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鬼的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小仆人被老管家罵的狗血淋頭,也不敢再亂講。
且說周二少,他的情況也愈發(fā)的糟糕了,他總是覺得周圍莫名的陰冷,總是聽到有人若有若無的笑聲,更讓他難受的,是那無法擺脫的如跗骨之蛆的窺視感。
這天,一個老和尚途經周府,周老夫人是個心善的,親自安排了一頓素齋。老和尚吃飽喝足了,看著路過的周信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畫非畫,人非人。年輕人你血債累累,再不悔改,怕是要大難臨頭嘍?!?p> 周信拿著獨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胡說八道!”說完,拂袖而去。
老和尚搖了搖頭,別人看不見,他卻能看到這個周二少的身后跟著一個紅衣女鬼啊。
紅衣若是生人穿著那是討喜,可若是死人穿著那就是討債,還是不死不休的血債!
花憐自然也看到了老和尚,她朝他點點頭,就跟著不斷打哆嗦的周信離開了。老和尚看見面容依舊年輕漂亮的花憐,嘆了口氣,暗道:“造孽!”最終沒有插手。
周信覺得那副畫像活了一樣,越來越神靈活現,他越來越喜歡那副畫,喜歡到癡迷,恨不得睡覺都抱著。
夜里,他又在盯著畫,身后的燭火突然熄了,他剛要去點燈,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幽幽的響起:“好看嗎?”
周信嚇了一跳:“誰?”
那個聲音低低笑了一聲,他只覺得旁邊閃一陣陰風,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啪”的一聲,挨了好大一耳光,打的他口鼻竄血眼冒金星。他捂著臉破口大罵。
“呼啦”一聲輕響,燭火大亮,刺眼的光讓他眼睛瞇成一條縫。一個紅衣女子站在燈下冷冷的看著他,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錦緞般的青絲傾瀉而下,而那件紅衣卻如血浸透一般,散發(fā)著不祥和冷意。他聽見她聲音飄忽的說:“你不認識我了?”
周信嚇的血都涼了,他往后退了幾步,被椅子絆住腳摔了好大一個跟頭,還沒爬起來,就看到一雙秀氣的繡花鞋站在他面前。
她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她歪著頭打量臉憋的青紫的周信,“哦,對了,我也很討厭吵呢。”
說著,她隔空取物把桌上的精致的茶杯卷到手,“啪”的一聲,捏碎了,塞進周信嘴里,血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瓷片。
周信疼的“唔唔…”哀鳴,她松開手,把他甩到地上,她問他:“你疼嗎?”
周信捂著脖子,嘴里疼的說不出話,她接著道:“我當初也很疼呢。”
他爬起來就想跑,剛到門口,她抓住他的手,“咔嚓”一聲擰碎了,周信疼的“撲痛”一聲跪在地上,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又如法炮制的擰碎了他的手腳,她拖著昏死過去的周信,一盆涼水潑在他臉上。
她拿起那把碎瓷片深深的劃進他的脊背:“急什么?我們才剛剛開始?!?p> ……
夜越來越深了,人們沉睡著,誰也聽不到周家密室里低低的慘叫聲,就像當初誰也聽不見花憐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