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方云生放了行李,躺在床上假寐,剩我一人一臉不爽地坐在另一張床上。
“方云生,你干嘛!”終于,忍無可忍,我提高了音量。
只聽他冷不丁地說,“酒店也是我訂的。”
“轟”,那一刻,我特別想一把掐死方云生,可我有自知之明,可能被掐死的是我。
這一切都由方云生一手安排,我竟蒙在鼓里,絲毫不知。
此時(shí)的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你應(yīng)該再訂一個房間?!蔽议_始下逐客令,方云生卻說“這個酒店沒有其他房間了?!?p> 搞笑,那就去其他酒店啊。
我還未開口。方云生就招招手,“歡歡,別的酒店不給報(bào)銷。”
一時(shí),我竟語塞,真是個惡魔。我感覺自己便是那個孫猴子,跳不出方云生的五指山。我想什么,總是瞞不住他,對此,我也很是無奈。
我想著自己出去住,想到不給報(bào)銷,只好沒骨氣地打消了這個想法,思考著怎么和這人共處一室。
在A市時(shí),雖也和他住在一起,但畢竟是兩個房間,至少還不會那么尷尬。
現(xiàn)在,我倒是想把這個人扔出去,那我就不用這么煩惱了。
——
因?yàn)槭浅鲩T,就沒有帶睡衣,誰能料到他會跟著。
我在心里暗罵,“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此時(shí),我在浴室里,盤算著該怎么出去。酒店里只有浴袍,可,方云生就在外面。
“歡歡,還不出來,那我進(jìn)去了?!狈皆粕穆曇粲行┢ζΦ?,見我不做聲,還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手。
盡管我清楚得記得,門是鎖著的,然而我還是怕了方云生這只狐貍,天知道他還有什么手段。
“出來了出來了?!蔽亿s緊拉進(jìn)浴袍,又不放心地打了個死結(jié)才不甘不愿地開了門。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仍不解恨。
這個始作俑者一臉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打趣地看著我腰上的死結(jié),隨后關(guān)上門,水聲嘩嘩作響。
他甚至還在浴室里吹起了口哨,聽起來十分得意的樣子。
方云生,你肯定是故意的??!
等他從浴室里出來時(shí),我早已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變得這么矯情,可能,因?yàn)槟侨耸欠皆粕?p> 那模樣,我自己都覺得搞笑,更不要說是方云生。
看到我的造型,他簡直要笑瘋。我從來沒想過,以前一直那樣溫柔的人,此時(shí)笑的一點(diǎn)也不溫柔。
他似乎是故意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大刺刺地袒露著胸膛。
我懶得理他,側(cè)身閉著眼睡覺,然而,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著身后的動靜。
他似乎安安分分地躺著了,身后許久沒有動靜,便覺得有些乏了,不知什么時(shí)候就睡著了。
睡意朦朧之際,我翻了個身,卻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已醒了大半,睜眼,卻是方云生。
“……”,或許是那幾個月里,我已習(xí)慣了他的存在,此時(shí)反應(yīng)也就變得遲鈍了起來。
但我已醒了大半,轉(zhuǎn)念一想,方云生該在自己的床上。
我從他懷里彈了出來,退到了床的另一側(cè)。
如此,方云生也醒了。
“你,離開我的床。”想著這人怎么這么無賴,硬生生和我住在一個房間也就算了,半夜還爬到我床上,莫非,是我對他太寬容了?
“歡歡,別鬧,乖乖睡覺。”他卻沒完全清醒,長手一伸,又把我拉了過去。
我當(dāng)然不干,手腳并用地想要推開他,他卻是完全醒了。
“歡歡?!狈皆粕穆曇艉鋈蛔兊糜行┪kU(xiǎn)。
下一刻,我的手被他拉著在頭上壓著。他欺身上來,我覺得有些害怕,方云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倒是乖乖的不動了,方云生卻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卻仍覺得渾身不自在?!胺皆粕?,方云生平時(shí)雖然有些無賴,但現(xiàn)在這樣,卻是第一次。
他不說話,卻低頭來吻我。
前兩次的不過蜻蜓點(diǎn)水,這時(shí),他卻落下下又一個的吻,我又動彈不得,更加慌亂。
“方……云生?!痹谒?xì)細(xì)密密的吻里,我潰不成軍。
“噓。”方云生輕輕點(diǎn)住我的唇,十分曖昧。
他的吻,落在唇上,把我的想說的話都逼回了肚子里。
一切,他都牢牢握著主導(dǎo)權(quán),我被帶著,云里霧里,不知所措,似乎腦子里都盡數(shù)成漿糊。
直到他的手,放到我的腰間,我才一個激靈清醒了些。
“方云生,放開我?!蔽也挪煊X到自己像方云生手里的羔羊,任他宰割了。
他不應(yīng)我,只是更熱烈的吻我。
他終于放開我,卻仍是壓著我的手,不讓我動彈。
“嗒”,我正慌亂,他卻伸手開了臺燈,嚇得我連忙閉上眼。
“歡歡,你閉著眼睛發(fā)抖的樣子,更可愛了。”方云生卻像惡魔似的,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吐出這句話。
我又只得睜開眼睛,方云生正撐著上身,俯視著我。
我一向知道他長得好看,現(xiàn)在,多了一點(diǎn)邪氣,反而更好看了。
我似乎總是很容易被他迷惑,竟然忘了自己此時(shí)的處境。
“歡歡,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你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是不是意圖不軌。”分明,此時(shí)意圖不軌的人是他。
“切?!蔽移^頭,掩飾自己的窘迫。
他開心地親了親我,放開了禁錮著我的手。
我趕緊推開他,我費(fèi)盡心思打的死結(jié),已經(jīng)解開,領(lǐng)口也被拉開了許多,如此狼狽的樣子,他卻笑的更開心了。
我忙拉好衣服,跳下床,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歡歡?!笨吹轿冶е眍^站在床的另一側(cè),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他走過來,忙舉起枕頭做防御的姿態(tài)。
“好了,不鬧了,睡覺了。”他三步做兩步走過來,我的枕頭就被他丟在了床頭,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的方云生,輕輕把我攬進(jìn)了懷里。
躺在床上,他倒是真的安分了。習(xí)慣了在他懷里入睡的我,沒出息地很快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