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仙上殿。
秦絮搖默默守在陌知歸修煉室的不遠處,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今天是魔尊和白璃大婚的日子,她知道陌知歸一定回去阻止,哪怕傷沒養(yǎng)好他也會去。
她想和對方一起去,所以她在這里等他。
只是還沒等陌知歸出來,天諭就先一步到了。
“見過仙帝?!鼻匦鯎u對天諭行禮。
天諭漠視了她的存在,甚至還微微側(cè)身躲過對方這禮。
秦絮搖微微彎曲的背脊僵住了,卻也不敢直起身,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
她知道這是天諭對她的示威,因為她自作主張算計了白璃,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過了好一會兒,天諭算著陌知歸快出來了,才叫秦絮搖免禮。
“今天回來后,你就去鬼界潛伏著,等待我下一步指示?!碧熘I的神色極淡,與平常嬉笑的模樣一點不沾邊。
“絮搖知道仙帝在為白璃的事情不悅,但絮搖不接受去鬼界的處置?!鼻匦鯎u咬牙反駁,好不容易白璃走了,她絕不接受離開師父身邊。
“既然不愿,那就讓你師父處理你吧!”天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秦絮搖沉默了一下,她的目光漸漸有了變化,就像一把開封的利劍。
“仙帝應該不希望師父知道,他最好的朋友騙白璃去魔界的事情吧!”
這下天諭舍得把眼神分給秦絮搖了,嘴角也重新噙著笑。
“去說吧!”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惱怒的感覺,“順便讓阿陌知道一下他乖巧聽話的徒弟到底是個什么性子?!?p> 秦絮搖臉色一沉,她沒想到天諭竟不怕與陌知歸心生嫌隙。
手中嶄新的佩劍越握越緊,心中毀滅的想法肆虐,秦絮搖深吸一口氣,慢慢松開力道。
她再次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低聲道:“謹遵仙帝旨意?!?p> 天諭不怕被陌知歸知道所做一切,她怕,她怕遭到他的厭棄。
天諭沒有回復秦絮搖,他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中的折扇,好像一點都在意秦絮搖的選擇。
向來如此,有軟肋的總是容易被威脅。
吱呀~
門開了,陌知歸從里面走出來,神色一如從前,根本不像個要去搶親的。
“阿陌,作為你好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碧熘I頓了頓,斟酌了下用詞道,“你和白璃已經(jīng)錯過了?!?p> “她已經(jīng)放棄你了,你把她搶回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她的心不在你身上?!?p> 陌知歸對天諭這番話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放手吧!阿陌?!碧熘I勸說道。
“我要把她帶回來。”陌知歸的目光很堅定,帶著不容動搖的意味。
“你何必如此?”天諭的眼里帶著明顯的不解。
“她不是自愿答應的。”陌知歸說,他的聲音依舊清冷,但其中卻又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執(zhí)拗。
“好,我們一起去。”天諭不再勸了,他選擇支持朋友的想法。
“師父,我也去?!鼻匦鯎u及時提出跟隨,手中的佩劍卻是抓得緊緊的。
陌知歸沒有拒絕他們,以他現(xiàn)在只恢復了七成的實力帶回白璃確實很困難,他需要幫助。
時間不容浪費,他們飛速來到魔界。
奇怪的是這里沒有任何阻攔,而且裝扮得也不像辦喜事的樣子。
從街頭到結尾都是空蕩蕩的,這樣的場面不免令陌知歸想起月湖鎮(zhèn),他和白璃初到那里也是這樣的。
“萬事小心?!蹦爸獨w提醒道。
“嗯?!碧熘I說。
“是,師父。”秦絮搖小心地觀察著四周。
他們十分順利地走到魔宮的婚禮現(xiàn)場。
很奇怪,見證者只有魔三和魔七,其他護法都不在。
在高臺的王座前,那對新人的視線被闖入者所吸引。
白璃今天很漂亮,連一向不染凡塵的陌知歸見了都忍不住晃神。
她穿著魔界獨特的婚服,昳麗的面容被掩在鳳冠的珠簾之后,就像一朵綻放到極致的花朵。
白璃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袖口,從這場婚禮開始她就很不安,在見到陌知歸時,這種感覺達到了巔峰。
還沒等她說些什么,一旁穿著同款婚服的阿塵先開口了。
“我記得我的婚禮似乎沒有邀請過仙上。”
“我是來帶白璃走的?!蹦爸獨w的目光一凌。
一把冰藍色的佩劍呈現(xiàn)在他手中,散發(fā)著濃重的寒意。
是霜寒?!
陌知歸對這把劍的使用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原因是它的威力太強,如今他拿出來了,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對今天的搶親勢在必得。
白璃認出這把佩劍的時候,陌知歸和阿塵已經(jīng)纏斗在一起。
太危險了,她想出聲阻止他們,可一道劍芒卻也向她襲來。
白璃順著來源看去,是秦絮搖。
“白璃,你的對手是我!”劍鞘被隨意丟在一旁,秦絮搖的發(fā)絲被劍氣揚起,目光中全是殺意。
“誅邪?!”看著秦絮搖手里通體漆黑的劍,白璃驚呼一聲,她沒想到這寶劍居然落到了對方手里。
誅邪,顧名思義,對妖魔鬼有一定的壓制力,是仙者夢寐以求的寶貝。
“秦絮搖,我們的恩怨先放在一邊,現(xiàn)在重要的是阿塵和……”
白璃試圖勸說秦絮搖,但對方?jīng)]等她說完話就朝她攻來。
白璃堪堪躲過一擊,胳膊卻被劃了道口子,鮮血落在婚服上,不見痕跡。
白璃皺了皺眉,她真的很厭惡秦絮搖,真的是夠了,她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念在陌知歸的分上一直放過。
沒想到卻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讓她愈發(fā)肆無忌憚。
白璃把鳳冠摘下珍惜地放在王座上,然后對秦絮搖說:“既然你想打,那么我白璃也奉陪到底。”
秦絮搖有誅邪,白璃有手繩保護,所以雙方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魔七看看魔尊那邊又看看白璃這邊,他忍不住想動手,卻被魔三阻止。
魔七動作一頓,他知道對方什么意思。
他參與戰(zhàn)斗的想法是放下了,可對戰(zhàn)場的關注卻是極強的,魔三亦是如此。
現(xiàn)在場上唯一悠閑的也就是天諭,他就像是個路過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