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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帝王心術(shù),亦曲亦直——辰皇子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逝水盈沫 2247 2018-02-16 20:48:06

  《惡魔法則》已經(jīng)看過去很久了,當年翻來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時間久了,也還是漸漸模糊。

  辰皇子算是印象深刻的人了,從最開始,一直到他離開,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也像杜維一樣,喜歡叫他辰,或者辰皇子,一如他當年的自我介紹:“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辰。辰·奧古斯丁,是我的全名?!?p>  一度以為他與伊麗莎白一世極為相似,后者為了國家利益以自身牽扯各國,最終未婚;前者為了皇權(quán)高于教權(quán)放棄皇位,從未登基。

  很難有人抵擋得了皇位的誘惑吧,畢竟古往今來多少人還未統(tǒng)一天下,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龍袍,只有他觸手可及,堅定放棄。

  我最初是佩服他的機智,玩了個文字游戲,擺了教會一道,漸漸的,卻生出一絲敬佩來,他雖未加冕,又何遜于帝王?

  辰皇子可謂全書最有城府之人,細較下來,恐怕連那位制定綿延千年的龐大計劃的光明女神也要甘拜下風。

  政變?nèi)蘸笳蓄l出,放棄中立的神殿,魔法工會的鐵則,還有消失已久的騎士之槍,可以說是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甚至連大皇子的心理,都算的一清二楚。

  冷血,殘酷,高深莫測,又仿佛有著王者的仁慈——他是一個完美的帝王。

  唯一遺憾的,這樣一個開明的、完美的君主,卻……

  就像他給杜維的遺書里用那樣激憤而不甘的語氣寫:我恨!真的很恨!

  為什么不多給我一些時間!為什么?。?p>  三十年……不,二十年!哪怕只有十年??!

  很心酸,真的。

  中國歷史上有無數(shù)求長生的君王,從周穆王姬滿,到明世宗朱厚熜,明君也好,昏君也罷,到最后,都想將權(quán)力長長久久的留住,長生,成了不可免俗的追求。

  唯有他,辰皇子,他渴望自己活的再久一點,渴望帶領帝國走向真正的強盛,渴望荊棘花皇旗插滿大陸。

  可惜……英雄氣短。

  寫這篇的時候和朋友說,辰皇子和帝林很像,一樣的聰明,一樣的驚鴻一現(xiàn),只是辰皇子的出身比帝林好一些,但兩個人,都可惜了。

  朋友對我說,這種人物就得死啊,不然,你讓主角怎么混?

  我想了想,對于杜維來說,辰皇子永遠不會是他的阻礙,而是朋友、同伴一樣的存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知己。

  相信對于辰皇子來說,杜維也從來不會是自己的敵人,就像他派去監(jiān)督杜維的那個軍團,名為監(jiān)督,實為保護。

  辰皇子啊,他明明和杜維如此相像,卻因為一個皇子的身份,被迫活成另一個樣子。

  他也曾想過肆意一回、灑脫一回,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可惜他是君王,不怒為怒,不爭為爭,不進為進,帝王心術(shù),在他身上得到最好的體現(xiàn)。

  他知道如何嘉勉部下,知道如何使用蘿卜大棒,知道如何用一句話來敲打臣子,知道如何……如何用自己擁有的一切為這個帝國奉獻。

  他對德蘭山魔獸說:“你這個胖子,這件事情做的倒真有點帝國大臣的模樣了,看來給你這個官職是給對了,好好的努力去做吧?!?p>  他派部下們組織了小型的凱旋儀式歡迎杜維歸來,緊跟著讓杜維購買神殿的承諾。

  他狀若不經(jīng)意的說,根據(jù)我所知的,你應該是一個很出色的偽裝高手,你有能把一個人偽裝的高超本領。

  他……他似乎什么都沒做,卻仿佛已經(jīng)將整個帝國牢牢抓在手里,所有那些天賦異稟、驚艷絕倫的人,都站在他的下面。

  他是一個父親,哪怕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想為自己的兒子穩(wěn)定局勢,給他一個沒有風雨的盛世王朝,雖然年幼的皇帝永遠不曾體會這份良苦用心。

  我最開始,一度覺得他對待卡琳娜太過殘忍,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變成政治的犧牲品。

  可漸漸的,我才明白,他在女兒和天下之間艱難的抉擇,身為帝王,他從一開始就只能選擇天下,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就像我最初,也曾經(jīng)以為帝王心術(shù)就是骯臟的、齷齪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可是直到我昨天再一次讀這本書,我才終于明白所謂的帝王權(quán)柄。

  不是玩弄權(quán)柄,不是勾心斗角,只是站在一個帝王、一個統(tǒng)治者的立場上,努力讓這個帝國走的更遠一點。

  他在帝都城頭折腰一拜,一個偉大的時代逝去。

  在他離世之前,我也曾想過他是否會與杜維為敵,是否會像一位真正的鐵血帝王那樣,在死前為自己的兒子解決一切隱憂。

  可是他沒有,就算他死前在某個瞬間真的想把那個少年公爵一起拖進墳墓里,然而最后,他只是無比鄭重的拜托自己的朋友,

  杜維,我的帝國,請幫我守護好它,好嗎?拜托了!

  因為在那么久遠的過去,在他們認識僅僅幾天時,他就曾對大陸宣告:只要我有生之年,絕不負你!

  我想,辰皇子一生最肆意的事,莫過于此。

  ——人人都以為他辰冷靜的近乎殘酷,可他偏偏就要做別人不信的事、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

  對于辰皇子,我最悲痛的不是他在帝都城頭的權(quán)力交接,不是他對卡琳娜的殘酷與無奈,也不是他給杜維的那封沾了血的信。

  而是杜維獨自一人,面朝南方喝了一夜的酒,然后嘆息:“一路走好!”

  那樣偉大的一位王,在他死后,竟然沒有幾個人流下真正悲痛的眼淚。

  我無法想象辰皇子的一生是如何的孤獨與寂寞,就像余秋雨先生的那句,孤獨不是一種脾性,而是一種無奈,似乎帝王,生來就與孤獨為伴。

  寫到最后,我卻開始漸漸想起他那些肆意的、明快的的日子——

  想起他站在城墻上高聲宣布,只要我荊棘花旗幟飄揚,那么郁金香將在這塊大陸上永不凋零!

  想起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大發(fā)雷霆,他還是不肯效忠于我!他還是不肯!

  想起他與杜維在花園里的長談,皇帝的頭銜,還是傳給我的孩子吧!我這一生,就只當一個攝政王好了。

  想起他在慶豐節(jié)上終于笑出了聲,評判的職責我另找人來承擔……你,你……你就去搶那個天下第一勇士的稱號吧!

  想起,想起他在病榻上寫下的那封絕筆,我就不能感情用事一次?哈哈哈哈哈,臨死之前,我偏偏要感情用事一次!賭一把,就賭你杜維的心!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但是我就偏偏賭你杜維的心!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謝謝你,讓我明白帝王心術(shù),辰。

  ——貳零壹柒年除夕天香夜羽寫于山東淄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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