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軍火商的家
這個世界的軍火商是什么樣子的？奧努心中充滿了好奇。哪怕在他原來的世界他也沒有見過所謂的軍火商。但是這次諾亞給奧努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老老實實地乘坐公交車前往諾亞的家里，四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奧努盤算著怎么從諾亞家中獲得一些厲害的武器，巴爾正在忙著對周圍的乘客賣萌，諾亞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夜，夜一直不說話。
奧努曾經(jīng)非常好奇夜的生活方式，但是問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答案?；蛟S她在思考一些魔法方面的問題？不知道。
不過每次奧努遇到危險的時候夜都會及時出手，這讓奧努對夜非常的信任，也有一些感激。
公交車的速度很快，據(jù)說這個城市的交通線路納入了管理網(wǎng)絡，可以有效地避免堵車以及其他的交通事故。不過并不是所有人的車都被納入了這個網(wǎng)絡，總有一些人是想要享受駕駛的樂趣的。“諾埃軍火有限公司，車站到了?！?p> 奧努跟著諾亞走下車，立即被眼前的建筑驚呆了。他看到的是一棟規(guī)模極其龐大的建筑，足足兩百米長，幾百層高的大樓讓奧努感覺壓力撲面而來。真的從心底擔心這棟樓會不會突然倒塌下來。諾亞看起來已經(jīng)習以為常，順著石板路慢慢地向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給奧努介紹自己的家。
“大門非常的龐大，當初設計的時候是想要做到能進出宇宙戰(zhàn)艦的，但是那樣的結構不能蓋太高，于是改成了現(xiàn)在這樣。跑幾輛坦克還是沒問題的。技術好的飛行員可以直接把直升機開進去，當然，在有人給他開門的情況下。”諾亞眼中有著一些笑意，仿佛曾經(jīng)真的有人開著直升機撞在緊閉的大門上一樣。
我也算是有朋友的人了，雖然看起來這位先生有點缺少涵養(yǎng)。不過沒關系。諾亞心中非常的開心。因為家里是軍火販子，自己一直被同學所排斥。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一個人過了這么久了。
大門緩緩地拉開，幾個人走了進去。
“一層是警戒機器人的放置處。我們曾經(jīng)考慮過要是有人正面入侵的話，這些警戒機器人就能把他們打個措手不及。”諾亞指著眼前站成整齊的方陣的機器人說道，“不過一直沒有人入侵我家，所以他們一直沒有用武之地。我們一開始準備等這些機器人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再將他們推入市場，但是不得不說，其他公司的商業(yè)間諜都太業(yè)余了。”
奧努仔細看了看這些警戒機器人，金屬的堆積給人一種可靠而又高科技的感覺，這個東西要是拿回自己的世界或許會很有用，擺兩個在門口當門衛(wèi)，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搖了搖頭把這個畫面趕出了腦海。雜貨鋪的本質是賣雜貨的，要是有了這種高大上的感覺估計老百姓都不敢進來買東西了。
“二層到十八層都是銷售部，工人們在那里把武器彈藥裝箱發(fā)往世界各地。我們自己的物流公司還是很給力的。”諾亞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自豪。
“十八層之后都是實驗室。我的房間在一百六十層，我?guī)銈兩先??！敝Z亞走到大廳中間的一個圓臺上，站定。“這個磁懸浮電梯是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我當時覺得家里的超空間電梯太沒有交互感了。當然，也只有我能坐這個電梯?！?p> 電梯快速地上升，人工重力讓奧努完全沒有超重失重感。一路上奧努看到了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一群研究員舉著盾拿著槍互相射擊，兩輛裝甲車在很近的距離進行對射，一群人趴在簡易戰(zhàn)壕里面測試一些奧努看不懂的設備。很快，電梯停在了一百六十層。
