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漸漸慢下來,孟長歌拍了拍鐘離衍,“到了。”
鐘離衍睡眼朦朧,不知道捏了個什么東西就把燈打滅了。
沒了燈,孟長歌很不滿,她怎么看書,“你做什么?”
“外面有人?!辩婋x衍簡明道,“書放著,準(zhǔn)備好?!?p> 孟長歌自然曉得如今如今處境危險,把書輕手輕腳的放了回去,貼著車壁站住。四周靜下來,外面果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細細聽去,還真是腳步聲。
整齊劃一,訓(xùn)練有素,定然并非普通的江湖人士。應(yīng)是另外的覓神隊伍,孟長歌心里有些緊張,給他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鐘離衍站在暗處,默然無語,把手上的東西低了過去。孟長歌指尖觸上冰涼的鞭柄,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有幾分緊張。
她的七節(jié)骨鞭?!她還以為鐘離衍早就給他丟了,原來還留著。
鐘離衍此時把這個武器給她,就意味著接下來是一場惡戰(zhàn),他沒有把握能護著她。
她扯起一抹笑,很是邪惡,“給我了,你真是不怕死?!?p> 鐘離衍沒接她的話,眼底的輕蔑顯而易見,就憑她一尾鞭子能奈他何?
“我接下來的話,你要記住。
總共有十多支隊伍,這是哪一支隊伍我不知道。你一出去首先要露出你的身份,那樣他們就不會傷害你。
蘇木在林子的另一頭等你,聽見動靜了就會馬上趕過來,動靜如果大起來勢必會驚動蕭家,蕭雋寒見著你也會救你,你不用擔(dān)心。”鐘離衍準(zhǔn)確的分析出了眼下的局勢,見她一臉擔(dān)憂,明明想哭卻又憋著眼淚的樣子,心里糾結(jié)了一陣。
對方來勢洶洶,蕭家后宅也敢闖,勢必有了完全的把握。他不敢說一定能護她周全,只好早早的替她擬好了后路。
鐘離衍以為她是被自己嚇著了,語氣柔了三分,眸底有什么在翻涌,“他們時間不多,你要找準(zhǔn)機會趁亂逃跑。逃出去了……跟蘇木走還是去南邊,都隨你?!?p> 孟長歌握著骨鞭的手死死捏住,腦子里炸開了,他剛剛的意思是讓她走了?復(fù)雜的情緒在心底一遍一遍的翻滾,她有些不知所措。
南方啊,那是她的夢寐以求。
嘴唇動了動,孟長歌聲音有些嘶啞,“那那你呢?”
你怎么辦?像交代遺言似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你自己怎么辦?
大約是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鐘離衍怔了怔,一時不曉得怎么回答,只道:“我……我要保護你?!?p> 他怎么辦?
不管對方是誰,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鐘離衍自己。他若是死了,阿勒就算把四位真神都帶回去了也沒有用處。為了以絕后患,此刻最危險的不是孟長歌,反而是他。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泵祥L歌覺得鼻子更酸了,聲音糯糯的,“你會不會死?”
鐘離衍呼吸一緊,再也忍不住了。
伸手便把她摟住,緊緊的,恨不得揉碎了嵌在身體里。
聲音是難得的溫柔,“我抱一會,乖~”
孟長歌呆住了,他火熱的胸膛像是一把火炭,灼得孟長歌整個人都是熱的。
雖說自己從小就女扮男裝,做過的面子功夫何其的多,難免會摟摟抱抱的。
可這還是第一次,在她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男人一個抱著。孟長歌臉紅了,只是被他摟著,鐘離衍沒有發(fā)覺。
不等她做出任何回應(yīng),便聽見“嗖嗖嗖——”千萬羽箭齊發(fā)。
箭矢密密麻麻的插入馬車的四壁,有的剪頭甚至還射了進來。駿馬受了驚,吼叫著,像發(fā)瘋似的往林子里鉆。
鐘離衍仍舊緊緊的把孟長歌摁在懷里,馬車顛簸得很厲害,兩個人摔在地上滾來滾去。泛著寒光的箭頭把他的衣袍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夏季的衣裳本就薄,有的還見了血色。
即便一向注重儀表的容南王爺已經(jīng)是衣衫不整,可他懷里的孟長歌是毫發(fā)無損。
與此同時,侯在林子那頭的蘇木等人,也聽見密集的箭矢聲。暗叫不好,各自領(lǐng)了一隊人手便匆匆往事發(fā)地趕去。
蘇木領(lǐng)著一隊武藝高超的,上前截住他們。另一隊則是輕功好的,往孟長歌周圍靠去。眾人都知道孟長歌身上有著長歌令,執(zhí)行起命令來格外積極。
可是江湖上的野路子武功到底是不如宮里頭精心訓(xùn)練的暗衛(wèi),哪怕眾人熱情高漲,幾番廝殺下來還是處于下風(fēng)。蘇木還好,主要任務(wù)只是攔截這邊的人馬不過去。
可另一隊人就有些狼狽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得襤褸不堪就算了,身上還中了好幾處劍傷。偏偏這隊先鋒暗衛(wèi),陣法還使得出神入化,怎么攻就是不破!
為首的影九只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馬車隔得已經(jīng)不遠了,大人和主子定然在里面。
安稚初
如果有那么一只小可愛在書評區(qū)留言成功被窩捕捉到的話,會有爆更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