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所有人都會死在一場誣蔑中?
“你收著,我這不安全?!泵祥L歌過了會,嘆息,“卓依,開始還想等安定了再找你。你要知道,從你到我身邊的那一刻開始,你就站在了刀尖上。”
“我知道,我不怕。我知道您站在懸崖上,可是我們沒有退路了?!?p> “傻瓜,別哭。趁現(xiàn)在,趕緊告訴我你這一路發(fā)生的事。”孟長歌拍拍她的頭,真是一個乖孩子。其實她自己也不過別卓依大那么點。
卓依不傻,知道這個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簡短的說明了一路上的經過,然后就巴巴的望著孟長歌。
“殘部中還有我認識的嗎?”
“只有鹿青云和黃孤了。”
孟長歌點點頭,“來的時候他們還好不好?”
“只是說想您,他們如今在客棧里幫工,日子勉強過得下去?!弊恳雷詣訋н^了關于那個男人的事跡。
“有辦法聯(lián)系嗎?”孟長歌無聲道。
卓依點頭,亦無聲,“但是我不確定,他們暗號太難記了?!?p> “好了,沒事。”孟長歌擠出一個笑臉來安慰他。
……
……
終風對卓依一點都不排斥,只要是孟長歌喜歡的,他都喜歡。
不出一個上午就和卓依混熟了,為此君木痛心疾首的指著他罵:“小白眼狼!”
終風一個哼唧,轉身繼續(xù)跟卓依講故事。
上午在池子泡了半天,大家都累得慌,這會坐下來難得一起吃個午飯。居然這么排擠我。這是君木的原話,原因是終風夾了最后一塊糖醋小排給了孟長歌。
徐聞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對君木再也沒有好臉色。
要從中秋節(jié)的那一個晚上說起。
孟長歌出門前讓君木暗地里看著徐聞,當時徐聞也不是特別奇怪,但孟長歌就是感覺他不對勁。
果真讓她給猜著了。
到了前半夜徐聞屋里就把燈熄了。君木肯定不信他這障眼法,心想豬吃完豬食也還要消化會吧。徐聞哪能那么快就睡著啦,全部想都不用想,里面肯定有貓膩。
君木雖然武藝差,好歹也混著萬花谷少谷主的頭銜這么多年了,給人弄點藥暈過去早已是信手拈來的絕活。
不出一個時辰,一道黑影就從角門里溜出來,鬼鬼祟祟的不是徐聞還能是誰?君木弄了點迷藥,隔空吹開,徐聞動作就慢慢滯下來。像個木條一樣呆在原地,任君木把自己帶了東苑。
因此一直都是呆呆的,不說話。
還好他平時一向沉默寡言,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徐聞有什么不對勁兒。
夜色迫近,孟長歌換了身緊貼的夜行衣。
卓依與她身形素來相近,則躺在的床上假扮孟長歌裝睡。
“公子,要是……那、那個人來了怎么辦?”卓依抓著被子,半個臉都蒙在里面。燈火這么暗,誰知道一個大病初愈的人還能悄然無息的溜出去?
孟長歌掖好她的被角,開始“我四肢近廢,駕著輕功爬個樹還行。不然上次怎么會輕易被廊宇那個家伙擄走?終風必須跟我開路,否則,我一個人是沒辦法的。你別怕他,他今晚有事,要來也該是在后半夜。我會盡快回來的?!?p> “嗯,公子你要小心點。”
“以后別叫公子了,叫阿舟,風雨同舟的那個舟。”孟長歌把臉蒙起來,只剩雙眼睛。
“阿舟,要不然你別去了……”卓依想到那個男人就想起他見自己說的那句話:“別讓她受傷”,他是誰卓依心底有個數(shù),可是看孟長歌這么隨意應該還是不知道。
自己要不要告訴公……阿舟呢?還是別說好了,左右也就在蕊珠閣里,況且還有終風,應該不會有事。
卓依腦子里亂糟糟的想著,孟長歌已經走了。
一大一小悄然隱在夜色里,貼著墻角無聲的移動著。終風警惕的觀察著四周,蕊珠閣的地形復雜,加上終風帶著孟長歌專挑最暗的地方走。
一路上也只碰見一撥暗中巡邏的人。
孟長歌心里隱隱覺得不太對勁,思索間已經到了徐聞屋里。
終風揭了梁上兩匹瓦,一個輕躍便落在地上。屋子里很暗,只留著守夜的燈。他輕輕的摸到門縫邊,把耳朵放在上面,沒什么異動。
這才對孟長歌打手勢,孟長歌抓著麻繩緩緩的滑下去,她有些怕高,速度略慢。
兩人躡手躡腳的摸到里屋,徐聞癡癡的蜷在角落里。
君木一副大爺樣,二郎腿翹得高高的,衣服也還是那身錦袍,邊上還擱著好茶好水。這還有個怕人抓見的意識?明明就怕人不認識他吧!
君木道:“哎,你們來了,咱們開始吧?!?p> 終風視線落在他身上,有些冷冰冰的,“你這是干什么?”
“人家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我半夜來跟徐聞兄談心。這談心,自然要穿好點了?!本窘忉尩?,“談心也不能干巴巴的坐這吧,得有東西招待我呀!”
“別廢話,我們沒時間。”孟長歌徑直走向角落里的徐聞,對君木道:“解開?!?p> “哦哦哦,好?!本静恢隽诵┦裁此谛炻勀X門上,徐聞那雙空空的眼神才開始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