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鵝,我想起來了?!泵祥L歌轉過身來,直視著也歌,一臉醒悟。
也歌盯著她漆黑的眸底,靜的像一灘微微吹起漪瀾的深潭,不覺就有些陷入,“想想起什么了?”
孟長歌肯定道:“你騙我!”
“沒呀!下官怎么敢欺瞞您!”也歌底氣不足的退開幾步,“絕對沒有!”
“你就是騙我!你說好給我買衣裳的,衣裳在哪?”孟長歌指著她筆尖,大有威脅的意思。
“就就這事?”也歌有些不敢相信。
孟長歌率先往前走去,惡狠狠對后道:“跟著本公子,快些走?!笔潞笏叵肫饋?,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自稱“公子”。
也歌連忙小跑跟上去,責備是自己太多心。
見著孟長歌轉彎去了最大的那家衣裳鋪子,也歌握著錢袋里為數不多的俸祿,心里有些疼。默默安慰自己,沒事,等殿下回來再往上報銷就好了。
孟長歌眼光刁鉆,不是瞧不來這個材質就是不喜這種樣式,再不然就是說這店里的綢緞不夠軟,色澤不夠亮,一看就是陳年老貨。為此,那店小二的一雙眼睛都快給瞪出來了。也歌趕緊捅了捅她,示意她低調些,更多的是怕被人家直接掃地出門。
幾番爭執(zhí)下來,總算有兩件袍子被她看上了眼,一間黑的一間白的。正如小二的臉色和孟長歌的臉色一般,黑如鍋底,白如新雪。樣式是極為相似的,窄袖細腰,繡著大片的爛漫小花,自肩至袖,好不驚艷。
孟長歌歡喜的換上了白色的那一身,走出來的時候甚是滿意。直接看呆了靠著柱子啃肉脯的也歌,柳眉杏眼,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見之忘俗。
“哇!大人,您換上這衣服真好看?!?p> 孟長歌對她一笑,“我不換這衣服也好看?!?p> “……”也歌乖乖過去付錢,甚是無言以對。
提到收賬,小二的臉色才稍稍好轉過來,冷言道:“一個五百兩?!?p> “什么!五百兩?”也歌驚呼一聲,滿臉的不敢相信,“我知道這邊物件不菲,兩件衣裳五百兩!也太貴了吧!”她握緊錢袋里的四百兩銀錢,只覺得難言,還差一百兩的銀子怎么辦?要不然,讓大人只買一件好了……
孟長歌待在邊上一心啃著肉脯,吃得嘴角帶油,滿不在乎道:“不就是五百里嗎?我爹俸祿一月都不止這個數。”
也歌很氣憤,是啊是啊,你爹是第一大將軍,你娘是長公主,哥哥也是小有名氣的將領。不說你們家三份進府的俸祿光是賞賜就不是這個數。腹誹歸腹誹,她終究還是不敢說出口來。
只得討好的問小二,“小哥,能否少一點吶?我今日出門,銀兩沒沒帶夠?!?p> “喲,錢沒帶夠?您旁邊這位爹爹怕是大官吧,怎的會錢兩不夠呢?”小二冷笑,“莫不是想來賒賬?恕咱這店下,做不起賒賬的生意。”
也歌訕笑,轉過頭去和孟長歌商量,“大人,咱們錢不夠,要不然就擇您身上這件好了。”
孟長歌態(tài)度堅硬,“不要!本公子看上的東西怎么能隨隨便便讓出來?”
“那你身上可帶銀兩?反正下官是沒帶夠……要不然,咱們就押在這里好了。”也歌索性破罐子破摔。
孟長歌瞪了她一眼,只好在懷里掏了掏,挑眉道:“我也沒有錢,不過,我好像有幾個牌子。”
也歌湊了過來,賊心不死,“什么牌子?值錢嗎?”
“一個木的,兩塊玉的,沒什么值錢的?!比齻€物件躺在孟長歌手心里,給也歌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她總覺得,這些東西很重要。
“那……”也歌嘆氣,忽的聽見背后有一好聽的男聲想起,“我來付錢吧?!?p> 也歌怔住,后背不覺僵硬起來,緩緩的挪到孟長歌背后。
完了!她瞬間格外想哭,這聲音聽得怎么這么耳熟,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給他遇上呢!
“你是誰?”孟長歌見也歌躲到自己背后,以為對方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我是你夫君。”男人對她笑了笑,如沐春風,吹得孟長歌臉頰漸變的。
“不是??!大人,您別聽他的,他說的都是假話!咱們快走!”也歌抬袖遮著自己半邊臉,生怕被鐘離衍認了出來,低聲在孟長歌耳邊道。
孟長歌瞇了瞇眼,護著也歌退開幾步,“野鵝說,你不是!”
“那你且問她,我是誰?”鐘離衍聲一沉,引得蕭也歌心跟著一沉,對著鐘離衍幾乎能殺死人的眼光,硬著頭皮哭著嗓子,多么希望孟長歌能聽出自己的敷衍勉強,道:“大人,她是您的俏郎君??!”
鐘離衍抿著唇,一言不發(fā),面色難看起來,“跟我回家吧。”他走過來,到她身側時低頭望了她一眼,徑直拿起包好的衣服。
孟長歌擺頭,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見這個俏郎君心里不大歡喜。毅然拒絕道:“我還沒玩夠,暫時不想回去。”
也歌心里默默為她點贊,趕緊附和道:“是?。〈笕?,壽府城雖然地方小了些,可是好玩的地方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