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阿勒就來喚她起床。她手往邊上探了探,涼的。她起床氣上來,心一橫,死活不肯起床,抱著床邊的柱子不肯撒手。阿勒拿她沒辦法,好話都說盡了,孟長歌紋絲不動的趴在床上。
等到鐘離衍過來時,外面的一切都收拾妥了,偏偏蘇木告訴他房間里的小祖宗說昨天晚上勞累得很,不肯起來。
蘇木嗓子不大,可偏偏護(hù)行的人馬中有一人是懂唇語的,當(dāng)即把這話原封不動的照念了一遍。幾個大漢發(fā)出了猥瑣的笑聲,眾人都笑起來?;旖亩际怯袔追址藲?,鐘離衍也不同他們計較。
阿勒見他來了,就躬身退了出去,來日小公子出世了,自己定是功勞最大的。
“聽說,你昨天晚上很勞累?”鐘離衍坐在她一旁。
孟長歌埋著枕頭下的腦袋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p> 鐘離衍端著冷笑,昨天動的明明是自己,受累的也是自己,被咬的還是自己,她哪里勞累了!
“那你是怎么個勞累法?”
孟長歌翻個身,“我的舌頭累,晚上酥酪吃多了。”
鐘離衍看著她清秀的下巴,心里想著若是印一排牙印上去會不會很好看,“哦,好吃嗎?”
“好吃……我可以每天晚上都有一份酥酪嗎?今天要杏仁味的,昨天那份味道太淡了,要多放幾味糖料?!泵祥L歌喜滋滋的咂舌,腦里回憶著那盞酥酪的香甜。
冷不丁被某人打斷,“大家都在等你,你最好快點(diǎn)起來?!?p> 孟長歌小勁也上來了,“那你答應(yīng)我每天有酥酪吃!”
“沒有?!?p> “那我就不起!”孟長歌破罐子破摔,絲毫不畏懼他。
鐘離衍揉揉額間,安慰自己她以后是要成為容南王府第一把刀的人,拉攏她首先要籠絡(luò)她的心,籠絡(luò)她的心首先要順著她的意,順著她的意首先要……答應(yīng)她沒天有酥酪吃……
什么酥酪!無中生有!
時間不等人,他必須趕在第一趟出城門。想到這里,他微微俯身,手伸過她的頸間直接抱起來。抬步向外走去,眉頭皺的很重。
孟長歌猛然失重,手不由的緊攀上他的脖子,“放我下來,我要下來!”
“閉嘴,不然酥酪就沒了?!?p> 孟長歌瞬間安靜得像只小白兔,討好的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待到門口時,他步子慢下來,對她道:“把頭埋在懷里,不許讓別人看見你的臉?!?p> “為什么?”孟長歌一臉困惑,他說自己只是個小婢女,別人看了去也沒什么啊。
鐘離衍:“因為……你太丑了,我怕被別人笑話?!?p> “笑的也只會是我……”孟長歌氣呼呼的道:“干你什么事!”
鐘離衍不緊不慢的道:“我怕他們笑我眼光太差。”
孟長歌氣得使勁往他胸前一裝,小臉頓時皺成一團(tuán),疼!真疼!
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蘇木就看見公子抱著大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過來,他膛目結(jié)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p> 阿勒斂眉,“現(xiàn)在呢?”
“你是正確的?!碧K木毫不遲疑的點(diǎn)頭。
“這事咱們得瞞著些,別讓戀佳郡主曉得了。免得到時候這王府里頭不安生,公子兩頭都不好做人?!碧K木又道:“也不能讓鐘離致曉得,他個小人肯定第一時間告訴戀佳郡主,又是一麻煩?!?p> 阿勒補(bǔ)充道:“還不能讓圖秋秋曉得?!?p> 蘇木臉一紅,罕見的結(jié)巴起來,“也是?!?p> 阿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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