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鳥叫,又是新的一天。
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酣睡的韓雪,蘇澤無比享受這種無憂無慮的家的感覺,也不想吵醒昨晚被自己折騰了半宿的嬌妻。直到日上三竿,李莎莎和小萌一起來嘲笑他和韓雪昨夜魔音躁耳,他才抱著滿面羞紅的韓雪起床穿衣、洗漱。
一家人來到餐廳,球球和蛋蛋可算逮著機會跟韓雪撒嬌了。李莎莎故意當(dāng)著蘇澤的面,問蘇杏兒昨晚睡得怎么樣,差點沒把蘇澤尷尬到吐血。好在小萌偷偷告訴他,她們一早就給蘇杏兒戴上了耳塞,這才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吃飯時,蘇澤跟四女說起世界肚臍的事。家的感覺固然好,但召魔者也不得不除。這種安逸的小日子,還是等到世界和平了再過不遲。
李莎莎與蘇杏兒粗略一算,走水路最省時間。
從猛犸城出發(fā),順賽肯河逆流而上抵達德萊帝國,再在德萊帝國換船從萬德河順流而下抵達與世界肚臍臨近的碼頭,這是最快的路程方案。如今春季,不用擔(dān)心河面冰凍、狂風(fēng)暴雪一類的問題,不緊不趕,兩個月足矣。不過大戰(zhàn)在即,早些到戰(zhàn)場了解一下環(huán)境也是好的,所以七加八減之后再看,這兩天就該準(zhǔn)備出發(fā)了。
剛到家就要走,蘇澤心里難免有些不舍。不過看著李莎莎、小萌和韓雪的期待眼神,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說:“這次不是去觀光游玩的,誰也不知道召魔者有多強,會不會做出挾持人質(zhì)之類的卑鄙行徑。從安全角度考慮,我和杏兒一起去就行,你們?nèi)齻€乖乖留在家里,省的我擔(dān)心……”
“什么嘛,把人家說得跟累贅一樣……”蘇澤話還沒說完,李莎莎就不開心地把小臉扭到一邊,強詞奪理道:“你知不知道,關(guān)鍵時刻,愛的力量可是可以戰(zhàn)勝一切的呢!萬一召魔者比你想象的厲害,有我和妍兒幫你加油打氣,說不定你小宇宙爆發(fā)就打贏他們了?!?p> “你和寶寶就待在家里為我加油打氣,我感受的到。”十分難得,蘇澤第一次用毋庸置疑的口吻拒絕了李莎莎的要求,然后看看小萌和韓雪的小臉,同樣嚴(yán)肅地說:“誰都不可以,這次說什么都不會帶你們?nèi)?。?p> 見氣氛稍顯凝重,蘇杏兒巧笑道:“嫂嫂們不用擔(dān)心,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哥哥的?!?p> “不擔(dān)心,誰擔(dān)心這個負(fù)心漢呢!”李莎莎氣鼓鼓地起身離開,嚇得蘇澤忙問:“你干嘛去?”
“替你這個負(fù)心漢收拾行李,馬上就把你轟出家門!”李莎莎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杏兒你記住了,要是你哥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就幫我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噗!”聽到這話,蘇杏兒直接笑噴出來,然后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蘇澤胯間,壞笑道:“哥,你聽到了,這可是嫂嫂的命令哦~”
“聽到了,聽到了?!碧K澤用力揉了兩下蘇杏兒的小腦袋,然后起身說:“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出去辦點事?!?p> 聽到蘇澤要走,剛剛走出餐廳大門的李莎莎又把腦袋探了回來,“你干嘛去?”
蘇澤走到門口,親了親李莎莎的小嘴,然后邊走邊說:“大戰(zhàn)在即,去找個幫手?!?p> 看著愣在門邊的李莎莎,蘇杏兒好笑地問:“嫂嫂,怎么了?哥哥去找?guī)褪?,又不是去找女人,你怎么這副模樣?”
李莎莎一拍腦門,連連點頭說:“對呀對呀,我怎么把他忘了!”
“誰呀?”見蘇澤和李莎莎好像都對那個“幫手”十分重視,蘇杏兒不禁好奇地問:“哥哥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再厲害的幫手又能厲害到哪去?”
