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后悔把呂洞賓留下了——現(xiàn)在楊戩一行聚集在百花院的門口,望著頭頂那塊匾額。
“楊相公,呂相公,你們不進(jìn)?”門口小廝將這兩常客一眼認(rèn)出,很是奇怪怎么兩人客在門口矗了半天。
“我……”若是往常,楊戩早進(jìn)了,只是今天跟了個撲天……媽誒,哪有帶女兒浪青樓的?
“快進(jìn)啊,主人,咱們也別站門口擋路了?!睋涮煜喈?dāng)積極。
銀合尷尬,哮天窩楊戩懷里沒心情理睬,呂洞賓憋不住笑了一聲,楊戩狠狠瞪了興災(zāi)樂禍的呂洞賓一眼,這才邁開沉重的步子。
“誒,姑娘?!毙P出手?jǐn)r住了撲天,“這不適合姑娘進(jìn)吧?”
“有什么不適合的?我就想來看看?!睋涮彀研P手拍開了,“難不成你還怕本姑娘不給錢?”
楊戩垂頭喪氣道,“讓她進(jìn)。”不讓進(jìn)撲天怕不是要掀了百花院。
“沒錯沒錯,讓她進(jìn)?!眳味促e興致勃勃,惹得楊戩想扁他。
“好吧?!毙P無奈陪笑,畢竟楊呂相公對院里牡丹小姐一擲千金,大主顧可不能輕易得罪,只是這姑娘……還真難看出是個百合啊。
這百花院位處北宋都城東京,北宋雖江河日下,內(nèi)憂外患,但這京城似乎毫不受影響,反而愈加奢靡頹廢,歌舞達(dá)旦,這不由想起明君當(dāng)政之時卻倡導(dǎo)質(zhì)樸節(jié)儉,真真諷刺。
楊戩等入了百花院,就有一老鴇迎上來,“兩位相公可是有好長一段日子沒來光顧了,咱家牡丹姑娘可想二位了。”
那老鴇嘴上那么說,心道兩個臭男人這么久沒來怕不是喜新厭舊了。
“咳……牡丹姑娘今晚可有客人?若是有了,我們便不打擾了。”楊戩問,巴不得白牡丹今晚人客多輪不到他們,然而他忘了平日他跟呂洞賓在白牡丹身上氪了多少金,老鴇才不會放他們走。
“你們既然來了,牡丹姑娘怎么能接別的客呢?”老鴇一面打笑一面跟一個小廝耳語一番,那小廝點(diǎn)點(diǎn)頭就走了,過了會兒,楊戩等就見一個男子被從一院里請了出來。
楊戩沒法,只能帶著眾人進(jìn)了去。
屋里裝潢頗為風(fēng)雅,進(jìn)屋門口便是一道屏風(fēng),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便是一圓桌,一美人立于桌旁,一頭烏發(fā)盤成墮馬髻,身著水紅對襟與象牙白的抹胸,配一條丹紅長裙,面似芙蓉,膚若凝脂,身姿曼妙,見了楊呂二人話還沒說,便先笑了,“倒沒想到二位竟是認(rèn)識?!?p> 楊戩覺得白牡丹這笑里有幾分苦澀。
白牡丹招呼眾人落座,楊戩坐了首位,一左一右分別是白牡丹與撲天,左邊再過去是呂洞賓,右邊再過去是銀合,就這么圍了一圈。
坐好后,白牡丹吩咐婢女上了酒食。
撲天手肘撐在桌上,手扶著臉頰,直勾勾盯著白牡丹,笑道,“牡丹姑娘可真好看?!?p> “哪有撲天姑娘你長的好?”白牡丹邊給楊戩倒酒邊微笑,末了還望了眼楊戩,補(bǔ)充一句,“是吧?真君?”
呂洞賓一口酒水噴了出來,“你你你!你曉得他是神……仙?還認(rèn)識撲天鷹?”
在場除了楊戩都訝異了。
白牡丹廣袖遮唇,眉眼一彎,“是啊,真君對牡丹還有救命之恩?!?p> 楊戩苦笑一聲,“你倒真是膽大,都不怕他們里頭有凡人?”
“誰叫真君來我這兒回回都念叨家里人,搞得我仿佛也生活在楊府里般,對諸位頗為熟悉,哪里能認(rèn)錯人?”白牡丹嗔怪,一眼瞪過去風(fēng)情萬種。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呂洞賓指著自己,他可跟楊戩沒什么交集。
“呂相公的身份,我是猜的。”
“我是露出什么蛛絲馬跡了?”呂洞賓百思不得其解。
“真要我說?”白牡丹一揚(yáng)眉。
呂洞賓恍然大悟,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打什么啞謎?”撲天不滿喃喃,喝了口酒。
楊戩眼珠一轉(zhuǎn)便明白過來,對著呂洞賓笑的高深莫測,道了一句,“哦,撒謊呢?”呂洞賓頓時汗流浹背,白牡丹佯裝無可奈何,撲天更想不通了,捅了捅銀合,“誒,他們打什么啞謎呢?”
銀合一下不知該不該告訴撲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