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臣只是就事論事罷了?!?p> 孤錦思弦怒道:“若是本宮不答應(yīng),難不成這泱泱大國此后還真姓了楚不成?”
“自然不是,大夏人才濟濟,能想出御敵法子定然不止臣一人。只是,臣幼時曾聞過楊為止的一些事跡,這才前來獻(xiàn)計?!?p>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張止戈之書。大夏的土地是從馬背上奪來的,最不喜的便是用這些計謀,兩軍交戰(zhàn)就應(yīng)當(dāng)在沙場上一決勝負(fù)?!闭f道最后,她眉間便不覺流露出悲傷。
她的父兄可不就是被敵方的詐降計謀給奪了性命。
楚陌會心上前一步,就著桌上的筆,便在地圖上畫起來,落了筆。行禮道:“臣告退?!?p> 孤錦思弦握著筆,認(rèn)真的批閱著奏折,好似故意把他晾在一邊。
也不下令斥責(zé),任他若如無人般的大步離開。待那衣角消失在御書房門外,孤錦思弦這才從奏章后慢慢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望著那背影。
止戈之書和金紙頁都是真的,玉璽里混雜著淡淡冰片的清香,也都是南楚獨有的標(biāo)志。她提起裙擺,行至一邊的地圖前,面色難掩震撼。明明是寥寥幾筆,卻是把整個計劃都標(biāo)了出來。
她不禁伸出手,順著未干的墨跡一點點描繪起來,先包抄,再絞殺,橫刀長矛,所向披靡。
這樣一個落難的皇子面對她不卑不亢、鎮(zhèn)定自若的好氣魄委實難得,可是,他不怕嗎?
若是來日此人足了南楚的國君,南楚兵力充足,國庫富裕,誰知道那份止戈之術(shù)還起不起效。不等多想,孤錦思弦便聽覺了后面的聲響,心里想著該是瀾姝來了。
果不其然,瀾姝拜倒在地,“兒臣參見母后,母后金安。”
孤錦思弦虛扶了一把,換上一副慈愛的面色,“姝兒來了,快,賜座?!?p> “多謝母后?!睘戞Φ溃骸安恢滥负筮@次來,是希望兒臣做什么吶?”
“沒事就不能喚你來陪本宮說說話嗎?”孤錦思弦也是含笑,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二人心里都是明白的。
“母后說笑了,只是最近兒臣在辦些事,還望母后可以支持兒臣?!睘戞ǘǖ耐瑓s是先發(fā)制人起來。孤錦思弦也明白,這個小丫頭精得很,想讓她辦事,不容易。
“何事?”裝作很是感興趣的問。
“最近聽聞函谷關(guān)瘟疫甚是厲害,百姓們紛紛逃難。西北地區(qū)有許多出現(xiàn)賣妻求榮、棄子不顧的小人,甚至發(fā)生了人食人的慘事?!?p> “哦?本宮倒是不知情,這和姝兒所辦之事有何干系?”孤錦思弦微微挑眉,很是迷茫的問。
瀾姝心里將孤錦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片,認(rèn)真的眨著眼睛,“兒臣這不是最近被小葵纏得緊,一得空就看見她對著故土張望,思家心切。兒臣自幼便只有這一個侍女陪伴,難以狠下心腸來看她日益消瘦。”
“好說,本宮即刻便派人去處理此事?!惫洛\思弦應(yīng)了下來,轉(zhuǎn)而又道:“此番喚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常來陪陪本宮,幫本宮分擔(dān)些政務(wù)。念兒還小,這些政務(wù)他都應(yīng)付不過來。本宮這些日子也是深感乏力,這會兒就想到你?!?p> 瀾念是當(dāng)今嘉定年間第二位太子,年僅八歲。
瀾姝卻是擺頭,心里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位的意思,“那怎么可以?兒臣一竅不通,還不如和念兒一齊去瀚書閣里學(xué)習(xí)幾日,說不定還不如念兒功課好?!?p> “哪里的話,本宮讓你來,你來便是?!惫洛\思弦仍舊堅持。
“母后,兒臣這幾日很忙的。政務(wù)上有您,諸事上有六部,您就別難為我了。”瀾姝嬉笑道,最終以小葵還在水榭軒里熬湯,怕自己回晚了沒份這種混賬借口溜走。
孤錦思弦也不揭穿她,只是笑意盈盈的囑咐她,“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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