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抓捕姚素波，首先要找到她。找人的手段無非兩種，一是蹲守，在目標住處蹲守，在目標的親朋好友處蹲守，在目標可能去的地方蹲守；二是進行通訊設(shè)備的定位。

　　如今姚素波，沒有親戚，沒有朋友，真正是煢煢孑立，形單影只。而她曾經(jīng)的住處，此刻也是人去樓空。

　　姚素波名下沒有實名登記的手機號，技術(shù)隊對徐美軍的通訊記錄進行篩選，找到姚素波曾使用的手機號碼。定位這個收手機，它最終停留的位置就在徐美軍家附近，而且手機早已進入關(guān)機狀態(tài)，說明姚素波在殺死徐美軍后就拋棄了這部手機。

　　案件討論會上，聽完了技術(shù)隊隊長劉嘉的匯報，大家都陷入了一籌莫展的沉靜。

　　“大家怎么都不說話?！眲⒓温冻鲆粋€疲憊的微笑，“集思廣益吧，看看有什么新的思路，新的突破口。”

　　調(diào)查一班的班長說道：“難辦，真的很難辦。姚素波這個人，剛才劉隊長也說了，她的直系親屬，除了她的母親以外，都已經(jīng)不在了，說她家破人亡，一點不為過。而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她的母親改嫁到外地，多年來素?zé)o來往。沒有親戚，沒有朋友，這樣一個人，把管用的手機卡一扔，真是沒地兒找去！”

　　“難辦也得辦，不好找也得找。”佟隊長的話很堅定，但是語氣確顯得并不是非常鏗鏘有力，“我可告訴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個案子影響力很壞，市民有恐慌，領(lǐng)導(dǎo)有壓力，媒體有輿論，所有人都眼巴巴看著我們刑偵隊呢！都別做放棄的夢，不管付出多少，這個案子必須破，不能懸！”

　　佟隊長的話并沒有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但也沒人出來反駁。盡管破案是一條非常渺茫的路，但是大家心里也知道這是做為刑警的責(zé)任，這條路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隊長，我有一點小小的思路?！痹S竹軒怯生生地說，雖說音量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會議室里，顯得很突出。

　　“說，說，說！”佟隊長有點興奮地說道，那表情和肢體動作，仿佛在酒桌上勸酒一般。

　　“姚素波作案后，拿走了被害人一部分尸體。這很蹊蹺?！痹S竹軒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探究一下，她為什么這么做?！?p>　　“還能是為什么，變態(tài)。受點刺激，瘋了！”有警員道。

　　“的確是瘋了，變態(tài)了，大概因為他弟弟姚廣輝的死吧。但是我認為，確切地說，她這個‘瘋’，是變得瘋狂了，而不是瘋瘋傻傻。她智商還是在的，否則不會在我們?nèi)牫龆吹那闆r下依然找不到他。姚素波實行了一個思維縝密的犯罪，在這個犯罪的結(jié)尾，帶走被害人的部分尸體，這絕對不是偶然。她必然有她的目的！”

　　“你是說——”袁景道，“我們從這個目的入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或者更加接近姚素波？”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痹S竹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