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血戰(zhàn)與獻祭
“好,我跟著你。”他握緊了沾滿了鮮血,從而顯得有些滑膩的手,被夜晚的冷風一吹,變得越發(fā)冰涼,而他暖烘烘的大手就將她的小手裹得越發(fā)緊了。
側過臉去偷看少女的表情,紅撲撲的臉頰血水混合著發(fā)絲已經(jīng)粘結在上面,但他一點也不嫌棄,甚至還想親上一口。
“放肆!”千夫長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陰沉,倘若不是他親眼見到那個唐人是御劍而來的,早就已經(jīng)出手了,“唐人女將,你這是在自誤!”
沒有任何話語的回應,只有斜指的大劍與沉重地向前踏出一步的腳步,昭示著絕不妥協(xié)的決心。雖然仍舊是默然無語,卻遠比任何蒼白的話語都來得更加鋒利無雙。
少女抿緊略顯蒼白的嘴唇,很坦然地迎接最終的命運,而她現(xiàn)在只想能先走一步,因為她怕看到那一幕,會想哭。
李白又看到她的背影了,但比起以往只能望其項背,現(xiàn)在他有了與她并肩的資格。
“木蘭?!崩畎桌氖?,將她扯到了自己身后,在她一瞬間有些無所適從的目光下,他微笑,看來,她是真的很不習慣站在別人身后啊。
但你不習慣也得習慣。
從此以后,你這花姑娘就由我來罩了,因為我大雄就是要為難你胖虎......啊呸,花木蘭??!
他鄭重道:“我這次突破的很大,特別大?!?p> 像是要印證這一點一樣,無窮無盡的劍氣陡然間自他的周身涌現(xiàn),仿佛大河奔涌,慷慨赴海,那是大河之劍!
腳下的大地被切割出深深的溝壑,狂風肆虐而起,強悍的劍意在紫金丹的催動下仿佛要直沖云霄。
花木蘭眼神中閃過異彩,歪著頭打量著站在自己身前雖然并不雄壯,這一刻卻宛如山岳般的身影,果真如他所說,他的這次突破的確很大很大。
于是她笑了,覺得兩個人這次可能都不會死了。
能活著,真好。
北夷人面色慘白,連向來勇猛無畏的蒼狼都忍不住開始向后退去,口中發(fā)出恐懼的嗚咽聲。
“什......什么聲音?”
“河......是大河!”
“這里不是南唐邊境嗎,怎么會有大河?”
“難道長生天......”
“閉嘴,惑亂軍心者,斬!”
北夷人騷動了起來,連千夫長的面孔也籠罩了一層驚疑不定。
北夷地處內(nèi)陸,但也有三條大河,取自高山融雪,雖有漫長的結冰期,但每次解凍,就會化作無人能擋的恐怖洪流,奔騰咆哮,直入北海。
在他們的心目中,大河是神圣的,無法阻擋的,是長生天賜予每個草原人最珍貴的禮物。
而此時,本不應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大河居然出現(xiàn)了,仿若神跡降世。
篤信長生天的乞顏部族人們不自覺向后退去,連那些圍困了唐軍的小隊人馬也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紛紛謹慎地退后,遠遠地圍到了李白與花木蘭的身邊。
朱宇君驚喜道:“看吶,是李都尉。”
“我就知道李都尉不可能是你們所說的懦夫!”
“呵,現(xiàn)在回來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晚了?!?p> 朱宇君沉聲道:“不,或許......還不晚?!?p> 波濤在洶涌,大河在奔流,奔騰的流水聲越發(fā)響亮了,漸漸的居然是宛如雷神怒吼,巨獸奔騰,那種威勢宛如蓄積在堤壩前的洪峰,只待決堤之刻,便洶涌而出。
大河之劍天上來!
隨著大河之劍的蓄勢開始,漸漸的,達到巔峰之時,李白油然而生一種萬物皆可斬的鋒銳感,這當然是錯覺,但這不影響他現(xiàn)在的強大。
這一刻,他很想知道,在大河之劍的加持之下,蜀山劍法萬劍訣究竟能夠達到怎樣強大的程度,或許真如其技能描述所說的那樣:“萬劍齊發(fā),罡氣縱橫,劍氣所向,地裂天崩!“
“劍來!”
一聲暴喝,青鋼劍憑空飛起,直入云霄。
“萬劍訣!”
伴隨著一字一頓,仿佛能刻入所有人心臟上的字眼,一道道虛幻的劍影宛如一疊紙牌斂開,形成扇形,直面北夷鐵騎。
那種刺得人皮膚隱隱發(fā)疼的鋒銳感令每一個粗獷無畏的北夷漢子都不自覺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fā)麻。
然而更可怕的是,那虛幻的劍影居然還在分裂,仿佛真得能如滔滔大河,永不斷絕般。
澎湃的真元從李白的體內(nèi)洶涌而出,陰陽魚首尾相連,在他身后化作了一道旋轉的太極圖。
若是以往,他恐怕連一分鐘都撐不住就要被吸成人干,但現(xiàn)在他卻是輕松加愉快,紫金丹就像一個最強勁有力的發(fā)動機,足以讓他痛痛快快放手一搏!
“痛快!”李白大笑了起來,他的熱血在沸騰,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有人會做出大喊出招式名字這種中二的行為。
因為真的很爽??!
“一篇詩,一斗酒,一曲長歌,一劍天涯!”
