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先是將紅花和藍(lán)花如何欺騙自己的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小芳。小芳聽了之后，義憤填膺地說道:
“哼！那兩個小賤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罷了。這事要是讓孫夫人知道了，準(zhǔn)沒她們好果子吃?！?p> 說起孫夫人，金鳳倒是一臉疑惑地問道:“聽說孫夫人和趙夫人各有一個管家，不知姐姐是哪一邊的人呢？”
小芳聽了笑道:
“什么叫哪一邊的人？妹妹一定是聽那兩個小賤人胡說了，這一個黃宅還一分為二了不成？”
“煩姐姐教誨了！”
“李管家和孫管家都是黃宅的管家，這是不錯，只是他們并非各管各家，而是各司其職，共同管理著一個家。就好比孫夫人和趙夫人，雖然都是夫人，卻也有不同。孫夫人多是協(xié)助黃滔處理外事，比如接待前來拜訪的官員，或是前去拜訪其他官員，有時候黃滔為公事前往外地，也都是孫夫人相伴左右。這些天，黃滔因為政務(wù)走不開，還是孫夫人獨自到老家祭祖掃墓的。趙夫人是主內(nèi)，打理家里的事情。但畢竟孫夫人是正室夫人，趙夫人是側(cè)室夫人，所以，如果孫夫人在家的話，一切還得是孫夫人說的算。”
金鳳聽了，饒有興趣地說了句:
“姐姐知道得可真多，一定是黃宅骨干級別的丫鬟吧。”
小芳聽了說道:
“我八歲就進(jìn)了黃家，想想已經(jīng)快十年了。那年鬧洪災(zāi)，村莊被沖垮了，我與家人失散。最后，是孫夫人收留了我，她帶著孫管家一手管理著家務(wù)，一手還教會了我如何許多事情。后來，趙夫人進(jìn)門，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孫夫人氣度不凡，便把家務(wù)交由趙夫人和她帶來的李管家負(fù)責(zé)。然而，終究放心不下，就叫我在李管家手下協(xié)助?，F(xiàn)在，家中直接由孫管家負(fù)責(zé)的下人們，主要是在大少爺和二少爺身邊的。”
金鳳聽了，點了點頭，只是聽到小芳說起二少爺，突然羞澀了起來。
小芳笑了笑說道:
“說了這么多，也不知你的心順些了沒有。就紅花和藍(lán)花那對小賤人，咱不值得為她們心煩?！?p> 金鳳低著頭，吞吞吐吐道:
“還……還不止呢！”
之后，金鳳又把二少爺黃子玉是如何戲弄自己的過程向小芳一一吐露。
當(dāng)金鳳羞澀地說到子玉一絲不掛的場景時，內(nèi)心世界不禁風(fēng)起云涌，臉上的紅暈更是無處可藏。
哪知，小芳聽了不僅沒有一點為金鳳打抱不平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并且像個上了發(fā)條的時鐘，一直笑個不停。
金鳳以為小芳在取笑自己，便感到一絲絲生氣，沒等小芳的笑聲停下，便極其委屈地說道:
“姐姐不僅不同情妹妹我，還如此這樣笑個不停，莫非你和那二少爺一樣的壞，在嘲弄和取笑妹妹嗎？”
小芳聽出了金鳳話語中生氣的情緒，這才停止了笑聲，好心安撫道:
“妹妹錯怪了，姐姐我并非在取笑妹妹，也并非沒有憐憫之心而不想同情妹妹。只是依我看來，妹妹的遭遇不僅不需要別人可憐和同情，反倒是羨煞了旁人呢?！?p> 金鳳聽了這話，反倒更加覺得冤屈，憤憤道:
“哼！姐姐還敢說不是在取笑妹妹，二少爺對我做出這樣的下流舉動，姐姐怎么可以說，這種事情會是羨煞旁人的事呢！”
小芳聽了又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后好脾氣地解釋道:
“妹妹錯怪二少爺了，二少爺平日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自由隨性，多才多藝，他頂多算個風(fēng)流人物，何曾下流過?！?p> “什么，風(fēng)流？姐姐所說的，妹妹可是一點都無法理解！”金鳳半是賭氣地說。
小芳立即細(xì)細(xì)說了來:
“我進(jìn)黃宅那年，二少爺只有七歲，我算是和二少爺一起長大的，二少爺?shù)臑槿宋沂欠浅Ｇ宄摹Ｋ麖男【凸郧陕犜?，勤于學(xué)業(yè)，在四門學(xué)，門門兼優(yōu)。本來，至少可以在朝中受封一個四品文官。只是這天下四分五裂，二少爺厭惡這世道的**，沒有一點為官的念想，寧愿留在四門學(xué)，成為一名講師，傳道授業(yè)解惑。”
“他年紀(jì)輕輕，就能在四門學(xué)當(dāng)老師？”金鳳吃驚地問道，她是知道四門學(xué)的，那可是閩地的最高學(xué)府，從各地州學(xué)選拔人才錄取。
小芳回答道:
“那可不是，他可是四門學(xué)培養(yǎng)出來的驕傲，那三位四門博士，韓大人，黃大人和徐大人，可都是二少爺?shù)睦蠋煟暥贍敒檎粕厦髦?，他們可是巴不得二少爺留在四門學(xué)，好把他鍛造成為一代文學(xué)大師。”
“哼！就算他是什么閩都第一才子，什么文學(xué)大師，那又怎樣？他那樣玩弄我就是不對?！苯瘌P仍然耿耿于懷子玉在湯泉池對自己“犯下的行徑”。
小芳繼續(xù)笑道:
“妹妹先別急著生氣，姐姐可以保證二少爺絕非有意那樣為之。當(dāng)你聽姐姐講完后，想必你一定就覺得，自己是誤會二少爺了?！?p> 原來，黃子玉之所以在金鳳面前毫無遮掩，是有特殊原因的。當(dāng)年，小芳一直伺候二少爺?shù)搅耸鍤q。因為家中有規(guī)定，丫鬟到了十五歲就不得繼續(xù)服侍少爺。孫夫人對小芳疼愛有加，便決定把小芳許配給子玉。哪知，子玉知道后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了。這大大傷害了小芳的心，之后的三天，小芳性格大變，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把眼睛都哭腫了。子玉知道后，在第三天夜里，偷偷溜進(jìn)了小芳的房間。那一夜，許多下人們聽見，小芳的房間里傳出了爽朗的笑聲。有人說，小芳瘋了。結(jié)果第四天，小芳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小芳。不論是子玉還是小芳，再也沒有說起這段婚姻，時間一長，黃宅里上上下下的人也就對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想知道那天晚上，二少爺去我房間做什么，又說了什么嗎？”小芳故意吊胃口的問到。
“姐姐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金鳳幾近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