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泰說過,有些人只會用文字來掩飾他們的思想。
可是我沒有那么多的文學(xué)思想,我不能用文字來掩飾我的思想,所以我將自己的一切都在頃刻間爆發(fā)出來。
我討厭暴力,可是我卻又一次做出了暴力的舉動,可是這一刻我卻并沒有感到后悔,有的只有心中無限的羞恥。
因為梅松開了拉著我衣袖的手,而梅之前看著我的眼神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
我沒有了凳子,因為它已經(jīng)成為我暴力行為的犧牲品,可是作為一個高三黨,最不缺的,就是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桌子,甚至是桌子后面的被我摞起來的厚厚的書堆。
我坐在了書堆上,享受著這寧靜下來的教室,我以為我做了正確的事,可是,我為什么不敢轉(zhuǎn)頭,不敢看向坐在我身旁的人兒。
我不敢看梅,我害怕從梅的眼神中看到什么,是梅的驚慌,還是會看到梅的恐懼。
我胡亂的在桌子上翻找,或者是搜索,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得以藏身的東西,能夠讓我藏在里面,不受外界的打擾。
我的手能感覺到桌子在輕微的抖動,著分抖動并不是來自我的手,而是從梅的桌子上傳來的,因為梅在顫抖。
羞恥的本質(zhì)并不是我們個人的錯誤,而是被他人看見的恥辱。
我在梅的耳旁輕輕的呼喚她的名字,我說:“梅,你怎么了?”
可是回答我的不是梅的聲音,而是梅那空洞的眼神,和因為用力按著桌子而顯得異常蒼白的雙手,以及從梅手心中傳來的抖動感。
我起身走到楊偉的身旁,把他從座位上拉出來,我說:“走吧,去醫(yī)院。”
班長也跟著過來,我不知道他是怕我在揍楊偉一次,還是擔心什么,總之他也同意帶著楊偉去醫(yī)院。
我想要阻止班長和我們一起去,可張口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連班長的名字都不記得。最后我只能說了聲:“班長,謝謝?!?p> 醫(yī)院的結(jié)果是很快就出來了,楊偉面部受傷,但是由于是凳子的面料,再加上是我含憤出手,傷自然是小不了,除了嘴角裂開外,還斷了兩顆牙齒。
看著他倒在病床上,醫(yī)生為他縫合著嘴角和清理牙上的傷痕,我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
我想,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吧,冷血,無情,即便是自己傷害了他人,也不會感到內(nèi)疚,而我之所以會感到羞恥,竟然是因為我站在梅的身邊,是因為我看見了梅的眼神,因為我而出現(xiàn)的恐懼和驚慌。
我從來就很擅長偽裝我自己,無論是在父母面前,還是老師面前,如果不是轉(zhuǎn)校之前在辦公室中揍了之前班主任的孩子,我現(xiàn)在或許還是一個所謂的三好學(xué)生。
人如果摘去了面具,很快會為自己帶上新的面具,可是面具帶久了,就再也不想取下了,因為一旦取下了,就再也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班主任二中,這是自然,畢竟這是發(fā)生在教室里面的事。
楊偉的父母就在這城市中,他們跟著班主任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完成了對楊偉的傷口的縫合。
嘴角的傷雖然看上去嚴重,但是因為在嘴角,加上縫合的及時,留下疤痕的幾率很小,但是牙齒已經(jīng)斷了,只能植牙了。
醫(yī)生對楊偉的傷勢做了一些診斷,當時班主任、楊偉的父母和作為肇事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