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生
風鶴起心里有了期待。
不過剛才洛天衣說的話,透露了萬合國正在復活漢林主人一事。
在所有人看來,他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此后,他也不用刻意去問了。
洛天衣站起,然后跪了下去。
風鶴起不由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疼。以洛天衣的雙腿狀況來說,她這么一跪,定然很疼。
洛耕站在一旁也皺起了眉頭,有點心疼自己的女兒。
洛天衣跪下,正義凜然的道:“國主,我身上的千機萬域圖應該不僅能用來尋找漢林主人的魂魄,同樣也可以用來尋找乾月之帝的魂魄,是這樣嗎?”
萬合國主面無表情的點頭:“是的?!?p> “我接下來的任務,不僅需要尋找漢林主人的魂魄,也需要尋找乾月之帝的魂魄?”
“沒錯?!?p> 洛天衣叩了個頭?!凹热蝗绱耍敲凑垏鞔饝?,如果發(fā)現(xiàn)在代隱王風鶴起體內的魂魄是屬于乾月之帝的,還請國主留他一命?!?p> 因為乾月之帝的三魂七魄宿主,不僅是風鶴起一個人。
只要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找到別的乾月之帝魂魄宿主,并且殺了那些人,那么乾月之帝就無法復活了。
從這個方面來說,風鶴起死不死都沒有什么關系。
當然,前提是他們必須先龍九子一步找到別的乾月之帝魂魄宿主。
大不了就辛苦一點,洛天衣倒沒覺得有什么。
聽到洛天衣的話,風鶴起驀然一震。
洛天衣真的是為了給他求情!
雖然忘了他,卻還是不希望他死。
或許其中有政治因素,但風鶴起內心已然狂喜。
風鶴起忙跪下來,道:“我主明鑒。洛氏一族與夏國聯(lián)姻,實屬不易。萬合國十八國臣民也因為這一次聯(lián)姻而空前團結,都摩拳擦掌等著攻打乾月王朝。若臣死了,一定會對這樁聯(lián)姻帶來或多或少的影響。若臣的體內果真是乾月之帝的魂魄,他日若臣因此被龍九子擄走,臣一定會自裁,以此防止龍九子的陰謀得逞。請國主暫留微臣一命,以期立功,為萬合國效力?!?p> 風鶴起叩頭,無論如何也是要求生的。
他這才剛成親,哪兒能就這么死了。
他仔細思考過,萬合國主不是不會分析形勢的人,他說的話句句都是為了形勢,加上又有附著著千機萬域圖的洛天衣為他求情,一旦發(fā)現(xiàn)他體內的魂魄是屬于乾月之帝的,他生存的幾率應該會超過一半。
按照他的計劃,如果萬合國主真的要處死他,他就現(xiàn)出自己的底牌。
他手中的底牌,足以讓萬合國主留他的命。
但很有可能會限制他的自由。
但只要活了下來,一切就都好辦。
離開牢籠,比死而復生簡單太多。
但他從未期望洛天衣會給他求情。
風鶴起跪著,低著頭,乞求著,卻扯著嘴角,微微的笑。
洛天衣聽到風鶴起那剛硬直朗,慷慨不已的話,突然有點后悔為他求情了。
不知為什么,總覺得有些窘。
但是他這種求生的本能欲望,洛天衣很是欣賞。
在洛氏一族,他們十分提倡愛護生命,每一個人都是一條命,都是上蒼賜予的,誰都沒有權利輕易奪走。
也因此,洛氏一族十分厭惡戰(zhàn)爭。
不過,在災難面前,在戰(zhàn)爭面前,洛氏一族倒也從未退縮過。
洛耕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他的心很疼。
雖然從昨晚和今早風鶴起的行為看來,風鶴起不像是傻子。
但是夏國的的確確明白的告訴了他風鶴起就是傻子。
在成婚之前,他也與風鶴起接觸過,風鶴起的所有表現(xiàn)都在告訴他風鶴起就是傻子。
自己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金枝玉葉,就這么嫁給了一個傻子。
以后她還要忍受千機萬域圖的折磨。
況且若是千機萬域圖的事泄露出去一分一毫,那么她都將成為天下人爭奪的對象,練箭的靶子。
現(xiàn)在,又要面臨喪夫守寡的痛苦。
思及此,洛耕也不由替風鶴起求情。
“我主明鑒,我以為代隱王妃所說是有道理的。風鶴起完全可以留到非殺不可的時候再殺?!?p> 風延極也立刻站出來為風鶴起說話:“國主,本皇以為洛王所說有理?!?p> 池海月初陷入了沉思。
東齊女帝在一旁也陷入了沉思。
洛天衣心內糾結著,并不知道池海月初會怎么決定。
畢竟這件事,過于重大。
水月天冷眼旁觀著他們幾人說話,到這時候,才插了句話?!皣鳎绻娴陌l(fā)現(xiàn)風鶴起體內是乾月之帝的魂魄,那么風鶴起必死?!?p> 洛天衣狠狠瞪向水月天。
水月天這是在干什么?跟他們唱反調嗎?
水月天剛說完,池海月初的臉上竟然露出微有些同意的神色。
洛天衣氣憤不已,若不是她手邊沒有桌子,她實在是想拍案而起了。
“水月天大人難道覺得我所說之理乃是錯誤?”洛天衣強忍著怒氣,微笑著溫和著反問。
水月天十分直接。“我不關心局勢,我只關心結果。”
“要攻打乾月王朝,需萬合國臣民上下一心。任何結果,都是有因,才有果。”
洛天衣已經(jīng)絲毫不窘,今日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風鶴起的命保下來!
眼看空氣中火藥味十足,東齊女帝忙站出來打圓場?!氨净收J為,可以先開始測驗。等有了結果,再商量不遲。若是代隱王體內的魂魄本就是漢林主人的魂魄,你們這樣吵來吵去,未免傷了和氣?!?p> 池海月初非常同意東齊女帝的看法,不等眾人表態(tài),便道:“那就開始吧?!?p> 洛天衣沒得到個準確答案,心里仍舊沒底。
甚至還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風鶴起抿嘴一笑,倒像是覺得沒什么似的。
他將洛天衣從地上扶起來,好好的放到四輪車上,然后握住洛天衣的手,笑道:“沒事。你已經(jīng)為我求過情了,我很開心。”
洛天衣第一次沒有掙脫開風鶴起的手。
誰知道下一刻,他是否還活著呢。
測驗開始了。
洛耕推著洛天衣到了一旁。
洛天衣又狠狠瞪了水月天一眼。
水月天,你給我記著!
今天風鶴起要是死了,他日我一定找你好好算這筆賬。
水月天感受到洛天衣的惡意,不由回看她一眼,但眼里卻全是不屑,似乎完全不把洛天衣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洛天衣才是個孩子。
洛天衣被水月天的眼神這么一瞥,更加氣了。
這小屁孩,太欠揍了!
空氣一下冷凝了幾分。
水月天托起了長生石。
晏明湖在一旁放出了一條意夢蟲來。
洛耕雙手按住了洛天衣的雙臂,希望洛天衣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