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鑫跟著黃國來到別墅內(nèi),凌鑫記得在幾年前黃叔一家還住在高檔商品房里,現(xiàn)在卻是住在別墅區(qū)了,看來黃叔的事業(yè)又進步了許多。
走進客廳里,一個端莊婦女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沙發(fā)上玩著。黃國說道:“凌鑫,還記得你阿姨不?”凌鑫看著婦人的臉親切的喊了一聲阿姨好,凌鑫記得黃叔的妻子是姓林,叫瑞如,是個性格溫柔的女人,和凌鑫父母也認(rèn)識。
“凌鑫,是玉蘭的孩子吧,都這么大了。還記不記的小佳佳啊,當(dāng)時你可還抱過她呢?!绷秩鹑缧χf道。
“記得,阿姨?!绷桷螒?yīng)了一聲,小佳佳睜大著天真無邪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凌鑫,凌鑫對著她笑笑。佳佳害羞的躲到了母親身后。接著林瑞如安排著傭人端著飯菜上了桌,凌鑫和黃叔一家人吃著飯,其間黃叔問著凌鑫父親近來的情況,凌鑫一一回答著。
在黃叔家呆了一個下午,凌鑫就提出告別出去找許明了。黃國見挽留不住就派司機把凌鑫送到了市區(qū)。凌鑫一個人走在香港的街區(qū)上,看著到處走來走去繁華的大樓。拿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跟愛茜雪老總先前約好地點就在一個高檔茶餐廳里,凌鑫心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次只能破費一番先了。凌鑫走入了茶餐廳,在服務(wù)員的引導(dǎo)下坐了下來,凌鑫稍微有點緊張。
“先生,請問需要點些什么嗎?”站在旁邊的女服務(wù)員輕聲輕語道。
凌鑫翻了翻菜單也沒想到應(yīng)該點什么,就點了兩份黃山毛峰。凌鑫不過等了一會兒,對方人就到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坐了下來。凌鑫看著對方有點疑惑,愛茜雪的老總不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嗎,怎么今天來的是個青年。凌鑫疑惑的看著他,坐在對面的青年看了看凌鑫又看了下位置號碼開口問道:“你是叫凌鑫嗎?”
“是啊,消息上不是說來的是愛茜雪的老總嗎?”凌鑫問道。
男子呵呵笑道,“你好,我叫任學(xué)進,愛茜雪公司的經(jīng)理。老總今天臨時有事,由我來跟你商談。”任學(xué)進的心中滿是輕視,這個小屁孩還要來跟他談什么,但是為了保持公司形象還是要虛與委蛇一番。
“哦,好吧。”凌鑫也沒有什么商談的經(jīng)驗,天真的以為對方是真心實意的想來幫助他。凌鑫說道:“薛總說愿意幫助在我在北市所開的冰店,提供一些配方和機器設(shè)備分享,請問什么時候能實行呢。”
“嗯,前面老總是說過要幫助你們,但你們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你可以說一下?!比螌W(xué)進品了一口茶說道。
凌鑫就把艷息冰屋面臨的困境都跟任學(xué)進說了,任學(xué)進聽了并不言語。過了一會兒,任學(xué)進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走到了走廊上,凌鑫剛好去廁所從他的后面經(jīng)過。凌鑫本來準(zhǔn)備直接走過去,沒想到聽到任學(xué)進說著:“王總,沒什么可考察的,一個小孩子而已,看起來還未成年?!绷桷温牭竭@里已經(jīng)是火冒三丈了,接著任學(xué)進又說著以低價能不能收購之類的話,凌鑫聽完這些之后明白了大意,看任學(xué)進要掛電話的樣子轉(zhuǎn)身回到了餐桌上。
雖然凌鑫現(xiàn)在很生氣,但是凌鑫還抱著一絲希望不想放棄。任學(xué)進接完了電話回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任學(xué)進熱情的開口道:“聽了你的情況,雖然你的商鋪很小,但愛茜雪這些年也有往二三線城市發(fā)展的意愿,加上我們在論壇也是認(rèn)識好幾年了,還是愿意優(yōu)先考慮你一下的?!?p> “那是怎么樣合作呢?”凌鑫問道。
“你說你們付出了9W的租金,我們可以承擔(dān)一半,轉(zhuǎn)讓費我們也可以出。”
凌鑫心想連先前說好的援助都不幫忙,肯定有什么要求。果然任學(xué)進接著說道:“但商鋪必須轉(zhuǎn)讓給我們,可以讓你們以加盟商的身份加入經(jīng)營,配方、機器由我們提供。你們可以占股一層。”
“什么?難道接下來的租金還要我們出一半,其他的盈利都給你們,我們才分一層?”凌鑫臉色大變的說道。
“沒錯,你這么理解是對的?!比螌W(xué)進的臉色不變的說道。
“你們太無恥了,原先說好的幫助呢?”凌鑫大聲質(zhì)問道,引得旁邊的人都側(cè)目而視。
“我們只是說進行力所能及的援助,并非無條件的?!?p> “當(dāng)時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們公司就是這個意思,你不行還是回家去吧,毛都沒長齊就學(xué)人家混社會,還以為是個人物呢?!比螌W(xué)進看著凌鑫的樣子不屑的一笑,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凌鑫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連任學(xué)進走出去了很久都沒發(fā)覺。
“先生,你還要點餐嗎?”服務(wù)員的叫聲驚醒了凌鑫,凌鑫看著桌上剛才任學(xué)進點的餐點,心中一陣暗罵。凌鑫去柜臺把錢給結(jié)了賬,花了3000多元。凌鑫上了廁所走在香港夜晚的大街上,周圍沒有喧鬧的人聲顯得凌鑫是如此的孤獨。
...