空空蕩蕩。奧努的第一反應是這層樓整個是空的，除了地上柔軟的地毯之外奧努看不到任何東西。跟著諾亞走下電梯平臺，奧努很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是達卡瑞拉獸的皮。很稀有的皮，自帶高階隱蔽，高階除塵和高階恒溫，雖然非常的柔軟但是加工難度非常高。“諾亞仿佛看出了奧努的疑問，解釋道。”所有擺在達卡瑞拉獸皮上的東西都會在視覺上被忽視，這就是為什么我的房間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罢f到這里，諾亞在一個位置上停了下來，”解除隱蔽。“
整齊的家具出現(xiàn)在了地毯上，奧努能夠從這些家具的外觀上看出其中的價值，幾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很隨意地聊起了諾亞的家庭狀況。
讓他們先聊著，我們把視線繼續(xù)向上移動。
第一百八十層，看起來像是一個餐廳，一群廚師在熱火朝天地做飯。沒錯，火焰都快要燒到天花板了，但是廚師們沒有一個人離開。消防裝置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火災的發(fā)生，在天花板上繼續(xù)賣萌。
第兩百層，一男一女正緊張地看著屏幕。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倒三分鐘。
“嘿，埃文，你看，兒子帶朋友回家了。”一個長著棕色頭發(fā)的男士突然跳起來說道。
“啊，這可是個驚喜，諾昂。”一個長著金色長發(fā)的女士也跟著跳起來喊道。
兩個人都跑到一塊屏幕前盯著。屏幕上，奧努和諾亞正在走進大門。
“是個男孩?！卑Ｎ陌櫫税櫭碱^說道?！半y道小諾亞的取向……”
“你想太多了，估計只是普通朋友罷了?！敝Z昂目不轉睛地盯著奧努，仿佛想要通過監(jiān)視器看穿他的底細。不過奧努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雜貨鋪掌柜，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氣息。
“不論如何這也值得慶祝，”埃文說道。“通知餐廳午飯準備得豐盛一些。”
兩個人繼續(xù)鬼鬼祟祟地盯著諾亞和奧努。作為軍火商，他們家生產(chǎn)出來的導彈導致了很多家庭家破人亡。這給兩個人帶來了很不好的名聲。人們都認為諾亞的家族都是劊子手，是戰(zhàn)爭的罪魁禍首。所以有意地疏遠諾亞。諾昂對這個情況毫無辦法。他只會生產(chǎn)軍火。埃文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家族本身是宇宙最大的物流公司，和諾昂合作之后搖身一變變成了諾埃軍火有限公司。兩個人本身就是大家族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也談不上什么愛情。只是由于多年來相處很愉快，所以兩個人都很樂于接受現(xiàn)狀。但是除了軍火的生產(chǎn)和銷售，在教育子女這方面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有效的經(jīng)驗與方法。
看著兩個人在沙發(fā)上坐著相談甚歡，諾昂也開始擔憂起來：“諾亞的性取向不會真的有問題吧?！?p> 埃文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對于諾亞有了朋友，這對夫妻真的很高興，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了。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們看完了諾昂這邊的事情，就再將目光轉向諾亞。
“什么是武器？”諾亞拿起一根香蕉撥開吃了一口。
什么是武器？對于奧努來說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拿在手里的能傷人的東西，都是武器。
所以哪怕是一根香蕉，在真正的戰(zhàn)士手中，都可以作為武器來用。想到這里奧努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諾亞拿著一根香蕉和敵人戰(zhàn)斗的場面，不由地笑了起來。
