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

　　袁景、丁一、許竹軒立即著手聯(lián)系報案的冬泳隊隊員。案發(fā)當(dāng)時，撥打報警電話的是一個冬泳隊員，但是警察趕到現(xiàn)場時，那里有十來個冬泳隊的隊員。刑偵隊把他們?nèi)慨?dāng)做報案人來處理，都記下了聯(lián)系方式。

　　在分別詢問的時候，對于為什么認定案發(fā)當(dāng)夜公園管委會會去拆更衣室這個問題，冬泳隊的隊員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就像是深海里的魚群，游著游著突然一起朝某個方向轉(zhuǎn)去，卻并找不出哪條魚，為了什么目的扭轉(zhuǎn)了這個方向。

　　問了一圈，大家都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群里說要拆那就是要拆。幸好有不厭桎煩的人，翻越了冬泳群里幾百條信息，給出一個答案：最先說出管委會要來拆房子的是河畔老張。

　　“河畔老張”是個網(wǎng)名，他本人便是銀行保安老張。由于不久前，老張帶著自己供職的銀行里的員工，來到冬泳隊活動現(xiàn)場，進行過宣傳，所以大家都知道老張值夜班的地方。

　　袁景、丁一、許竹軒順著指示，來到渾水河畔，三號橋下面的的銀行。

　　袁景、丁一、許竹軒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臨近下班的時間了。兩名白班的保安正以等待運鈔車的名義，站在門外抽煙。

　　“呀，老張來來了！”一名保安用夾著煙卷的手指指向不遠處。有一個五六十歲，皮膚黝黑，一臉褶子的男人，騎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車由遠及近，此人便是老張了。

　　老張穿著白色皮鞋和白色褲子，還有紅色襪子和紅色毛衫，外面罩著一件磨損嚴(yán)重，十分古舊的棉里皮面的咖啡色夾克。由于騎車，風(fēng)把夾克鼓起來，仿佛在獵獵作響。

　　老張似乎想和另外兩個保安開個玩笑，并不怎么減速地操控著電動車朝他們撞過去。

　　“哎哎——”

　　“別鬧，別鬧老張。”

　　在最后的關(guān)頭，老張才嬉皮笑臉地剎住車。抽煙的兩名保安一個嚇得連忙跑掉，另一個也是驚魂未定地扶著老張的車把。

　　“瞅把你嚇得那個慫樣。”老張用一副煙嗓兒喊道，同時跨下車。

　　“無聊?！边@是袁景、丁一、許竹軒看到老張的第一印象。

　　“你是老張吧?！痹白呱先?，手上亮出證件，“我們是刑偵支隊的，有點事情，找你了解一下。”

　　三個保安都怔在那里，似乎還以為警察要懲罰老張開車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