香港旺角的一處,任學(xué)進坐在一個包廂里拿著手機打著電話:“王總,那個北市的項目看過了,沒有什么可值得投資的,來的還是個沒有十八歲的小屁孩。我說王總,薛老板要進軍二線市場也不是這么考察的吧,我這接觸的都什么人啊?!笔謾C那頭傳來了話語:“小任啊,這些都是薛總的公關(guān)團隊處理的,這次是上面對著有資質(zhì)的一場考察,放心了,你這個是特例?!?p> “我說薛總怎么會關(guān)注這些小事。”
“好了好了,上面怎么吩咐你做好就行了?!蓖蹩傉f著掛斷了電話。
...
凌鑫太天真了,凌鑫是在幾年前就混跡那個論壇的,論壇里什么人都有,一次愛茜雪的老總在其上推廣公司產(chǎn)品,凌鑫湊熱鬧為它宣傳了一波,當(dāng)時造成的反響還不錯。于是愛茜雪老總在論壇上的聯(lián)系方式就被凌鑫拿到了。凌鑫看著表姐開冰店生意不錯也沒有去聯(lián)系過愛茜雪公司,這次知道了生意不好,凌鑫急忙聯(lián)系。對方一口就答應(yīng)了,說著愿意讓凌鑫過來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凌鑫對于這些都沒有經(jīng)歷過,天真的買了票就來香港了,現(xiàn)在好了,凌鑫也知道那愛茜雪老總不會是本人了。
凌鑫走在路上,忍著心中的酸楚。晚上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凌鑫現(xiàn)在也不想打擾黃叔了,凌鑫心情疲憊的走進了一家中檔的酒店,向著前臺說著要開房。
“您好,先生,我們這里不接受成年人入住酒店?!被瓓y的女孩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凌鑫聽著沉悶的心情被驚訝給驅(qū)逐了一番,“那其他酒店呢?”凌鑫不由的問道。
“其他酒店也一樣?!鼻芭_小妹說道。
凌鑫還真的不信邪了,連續(xù)跑了幾家果然都入住不了。凌鑫心情疲憊的走在路上,不遠處的動車站走出的人流在幾個大媽大爺?shù)暮奥曋懈吡恕?p> “小伙子,假日酒店,便宜又實惠。”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喊著凌鑫道。
凌鑫沒有停下,大媽又喊了幾聲,凌鑫猶豫了一下停下了腳步跟著大媽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大媽帶著凌鑫和幾個旅客來到了一輛七八萬的海馬商務(wù)車面前,“上車馬上就到了?!贝髬尯爸?,一兩人猶豫著,有一中年男子就馬上上車了,凌鑫跟著上車了,剩下的四人也跟著上車了。
車子七拐八彎的開了十幾分鐘,在一個燈光比較暗淡的地方停了下來。凌鑫走下了車,旁邊立著幾個賓館,看墻體有點破舊了,每個賓館門口都立著老舊的牌子,透出慘白的光芒。一家賓館前立著:“假日酒店”四個楷書大字組成的燈光牌,大媽把凌鑫幾人帶進了賓館。前臺旁邊的桌子一位大叔拉著幾個人在打著斗地主,看到大媽拉回了客人馬上走回了前臺。前臺的白色的斑點都很明顯的顯示在那兒,無不說明這個地方有些年頭了。
凌鑫交了200元錢走回屬于自己的房間。衛(wèi)生間的大門都關(guān)不上,房間比往常凌鑫住過的100元的房間都不如,凌鑫心里暗罵真是殺豬,本來煩惱的心情更是煩上了一分。試了試熱水,熱水器連熱水都打不起,好在空調(diào)還能用?,F(xiàn)在凌鑫只好收拾下心情,好好睡個覺,等明天趕回去了。現(xiàn)在想求助愛茜雪公司幫助的希望已然落空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凌鑫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雖然還沒有找到解決艷息冰屋的方法,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凌鑫相信一定會找到解決方法的,凌鑫的字典里就沒有輕言放棄這件事。
夜深了,外面的月亮被烏云遮住留下了一絲亮光。賓館里的燈光都關(guān)上了,只有前臺的大叔還雙眼朦朧的看著電視,打著哈欠。黑夜里城郊一片寂靜,一陣風(fēng)吹過打著門窗搖動的聲音顯得分外明顯。一個黑影在假日酒店外的墻外迅速移動著,步伐輕盈,遠處看去一步步好像踩到了實地,腳下卻滲出一滴滴液體。黑影似乎踉蹌了一下,好像要掉下來??粗赃叺拇翱冢谟蔼q豫了一下推開了窗戶一躍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