雖然奧努可以很不正經(jīng)地看待這個問題，但是對于一個軍火商來說，武器的定義，就很重要了。諾埃軍火有限公司的研究宗旨，就是開發(fā)出適合所有戰(zhàn)場的輕重武器。這個目標，最終居然真的實現(xiàn)了。開發(fā)出來的產(chǎn)品就是手持型超微型戰(zhàn)術核彈逃脫裝置。
簡單地說，就是一個雞蛋大小的戰(zhàn)術核彈，外加一個雞蛋大小的傳送裝置。傳送裝置把人傳送到戰(zhàn)場之外，之后核彈引爆?？梢赃m應除宇宙之外的幾乎所有戰(zhàn)場，這種武器在開發(fā)出來之后就受到了無限的好評，最重要的是，這款武器的生產(chǎn)成本僅僅只有十錢。換算成元的話，也就一千塊。
這樣的一種武器讓地面戰(zhàn)爭直接在一年內完全杜絕。兩個人哪怕只是在街頭想要打架都會揮手招來宇宙戰(zhàn)艦到外太空去打。換句話說手中持有一枚微型戰(zhàn)術核彈逃脫裝置，一個流浪漢也能擁有威脅到一個軍隊的實力。
這種喪心病狂的武器對外出售僅僅半個月，整個世界就都和平了。
所有人都害怕被自己的敵人或者瘋子一枚核彈炸死，在生命的威脅下人們開始變得友善，變得禮貌，變得文明。這不是諾埃集團的本意，但是不得不說他們掙到了很多很多的錢。幾乎每個人類都訂購了一枚手持型微型戰(zhàn)術核彈逃脫裝置，作為威懾掛在腰間。
“你看，我身上也隨身帶著這個?！敝Z亞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小小的圓柱，遞給奧努。
手里握著這樣一顆爆炸就能毀掉整棟樓的戰(zhàn)術核彈，奧努感覺如坐針氈。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小玩意放回桌子上。
“奧努，你覺得戰(zhàn)爭真的是軍火商的錯誤嗎？”諾亞突然用很沉重的口氣問道。
“這個啊，其實吧，我不這么覺得。”奧努搖了搖頭說說道，“軍火商只是生產(chǎn)武器的人，最終還是會將武器出售給使用武器的人。我們只是普通的商人罷了?！眾W努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諾亞心中的想法不是奧努這樣一兩句話能夠改變的。多年來的內疚感讓諾亞產(chǎn)生了自己真的是導致戰(zhàn)爭的罪人這樣的想法。奧努也沒有什么辦法能讓諾亞在短時間內改變，或許等諾亞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的。
很快就到了吃飯時間。
奧努并不想和諾亞的家庭有太深入的交流，但是這頓飯顯然是躲不過去的。諾亞的父母，親自來接奧努眾上樓用餐。不得不說經(jīng)過一百八十層的時候奧努很驚愕地看到一個完全燃著的樓層正在努力滅火。然而忙碌的景象一閃而逝讓奧努沒有來得及仔細看。
諾亞家里的伙食是相當好的，雖然整棟樓平時只有三個人有資格在一百九十五層吃飯，但是對于吃，埃文一直堅信好的伙食能帶來好運。而過去這些年的經(jīng)歷仿佛真的證明了這一點。
今天的晚餐是一種不知名的動物肉做成的肉餅，以及五彩斑斕的蘑菇做成的蘑菇湯。奧努吃得很開心，也感覺很有胃口。夜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她的魔法書。諾亞一家吃得并不多，剩下的大半張餅都被巴爾吃掉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么能吃的企鵝?！敝Z亞對巴爾表示出了敬佩，“我曾經(jīng)試過一個人吃掉半張餅，結果只吃了一小塊就飽了?？ǖ吕F的肉做成的餅自帶低級飽腹和中級能量，所以實際熱量比看起來要大好多好多?！?p> “我不是企鵝，我是普林尼。”巴爾吞下最后一口蘑菇湯說道。
“普林尼？寬恕我孤陋寡聞，但是我的確沒有聽說過這個種族。”埃文安靜地喝著茶說道。
“比起你沒聽說過這個種族我更關心你是怎么讓它學會說話的?！敝Z亞對巴爾更加感興趣了。
“很簡單啊，”巴爾開始解釋起來。“本來我的世界里有幾百億的普林尼，后來不會說話的普林尼由于無法和其他普林尼交流而被吃掉了，剩下的就都是會說話的普林尼了。”
這個解釋讓奧努感受到了迪斯凱亞世界低級惡魔的地位低下以及惡魔之間競爭的激烈。但是埃文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我冒昧地問一句，要是我將武器賣給，嗯，賣給你們世界那些弱小的惡魔，會不會很有市場？“
