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清清想去提醒下百里軒,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晾著老人家啊。
小軒子才十多歲,在這里,左相比他爹爹年紀還大吧。
可艾清清知道自己只是一只貓,她不能完好的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她很不開心,她不要做貓!
“準。”
終于,百里軒淡淡的聲音傳來。
“謝陛下,臣告退?!?p> 左相低著身子,手高高舉起,一步步倒退的走到門口,然后回頭離去。
艾清清一下跳到了案桌上,她的彈跳力也越來越好了。
……
“喵喵喵喵!”
小軒子,你怎么能晾著老人家這么久。
別人彎著腰就為了等了你一個字,你就不能早點說嗎!
就一個字你還要想這么久,哼!
艾清清在為左相打包不平道。
可惜這次百里軒猜不出她說了什么。
或者是根本沒想去猜。
……
百里軒的注意力都被貓兒臟兮兮的身子吸引過去。
貓兒原本白得發(fā)亮的毛發(fā)現(xiàn)在是一團糟,有些地方黑乎乎的。
身上的小衣服也是,像是去做了雜活苦力,太臟了。
他眉頭一皺,才換的衣服,這貓兒怎么弄得這么臟。
艾清清看著百里軒眼里大寫的嫌棄,也低頭看了看臟臟的小衣服。
雖然已經(jīng)銷毀了一些污漬,但似乎沒起到什么作用,她還是有點臟。
“喵!”
重點不是這個,小軒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不能這么晾著老人家!
……
小軒子眼中的嫌棄還未散去,他只是在看臟臟的她,并沒有聽她‘說話’。
唉,算了,她被無視了。
她懷疑在小軒子的眼里,她就像是在泥潭里滾過的。
張忠看著皇帝的眼神,很有眼力見的吩咐宮女拿新的手帕來。
他接過宮女手中的帕子,遞給皇帝。
百里軒拿起手帕,又是給她了一記嫌棄眼。
動作不停,他還是親自包住了臟兮兮的小貓。
“回宮”
……
艾清清感受著百里軒手上的溫度。
她這是被嫌棄得徹底了啊,小軒子都沒抱她了,只是半提半拿著。
……
養(yǎng)心殿
到了殿里,她發(fā)現(xiàn)門口跪著兩個宮女,她們身影有些搖晃。
隱約還有點眼熟。
直到路過了她們,艾清清才發(fā)現(xiàn)是田璐兒和田水兒。
兩人的面色蒼白得像紙一樣,跪的搖搖晃晃,微微依靠在一起。
只有撐住彼此,才能不倒下。
她們兩人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艾清清從未見過的。
看這架勢,恐怕是跪了很長的時間了。
艾清清大叫起來
“喵喵喵!”
小軒子!小軒子!這是怎么回事,她的宮女為什么跪在這里!
艾清清爪子指著她們。
……
此時的田璐兒和田水兒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這些天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跪著,精力早已經(jīng)消耗得差不多了。
辛虧沒有下雨,不然只怕再跪下去,她們就會暈倒,再也起不來。
……
百里軒面容冷峻,話語微微有些冰冷,語氣像是說給她們聽的
“先去沐浴。”
百里軒這句話是無視兩個宮女還在跪著的事實。
艾清清掙扎起來,她的宮女在這里跪著,她竟然都不知道。
小軒子為什么要讓她們跪著?
她們在受罰,她怎么好自己去享福。
“喵!”
她不去,除非讓她們不要跪了,去治??!
……
百里軒看著貓兒眼中的堅定,也不在強求。
點到為止就行,希望兩個宮女能知道,救她們的,是貓兒。
“她們沒有保護好你,是她們的失職?!?p> 她被欺負的那件事情嗎?
可是那完全是她自己貪玩,甩掉了她們。
和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
?。ㄒ忠彩枪痔竽莻€老太婆,這么可愛的小動物都下不去手?。?p> 這句話她就算用貓語也不好說,畢竟是小軒子的母后。
做貓真難。
艾清清用喵語拼命解釋著,全是她自己的錯。
“你要朕放了她們?”
艾清清用力的點了點頭,對!
“你原諒她們的過失。”
艾清清繼續(xù)點頭,又搖頭。
她們沒有錯,都怪她自己跑那么遠。
?。ㄟ€怪太后?。┧睦锬恼f著。
……
“帶下去?!北涞穆曇魝鱽?。
艾清清急了,帶下去,是要殺了他們嗎?
“喵喵喵!”
艾清清抓著百里軒的袖子,小軒子,不要抓她們。
“陛下帶那兩個賤婢下去,是要撤了她們的懲罰。”
張忠解釋著。
田水兒田璐兒兩人用盡力氣,跪下磕了個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p> 張忠翹著蘭花指,瞪著她們
“還要謝謝你們主子,是你們的主子放過你們。”
于是兩人又磕了個頭,不過這次是給艾清清道謝。
“謝主子救命之恩?!?p> 艾清清喵喵叫起來,謝什么謝,怎么還不趕快下去治療!
……
“帶下去。”張忠說道。
兩個侍衛(wèi)架著她們出了院子。
……
艾清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滿意了?”
百里軒帶著艾清清來到內(nèi)室。
艾清清點了點頭,自己以后不會這么調(diào)皮了,害得宮女受懲罰。
……
她若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欺負人,還能全身而退的地步,她就要出手揍人了。
不然被太后發(fā)現(xiàn),很可能會牽連欺負她艾清清的宮女。
她也不愿意把問題擺到明面上,讓小軒子難過。
小軒子要是對的行為她不滿意了,她會離開。
……
給艾清清洗了個澡后,百里軒把她放回自己的窩,就離開了。
她再見到百里軒時,他是剛剛沐浴出來。
百里軒身著明黃色里衣,斜躺在軟榻上。
衣襟微敞,露出了小麥色的健壯胸膛。
他長發(fā)披散,整個人散發(fā)著淡淡的龍涎香。
精致如刀削的側(cè)臉有種致命的誘惑。
百里軒手拿一本兵書,薄唇緊抿。
艾清清在窩里,偷偷的看著百里軒。
這個男人,哦不,是男孩,這個年紀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學生吧。
她似乎很少見他笑。
除了剛剛相遇,她
似乎,在夢里見過……
……
小軒子竟然會看“課外書”,還以為他只看奏章呢,這書還是兵書。
她很少看見百里軒練武,甚至說沒見過。
但小軒子內(nèi)力用得不錯,肯定是有一定的底子的。
小軒子學的可能是輕功,用來保命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