李莎莎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貝利亞學(xué)長的厲害,可不是普通召喚師能比的。說的夸張一點,如果在兩年前遇到咱家那位英靈祖宗,我甚至?xí)詾椤偕裾摺f的是他!”
蘇澤沒有參加去年的入院大會,所以帝都學(xué)院的新生只聞準(zhǔn)龍騎軍團長其人,卻對他本人知之甚少。巧的是,一路走到學(xué)員宿舍區(qū),他竟然連一個老同學(xué)都沒碰到,只好憑借過往的記憶找到了貝利亞的宿舍。說真的,推門的時候他心里還有點忐忑:萬一找錯了門,那得多尷尬?
很幸運,睡神貝利亞絕非浪得虛名。以他的實力,連能請動他去上課的導(dǎo)師根本不存在,更別提讓他換間宿舍睡覺了。一打開別宿舍樓的大門,看到里面窗簾緊閉、積灰如雪,蘇澤就猜到自己十有八九是找對了。剛站在一樓客廳里大喊一聲“貝利亞學(xué)長在嗎?”,他就聽見二樓正對著自己的那扇房門傳出了比饑餓的雄獅還要暴躁的怒吼:“吵屁啊!不想活了嗎!”
上樓推開貝利亞的房門,蘇澤探著腦袋問:“貝利亞學(xué)長,你不會從入學(xué)那天起就一直睡到現(xiàn)在吧?”
“召神者……”趴在床上的貝利亞,費勁地抬起眼皮瞪了蘇澤一眼,然后砸吧著嘴說:“正好,幫我倒杯水。”
“好啊?!闭f起來,天底下敢使喚且能使喚蘇澤的人,還真是不多。蘇澤給貝利亞倒了杯涼白開,送到床前,好笑地說:“我還以為貝利亞學(xué)長天賦異稟,不用吃飯、不用喝水,光靠睡覺就能活命了?!?p> “哼,懶得理你……”一杯水下肚,貝利亞的困蟲立馬卷土重來,于是瞇著眼睛問:“你小子連狂暴匹諾曹都敢抓,居然還有膽來見我,不想活了嗎?”
“嗯?”外人只知道蘇澤單槍匹馬搗毀了第二遺跡,卻不知道他抓走了第二遺跡獸,所以聽到貝利亞說出這番話時,蘇澤還是十分震驚的。不過片刻之后,他就自己幫貝利亞找了一個可信度極高的理由,“小凡告訴你的?”
“小凡……又TM是個誰啊?”貝利亞想了一秒鐘,然后就撓著頭跳過了這個話題:“名字太多了,懶得記。直接說吧,找我干嘛?給你一分鐘,超過一秒就弄死你?!?p> 貝利亞的脾氣,蘇澤自然清楚,于是開門見山地問:“貝利亞學(xué)長早就知道我是召神者,那你知道召魔者嗎?他們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組織?”
“召魔者?什么玩意?”貝利亞搖搖頭,不耐煩地回答:“沒聽說過。”
“那……”詢問召魔者不過是蘇澤的開場白,他真正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只有眼前這個賴在床上的青年,“六月一日,我將在世界肚臍與召魔者決一死戰(zhàn),貝利亞學(xué)長是否有興趣與我一同前往?”
“沒興趣?!必惱麃啿患偎妓鞯鼐芙^了蘇澤的提議,然后甕聲甕氣地說:“一分鐘到了,趕緊滾,別打擾我睡覺……”
蘇澤來找貝利亞,本就懷著一種買彩票的想法,中了頭獎固然好,中不了獎也怨不得誰。既然貝利亞語氣堅決,那么他也不便強人所難,于是就告辭離去了。
然而,蘇澤走后兩分鐘,趴在床上的貝利亞卻一猛子彈了起來,驚道:“糟了,大哥是不是說過讓我們各自養(yǎng)個召喚師來著?媽誒,難道說的是召魔者嗎?靠,睡忘了,會不會被大哥罵死???算了,回頭跟召神者一起去世界肚臍跟大哥道歉吧,在睡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