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南荒的邊境被人遺忘的小城金眼之城被三萬蠻荒的魔族士兵包圍了,而且畫風非常不協(xié)調(diào)的是,每隔幾十米便站著一個穿青衣的仙族學徒,他們也以四海仙家的方式在執(zhí)行上赤花兒的命令——將金眼之城團團圍住,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因為凌晨時分,天空有異象,金眼之城的城主冷眼這個南荒皇族、蠻荒一等一的魔尊,天還沒亮便已經(jīng)出城了。
要是城主在,估計上赤花兒也不敢這么造次。
但是,城主不在,面對數(shù)量是自己十倍的“政府軍”,金眼城的守衛(wèi)們放棄了抵抗,他們也不是正規(guī)軍隊,要打也是輸于人少,再說都是“自己人”,何必要拼命。
城門大開,上赤花兒讓紀嵐帶兩萬士兵將城池圍住,自己帶著紀飛宇和一萬士兵大大方方進了城。
金眼城里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驚呆了。
北荒連修連城父子統(tǒng)轄的赤背山軍隊在蠻荒名聲震耳欲聾。
這支軍隊很少有敗績,在與蠻荒其它部族的戰(zhàn)斗中,幾乎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取所向披靡。
士兵裝備齊整、武器嶄新,士氣高漲。士兵或牽或騎的冥狼,個頭高大,目光犀利,精神飽滿,而且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城里有不少人曾經(jīng)被正規(guī)軍追捕過,吃過他們的苦頭,所以,他們見到這支軍隊都避讓不及。
上赤花兒與紀飛宇等帶著軍隊直接來到了城中的一個大廣場。有幾十支來往蠻荒各地路經(jīng)此地的商隊都在此歇腳或者交易。
一看大部的軍隊來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本來松馳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商隊的護衛(wèi)隊也拿刀站了起來,這是習慣和下意識,職業(yè)病使然。但是,很快,魔族士兵很快包圍了他們。
雖說魔族士兵單打獨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這么多人,怎么樣都能把他們拿下,而且,更有可能的是,還沒等拿下便已經(jīng)被亂刀砍死了。
“放下你們的武器!”紀飛宇坐在馬上大聲喊道。
“我們是你們蠻荒的朋友,你們看,蠻荒的軍隊我們也可以統(tǒng)率,我們是有看共同利益的朋友,如今,大戰(zhàn)在即,你們的物資,我們需要征用,既然是征用,當然是要付錢的,這個你們大可放心!”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直搖頭或是不相信的眼神。商隊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時,尚澤扎爾站了出來。
紀飛宇注意了,下馬,走了過來。
“你們不用御東西,一會兒直接跟著我們走就行。我們直接去北海十三城外的軍營?!奔o飛宇的話很硬,而且,當他們聽到還要將貨物送到北海的軍營去,所有人都炸了。
“這位四海的將軍,對不起,我們的貨物你們軍隊用不上,所以,抱歉,我不會同意征用貨物,更不會將東西送到北海十三城外的軍營去?!鄙袧稍鸂柡芷届o,并沒有感覺很毛躁,可能是他遇到的劫匪太多次了,只是這一次人多一點而已,然而沒什么好怕的。
“你是這與整個蠻荒為敵,你知道么?”紀飛宇上前說道。
“倘若我把貨物給了你,我便是與自己為敵。我不但口碑全無,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西荒將會有很多食肆和雜貨鋪因為沒有貨源而倒閉,因而,倒閉之后,將會有很多人失業(yè),流離失所,生活沒有依靠,他們當中又會有人變成劫匪和強盜,如果是這種結(jié)果,我寧愿不把這些東西上繳給你們這些軍隊,因為,如果我說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你們贏得了戰(zhàn)爭又如何?”尚澤扎爾的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很多人表示了認同。
這種公然對抗是不能容許的。
“倘若,我說你必須這樣做呢?”上赤花兒站出來說道?!拔也坏饔媚銈兊呢浳铮疫€要征用你們的人。從今以后,你們將是我上赤花兒的人,你們將成為我的運輸部隊!”
“不可能,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尚澤扎爾可以向你保證,寧死不屈!”尚澤扎爾的強硬讓上赤花兒措手不及。
在人群中,有一個人正看著這一幕,正是冥玄。
正是尚澤家商隊的收留和照顧,他才能活到現(xiàn)在。尚澤兄妹就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兩個小伙伴,而現(xiàn)在,像曾經(jīng)的父親一樣照顧自己長大的尚澤扎爾已經(jīng)身處險境。
“那你可以死一死看!”此話一說,沒有想到的是冥玄竟然跳了出來,上赤花兒上前一步,看著冥玄突然出來給自己說話,除了很吃驚還有很感動。
“尚澤族長,你回頭看一看你身后的人,那些你商隊里的孩子和老人,婦女和族人,他們都你需要的的照顧。所以,請你思考一下你下一步的做法,因為它會關(guān)系到你身后全族人的生死!”冥玄很是用力地說話,讓尚澤扎爾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方面,他確實說的是對的,另一方面,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太熟悉了。
有一分鐘沒有說話,他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大小伙子就是曾經(jīng)在自己商隊里生活了很多年的那個像兒子一樣的人。
但是,這么多商隊和這么多魔族人在場,他在商隊界混了這么久,“尚”字頭的旗號是很響的,而他自己也是名聲滿譽蠻荒的。
“爹,他就是跟我和我哥一塊長大的綠毛!”因為,從小冥玄就是綠頭發(fā),所以,他那時到商隊的時候才是嬰兒的時候,大人們給他取了外號,綠毛,是叫的最多的。尚澤玲的話深深刺痛了她父親的心。
“嗯,我已經(jīng)認出來了,他是綠毛,但是,他現(xiàn)在是官府的人了,因為他幫著軍隊來剝削我們了。在利益面前,啥也不是!綠毛,今天,我要是不上繳我商隊的東西,你會如何做?“族長是經(jīng)歷過風雨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就是在這種事情面前,他也看似很鎮(zhèn)定,其實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冥玄。
上赤花兒和紀飛宇也是頂著。
城墻閣樓中的白玄和凌云也是趴著窗戶看著。
冷離和冷天伊兄妹也在商隊人群當中站立著。
虎子與冥霜也在人群中偷偷看著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切。
路邊攤上的燒餅還在冒著熱氣,但是,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動,哪怕動一下。
世界宛如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