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感覺自己在某人的背上疾馳著。
有種熟悉的感覺,明明自己應該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偏偏還記得這種感覺。也就是說,這個人大概是自己很熟悉的某個人吧,因此他的氣息僅僅是剛一見面,就沒有讓云河產生任何的敵意。
“你是怎么惹上那種怪物的?”前來救他的人發(fā)問。
“我不知道,他突然自己就找上我了。”云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找上你嗎?不過說的也對,創(chuàng)世之力的確足夠吸引人?!眮碇^也不回地說道,“你別亂動,我不會傷害你的?!?p> 云河感覺這句話很奇怪。云河能夠感覺到,他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來救自己的,搞不好他自己也會深陷危險之中。而且自己也能感覺到他和自己很熟悉,也就是說,對方應該認得自己,所以才拼命救下自己的。但是說這句話的意思,就好像自己會認為他會對自己不利。
算了,云河決定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短短的頭發(fā)每一根都直沖天空,帶著淡淡的紫色。他的身上,云河總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雷電的氣息。之前在那里大開殺戒的人大概就是他吧,不過云河并沒有什么厭惡的感覺。
說到底,他不滿的也只是埃爾逼迫他殺人,而非是殺人本身。
過了一會兒來者就停了下來,在這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等著。云河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也認識,但是卻忘掉了。之所以這么說,就是因為他明顯地看到,他在看到云河的時候的驚訝。
“好了,這里應該安全了?!崩讘Q將云河放了下來,指著菲力特說道,“你應該也記得他是誰吧,那我應該就不用介紹了,現(xiàn)在他是我的副手?!?p> “不記得?!痹坪永侠蠈崒嵉鼗卮鸬?。
“……”雷慟忽然感覺無言以對,雖然明知道云河就是這樣的性格,仍舊感覺郁悶。
“而且,你是誰我也不記得了?!痹坪咏又f道。
“你該不會是在故意惹我生氣吧?”雷慟惡狠狠地說道,同時指尖升起一股電流,“小心我揍你啊?!?p> “失憶了就是失憶了啊,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痹坪酉肓讼胝f道,“現(xiàn)在想起來,應該就是埃爾不想讓我記得以前的事情吧,所以把我的記憶抹掉了?!?p> “抹掉記憶……”雷慟忽然變得愁眉苦臉,“那種家伙的話估計還真的能做到,真是麻煩呢?!?p> 錯覺嗎?云河總感覺雷慟的話語中有種開心的成分在里面,也不是幸災樂禍,只是單純地開心,慶幸他不記得這件事。
“那行,我就再介紹一遍,我是雷慟,他是菲力特,至于能力的話,你應該看就知道了?!崩讘Q將指尖的雷電放在云河的眼前,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菲力特,你對這件事沒有意見吧?”雷慟問道。
“我有資格提意見嗎?”菲力特心中一突,差點以為他發(fā)覺了什么。
“先不提資格這件事,而是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中帶上云河,畢竟不能放著云河一個人應對那種家伙吧?!崩讘Q苦惱地說道,“他自己應付不來的。”
奇怪……菲力特感覺非常奇怪。從見到云河的第一眼起,他在想的就是怎么把云河從雷慟手中救出來。但是令他感覺到意外的是,雷慟對云河并沒有什么不利的想法,相反還把他從某個人手中救了出來。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原本應該是敵人的兩人,相互之間都在以很熟悉的口吻說話。
如果說云河是因為失去記憶,所以誤以為雷慟不是敵人,但是雷慟卻清楚地記得過往。他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嗎?菲力特只能如此猜測,不過這樣的話正好,他也用不著暴露,如果雷慟真的只是為了利用云河的話,他也能想想有什么辦法。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優(yōu)勢就在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和云河的關系,也不會覺得他對云河充滿感激。
“而且,你剛剛見到云河的時候,眼神變了吧?”雷慟忽然問道,“你是對以前的事情沒辦法忘記嗎?”
“并非如此,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話,其實我也用不著隱瞞?!狈屏μ卣f道,“我之所以能占據(jù)這具身體,最初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被云河傷到了的緣故。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會有些吃驚。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p> 雷慟點了點頭,不再問這件事。菲力特的回答合情合理,雷慟本身也不是一個很喜歡懷疑的人。而且相比于菲力特,眼下怎么處理埃爾這邊才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那個埃爾,有多強?”
“終焉騎士團的第七騎士,號稱‘千面人’的惡魔。如果說戰(zhàn)斗力的話,大概會比各大神殿的副官弱上一點,但是能力的詭異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總得來說,大概是貝奧武夫和君逸這種級別的?!崩讘Q回答道,“像我這種新晉的造物境,連一絲勝算都沒有?!?p> “這樣的話你還要救他?”菲力特不能理解,一向自私自利的人,為什么這次甘愿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救云河。
“因為我有非救不可的理由?!崩讘Q說道,“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現(xiàn)在關鍵的問題是怎么不被他找到?!?p> 的確,有著非救不可的理由,雷慟對自己說道。雖然現(xiàn)在還未遇到瓶頸,雷慟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會有一個爆炸性的增長,以現(xiàn)在的趨勢的話,大概能夠到造物境中流的水平??墒?,他的最終目的絕非僅此而已,作為一個對修行有著強烈執(zhí)念的人來說,他的目標只可能是半神。
如果是以半神為目標的話,云河的幫助對自己來說是絕對的。既然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放任云河落入那個人的手中。
可是,雷慟感覺到自己在說謊,他想要救云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這么多。只是感覺到他遇到了危險,所以就趕了回去,然后救下了他。
如同本能。
“那么,我有一個問題……”云河忽然說道,“你們口中的云河,該不會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