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顯然是禽族長老的要落高堂座。
楊戩將銀彈在哪吒身后一轉(zhuǎn),淡淡紅光閃過。
鑼鼓聲近,旌旗飄搖,十里紅妝,金童持燈,玉女捧香,彩霞鋪地,繁花如雨,萬工金車玉作輪,裊娜青鳥緩行牽。
身著紅色繡金鳳婚服金烏明昱先下天馬,將凰修牽迎了下來,凰修頭戴點翠萬花金鳳冠,身著青藍(lán)兩色為底色廣袖繡彩鳳凰華服,手持一把孔雀羽扇遮住嬌容,有一童子將紅巾交給兩位新人,一人一頭,金烏明昱便放開手,借著這“同心結(jié)”牽著緩緩前行。
這場婚姻無論是對金烏明昱還是凰修來說都只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當(dāng)初前鳳王犯事,玉帝將金烏明昱叫去一訓(xùn),金烏明昱為保百鳥之王的位子還在控制范圍內(nèi),不得不放棄前鳳王,改扶持凰修,為了更好控制凰修,金烏明昱向玉帝求旨,賜婚他與凰修,而凰修也樂得,她得了位子,也得了一個不錯夫君,畢竟前鳳王凰后都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剩她一只凰,要有后代才不至于滅絕,金烏血統(tǒng)高貴也與她接近,孕育出鳳凰后嗣成功率很大。
一步一步的階梯仿佛走不到盡頭,凰修突然心空了一下,臨到門口,她突然有幾分后悔這婚事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金烏明昱,生不逢時但才華橫溢,血統(tǒng)高貴,英氣俊朗,明明找不到更合適的了,明明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也很爽快……
為什么呢?自己是做錯了什么嗎?有點后悔,有點空虛,有點膽怯,想有人告訴她,這婚事很好,就算沒有人說,只要一個眼神也好。
凰修神思飄遠(yuǎn),整個人好似傀儡一般被金烏明昱牽著。
楊戩看著新人緩緩踏入,新娘的羽扇忽然落了點,露出了半張臉,空洞的眼神亮起了光,她停在了原地,新郎也是一愣,沒有急著再走了。
凰修朱唇輕啟,“哥哥……”
原本高堂的兩把椅子現(xiàn)下只剩了一把,上面坐了一個紅衣的男孩,他無覺無識,不似活人,但給人感覺很溫暖。
孔雀羽扇再次遮住了新娘的容顏,賓客只見一滴清淚悄無聲息的滴落在地上。
“同心結(jié)”動,婚禮繼續(xù)。
墓地之上,雙劍快速交換著招式,這不是玉鼎和李煥章第一次過招,玉鼎本就是用劍的高手,也指導(dǎo)過李煥章,但曾經(jīng)都是點到即止,如今都沖著對方死穴去,看的讓人膽戰(zhàn)心驚。
“你根本殺不了我?!碑?dāng)再一次接近對方時,玉鼎道,“你心脈有損,此生根本突破不了再高一層的境界!還能得道成仙就已是造化!”
“閉嘴!若非你當(dāng)年殺我滿門,我怎會差點走火入魔,傷及心脈!”李煥章大怒,劍氣陡然激增,一時飛沙走石,他后跳幾丈,八道“遺寒”的虛幻劍影出現(xiàn)在了玉鼎頭頂,眨眼之間直刺敵人,玉鼎不慌不忙,一個旋身便將劍影紛紛彈開,幾棵樹木無辜轟然倒塌。李煥章也沒覺得方才那招能制住玉鼎,他所修劍術(shù)更多的是內(nèi)功,以氣運(yùn)劍,雖是持短兵,但卻是個遠(yuǎn)程,此刻跳入空中,百道劍影懸空仿佛隕石降世。
走火入魔,傷及心脈,這是李煥章一生之痛,每每看到楊戩功力與日俱增,他一方面高興小弟進(jìn)步,一方面又是心痛難忍,想當(dāng)初自己也是天資過人,父親將全族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他確實也不負(fù)所托,年紀(jì)輕輕便已離成仙一步之遙,沒想到,萬萬沒想到自己過天劫之日便是家族被滅之時!
記得那日他離家數(shù)里渡劫,天雷還剩最后一道時,自己幼年同伴身負(fù)重傷,幾乎是爬到了自己面前,說出噩耗,最后一道天雷擊在心神大亂的自己身上………
劍影伴著怒火轟然砸下,土地震動炸開,塵土彌漫了整塊墓地,無數(shù)森森白骨露出,玉鼎從塵土里飛了出來,神似奪命修羅,他劍術(shù)與李煥章剛好相反,以近戰(zhàn)為主,無招無式,縹緲百變,輕飄飄一劍劈去,卻如泰山壓頂,李煥章雖是接住了,但也被壓回了地面,無數(shù)樹枝被李煥章壓斷,好不容易在落地之前穩(wěn)住了身形。
姚公麟咬牙,心里一罵,該死……這兩平時看著都挺冷靜的,要不要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以前也沒覺得李煥章那么不好說話啊……李煥章這樣還可能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但玉鼎跟變了個人一樣是非不分……姚公麟張了張嘴,恍然大悟,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相助李煥章,恐怕他正要被玉鼎打死了。
姚公麟心思一轉(zhuǎn),手中滑出幾根銀針,悄無聲息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