胸膛,余光瞥了趙旭一眼,大聲應(yīng)諾。
劉達乃是宗澤手下第一猛將,他即救援汜水關(guān),其它軍中諸將便不再請戰(zhàn)。
宗澤安排楊再興領(lǐng)兵在開封城外安營。
趙旭要與楊再興們同住,宗澤笑道:
“鵬舉,你我很是投緣。上次匆匆一聚,可沒有聊夠,這幾日便在老夫府中住下,老夫還有許多事情要向你請教?!?p> 趙旭受寵若驚,立刻應(yīng)承下來,跟著宗澤進了開封城,在其府中住下。
一老一少徹夜暢談開封城外軍事布局、金兵各處鎮(zhèn)守關(guān)隘將領(lǐng)、兵法之道、治國之道,均是心有同戚,相見恨晚。
趙旭途中問起前方戰(zhàn)事,宗澤輕描淡寫道:
“汜水關(guān)乃是天下雄關(guān),郭振民乃是奇謀智將,與汜水關(guān)護城大陣融為一體,金賊決難攻破;劉達也是世之猛將,攻守配合,只需金兵疲乏,自然退兵?!?p> 趙旭見宗澤信心滿滿,便不再續(xù)問。
不知不覺過了數(shù)日,待到第七日,宗澤將趙旭領(lǐng)到開封城議事廳,與軍中諸將談?wù)撻_封城的布防事宜和北伐事宜。
眾人談到北伐收復(fù)河北,都是斗志昂揚,心懷憧憬。
忽然,軍中探子來報。
前線急報,閻中立戰(zhàn)死,李景良臨陣逃跑,暫無消息!
宗澤臉色大變,連忙派探子查探劉達部隊近況。
本來眾將都是斗志昂揚,此刻聽到這個戰(zhàn)報,臉色均沉重下來,默然不語。
劉衍與劉達情若兄弟,起身向宗澤請戰(zhàn),被宗澤婉言拒絕。
過了半柱香時間,又有劉達副將來報:
劉達將軍大敗。
宗澤大驚失色,不由踉蹌幾步,問道:“怎么敗的?”
劉達副將回報:
“將軍領(lǐng)兵支援,與金兵交戰(zhàn)三戰(zhàn)三捷,之后將軍派人聯(lián)系城中郭將軍商議兩面夾擊?!?p> 說到這里,劉達副將氣憤道:
“萬萬沒想到郭振民這狗賊已經(jīng)投降了金賊,劉達將軍的‘兩面夾擊之計’轉(zhuǎn)瞬間變成‘腹背受敵’,本來劉達將軍神勇無比,幾乎要擒殺郭振民這狗賊。
不料,金兵中出現(xiàn)一只騎兵,為首一將,神勇無敵,我軍結(jié)陣也抵擋不住…”
說到這里,不由得黯然神傷。
“別這么拖拖媽媽的,快說,如今劉達將軍在何處?”劉衍不見劉達,心中著急,大聲催促。
劉達副將道:“張將軍調(diào)兵得當(dāng),尚余下一千人馬,如今在帳外等候處罰?!?p> 話未說完,從營帳外沖進一個中年將領(lǐng),奔到宗澤腳下,叩拜道:“末將魯莽,中了小人之計,折損了大帥的威望,還請大帥責(zé)罰。”
來者正是剛剛打了敗仗的劉達。
趙旭瞧了過去,只見他滿臉鮮血,盔甲破損,裸露之處盡是箭傷,不由得暗暗心驚。
宗澤脫下長袍披在劉達身上,撫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敗而不潰,古之名將,不過如此。老夫豈能處罰于你?”
劉達泣聲拜謝。
劉衍走上前來,問道:“劉達兄弟,那金兵主將是誰,竟能傷你如此?是完顏宗弼嗎?”
“不是他,”劉達搖頭道;“這金兵少年將領(lǐng)我從未見過,勇猛無比?!?p> 劉衍臉色奇怪,問道:“兄弟,這金兵少年將領(lǐng)武勇比你如何?”
劉達垂首低聲道:“劉達今日之?dāng)。街焱庥刑?,人外有人,這金兵少年武勇遠在我之上?!?p> 眾將均是臉色大驚。
眾人都知劉達乃是九品巔峰以上的猛將,只差一步便可邁入半步戰(zhàn)神之境,這金兵少年勇猛在他之上,豈不是半步戰(zhàn)神?
宗澤臉色凝重,追問道:“那金兵少年將領(lǐng)如何稱呼?”
劉達脫口道:“完顏不破。”
“完顏不破?”趙旭聽了這名字,直覺得這名字熟悉得很,但卻似乎不是史書上記載的人物,忽然記了起來,立刻明白:
“原來是是他,這完顏不破可是《我和僵尸有個約會》里面的人物,難道歷史上真有其人,只是不知何故,卻是沒留下任何記載?!?p> 抬頭望向宗澤,見他沉思許久,才恍然道:“聽說金太宗完顏晟有一子,勇猛無比,頗有完顏阿骨打之風(fēng),想來便是他了?!?p> 回望劉達,問道:“劉達將軍,若讓你領(lǐng)兵再戰(zhàn),沒有郭振民背后偷襲,你能否與完顏不破一戰(zhàn)?!?p> 劉達想了好一會兒,肅然道:“末將雖然不敵,但若是大帥有令,愿死戰(zhàn)到底?!?p> 眾將聽了臉色都是悚然大驚,眾人均知劉達乃是宗澤手下第一猛將,平日里驕縱無比,從來不曾佩服誰?哪怕打了敗仗,也是想著趕快再打扳回戰(zhàn)局。
今日落敗之后,雖然仍是豪氣干云,愿意再戰(zhàn),但言辭之中已經(jīng)悲然莫名,自忖不是敵手。
趙旭心中暗暗納悶,史上汜水關(guān)一戰(zhàn)岳飛贏得是風(fēng)輕云淡,怎么莫名冒出一個半步戰(zhàn)神之上的完顏不破,而且猛得一塌糊涂,壓得宗澤諸將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望著諸將,見除了劉衍,其余諸將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敢上前請戰(zhàn)。
劉衍臉色峻然,上前道:“大帥,末將愿意領(lǐng)兵出戰(zhàn)。”
宗澤搖頭道:“劉衍將軍,如今金兵異動,老夫還需將軍鎮(zhèn)守開封?!闭f完將目光落在趙旭身上。
趙旭知這是上天賜予的使命,自然責(zé)無旁貸,走出人群,踏步上前,大聲道:
“大帥,汜水關(guān)乃是我軍抵御西京金人的堡壘,也是我大宋西取西京的依仗,萬萬不可被金人控制。如今汜水關(guān)剛剛投降,關(guān)內(nèi)將士未必同意郭振民的主張,末將愿意領(lǐng)兵,奪回汜水關(guān)?!?p> 宗澤臉上流露出贊許之色,沉聲道:“如今郭振民已經(jīng)掌控了汜水關(guān)的護城大陣,融為己有。他如今投降了金賊,這仗可就難打很?!?p> 趙旭義正言辭道:“如今金兵擁有西京洛陽,又占據(jù)汜水關(guān),對我東京開封形成威壓之勢,若是金兵攻破北京大名府,這開封危矣。
大人,若是將士連國土都無法守住,我們臣子又有何勇氣讓陛下遷回東京呢?”
咿辰天下
宗澤麾下閻中立戰(zhàn)死,李景良臨陣逃跑,郭振民投降皆出自宋史,非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