這是游戲中李白的臺詞,一出口,便在直播間里激起了一片狂潮。
“有劍豈能無酒,以爾等鮮血為佐酒小菜,再美妙不過了?!?p> 伴隨著他一揮手,臉上笑容陡然消弭,化作森然冰冷的殺機,帶著滿腔怒火,燎原而起,自己剛剛若是來得晚些,怕是花木蘭早就戰(zhàn)死了。
他根本無法想象那將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哪怕毀滅世界,傾盡黃泉之水,也難消其恨。
唯有一個字。
“殺!”
轟——
成千上萬把靈氣飛劍轟然間墜落,劇烈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瞬間淹沒了所有殺進來的北夷鐵騎。
……
外面響起了一陣急匆匆的馬蹄聲,隱約可以聽到有人操著一口北夷話肆無忌憚地交談著。
“你說的祭品呢?”
“應該就在這里,整個鎮(zhèn)子里就只有這兩個魔種混血兒的血脈濃度夠標準。”
“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其他漢狗呢?”
“所有人一個不留,通通抓走,正餐之前,總得有個下酒菜吧,哈哈哈!”
木門被轟然間踹開,幾條穿著唐軍甲胄的大漢大步走了進來,他們身穿唐軍甲胄,面孔卻是北夷人的模樣,一個個都帶有很明顯的魔種特征,要么是渾身長滿狼毫,要么是犬牙呲互,反正耳朵這么萌的東西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糙漢身上的。
“大汗命令我們里應外合,打開城門,我們卻在這里偷偷進行魔道獻祭,會不會......”
“去他媽的大汗,只要我們按照薩滿大人所說,召喚到那個強大的覺醒者,滿足他的胃口,就能將我們的實力提升到高級魔種的地步。”
“可是......”
“易塞卜,你膽子太小了,只要我們的祭品足夠豐盛,那位覺醒者想必會更加倚重我們。到時候倚靠覺醒者的力量,那狗屁蒼狼王也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興許你我也能當當大汗呢!”
“哈哈哈,兀立可汗。”
玄策哭著將自己藏到了床底,渾身瑟縮,小臉上淚水如同晶瑩的柱串子:“哥哥,你在哪里啊,玄策好怕......”
肆無忌憚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停止。
伴隨著一陣令人心悸的寂靜,一雙如同野獸般的豎瞳出現(xiàn)在了床底下,散發(fā)著兇光。
“好嫩的小子,真想自己吃了啊,哈哈哈?!?p> 一只大手伸出,將小孩兒硬生生拖了出來。
......
劍客輕扶斗笠,腳步在親眼目睹一片尸山血海之前有了細微的停頓,這是很明顯的血祭儀式,通過殺戮,換取強大的魔道力量,溝通冥冥中的強悍存在,前來赴宴。
“很不錯的魔道力量,沒想到在東域這片不毛之地也有這種層次的力量?!?p> 劍客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他是前天到達的這座小鎮(zhèn),沒有摻和進所謂北夷人和唐人的沖突,畢竟他不屬于任何一國,自然打著作壁上觀的打算。
但此刻,他卻很想見識見識這些人究竟能搞出怎樣層次的魔道力量,反正不管怎樣強大,難道還能比得上自己身上的這個怪物?
“呵呵?!眲托α?。“思路還不錯,利用了唐軍與北夷人之間戰(zhàn)斗所產(chǎn)生的死亡與血氣,但那召喚出的存在,你們真的能掌控嗎?”
“簡直愚蠢,無異于引火燒身。”
他邁步向里面走去,一個個已經(jīng)徹底化作魔種形態(tài),宛如人立而起的巨狼的北夷漢子沒有注意他,而是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儀式。
從那巨大的法陣中,已然有氤氳的黑霧凝聚而起,仿佛無形的觸手,一點點將那些唐人的尸體拉入了黑霧深處,隨即響起的便是一陣令人心寒的咀嚼聲。
然而很快,所有的尸體便被吞噬一空,正當那些魔種們露出期待的目光的時候,黑霧居然是向他們蔓延而來。
“不,偉大的存在,我們不是食物......啊——”
“不要!這里還有更美味的祭品,是我們專門為你準備的,只要你放過我,以后......”
慘叫聲四起,黑霧攻擊的對象是無差別的,它就像個沒有理智的饕餮,一切生命都是他所吞噬的對象,甚至由于那些魔種的體內(nèi)擁有不弱的魔道力量,便變得更加美味可口。
“蠢貨,和這種怪物做交易,結果只能是被吃得連骨頭茬子都不剩?!眲筒恍嫉匦α诵?,轉身,離去。
這樣的魔物雖然強大,甚至在覺醒者中都屬于中層的存在了,但對他而言,仍然算不得什么。
“哥哥,救我!”即將被拉進祭壇的小孩兒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劍客打算離去的腳步停住了,他豁然間回過頭,眼神中閃爍著從未亮起的熾熱火光。
哥哥......救我......
曾幾何時,也曾有人這樣叫過他,那白發(fā)的少女,驚惶的叫聲。
同樣是魔種混血兒,同樣要被獻祭,以換取魔道的力量。
他驟然間捏緊了拳頭,我的妹妹,露娜!
隨后毅然回頭,向著即將被拖入祭壇中的小孩兒沖去,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駭然的光,像是要與那黑霧中隱藏的魔物決一死戰(zhàn)!
瘋狂的石頭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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