“弱小的惡魔？在你找到他們之前他們就都已經(jīng)死去了。”巴爾搖了搖頭說道。“在魔界你只能看到強大的惡魔。你要是真的要想找弱小的惡魔，你需要去郊區(qū)，去貧民窟，去破碎的魔界。而這些惡魔的共同點就是，沒有錢。所有的錢財都被上級惡魔拿走了。”
奧努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不由疑惑地問，“那下級惡魔怎么生存?。俊?p> 剛問完他就明白自己犯傻了，“啊我明白了，下級惡魔都被上級惡魔殺死了?！?p> “對，殺死或者圈養(yǎng)?！卑蜖柕哪抗庵蟹路鹨灿辛艘稽c點的憂傷和憐憫。”做著每天二十四小時的工作每年休息一上午，一個月只有一條沙丁魚的工作，真是辛苦啊?！?p> 感覺自己和上級惡魔一樣剝削員工。奧努的負罪感又冒頭了。
還好諾亞提出了下一個話題，“對了爸爸，奧努想要試試槍?！?p> 商人的靈魂讓諾昂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玩一玩？”諾昂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真的很害怕在這個事情上表現(xiàn)出過多的態(tài)度而影響到諾亞和他唯一一個朋友之間的關系。
“玩一玩，或許會建立長期的貿易往來?！毕氲綂W努身邊的護衛(wèi)隊，還有他們身上簡陋的老式武器，諾亞很肯定地說道。
“沒問題?！敝Z昂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他確實很擔心奧努因為想要和諾昂在軍火市場上分一杯羹而接近自己的兒子，那樣未來的利益沖突肯定會影響到年輕人之間的友誼。但是如果奧努是想要做一個買家，并且是建立長期貿易的買家，那諾昂舉雙手雙腳贊同。
“好了，走吧?！敝Z亞站起身來說道?！皫闳サ叵乱话賹涌匆豢础！?p> 地下一百層的格局和地上是截然不同的，奧努清晰地感覺到每下降一層，整個樓層的面積都擴大了一點點。等到電梯停下來的時候，映入奧努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幾天沒來這里就長草了?！敝Z亞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幾個人順著一條踩出來的小路慢慢向前走。
“我看過你們用的火藥槍?！敝Z亞搖了搖頭說道?！澳銈兊墓痰目萍妓剑∥抑毖裕瑢嵲谑翘浜罅?。所以我要給你們看的東西是，一些已經(jīng)淘汰了的激光武器。相信我，這種武器拿回去你們能很快吃透并且投入生產(chǎn)，甚至還能在五百年內都讓部隊的戰(zhàn)斗力處于世界頂尖水平。當然，這個保證只能保持到有人發(fā)明出來單兵能量罩之前。“
“帥氣啊。”看著一個機器人推來的武器架，上面擺放著一大排步槍，奧努驚喜地喊道。
“當然，這些激光武器領先你們的武器兩千年。”諾亞非常自豪地說道，“都是我家自主研發(fā)出來的?！?p> 奧努隨手拿起一把步槍，對著遠處瞄準了片刻，“這個能隨便打嗎？”
“隨便打，你可以改變一下焦距，四千米外的地方應該已經(jīng)準備好靶子了?！敝Z亞臉上也帶著笑意，跟著從邊上拿起了一把槍。
奧努稍微研究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瞄準鏡上面的刻度盤，改成四千米之后，整個瞄準鏡完全變成了一個望遠鏡，讓奧努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機器人舉著靶子在到處亂竄。
奧努瞄了半天沒能鎖定一個靶子，很氣憤地隨手扣動了扳機。然后放下了槍。
等等，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奧努又端起了槍，透過瞄準鏡看了過去。之前在那里舉著靶紙的機器人都不見了，就連草地都被燒成了焦黑的土地。
“有效射程六千米，不過從四千米開始光束就會開始發(fā)散，所以在四千米左右打擊是最好的?！敝Z亞在一旁介紹說?！安⑶疫€可以修改點射模式和連發(fā)模式，方便應付更多的局面。最重要的是，造價便宜，要是你要買的話，十塊錢我給你，嗯，一千把吧?！?p> 說完諾亞也端起槍開始隨意地點射。留下奧努一個人在那里沉思。
究竟要不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