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魔決,前輩是天魔老人。”楚軒回憶起天玄子當(dāng)初對天魔老人的描述。此人自詡為魔,行事不定,舉止無常,亦正亦邪,修的是五行火道,實力還要勝過天玄子一分。
“不錯。前幾日天塹山脈中有修習(xí)草木之道的通神修士化道的氣息,我還不信是天玄子,眼下看到他還真的走了?!碧炷Ю先苏f道,語氣平靜,卻透出一股頹然之感。
楚軒心下黯然,點頭道:“家?guī)熐皫兹毡蝗酥貍滤??!?p> “什么?他竟是為人所殺?”直到此刻,天魔老人才真正露出驚訝的表情,畢竟在通神境修士眼中,死亡不過是化作道的一部分,并沒有什么值得傷感的。
但如果通神境修士是被人殺死的,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還想天玄怎會如此短壽。原來是為人所殺,難道是他們?”天魔老人臉上的震驚之色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們?”楚軒聽得天魔老人話中似乎對天玄子的死因有所猜測,不由得出聲詢問。
“你可有關(guān)于那人的信息?”天魔老人看向楚軒,在其目光之下,楚軒只覺得沒有了任何秘密。
“那人自稱林家林寒,可是我卻從未聽過大陸上有這樣一個家族?!背幋鸬溃煨釉f過大陸上的各個勢力,這林家如此強(qiáng)大,楚軒卻是聞所未聞。
再加上那林寒臨走時所說的上界,不禁讓楚軒懷疑這林家并非天極大陸上的勢力,而是來自更加強(qiáng)大的地方。
“沒想到他們竟有這般手段,天玄子藏了這么久,還是躲不過這一劫?!碧炷Ю先藝@息道,他與天玄子相交半世,可謂知根知底,對于天玄子的死也是有所準(zhǔn)備。
“還望前輩告知真相?!背幱行┙辜?,畢竟這關(guān)系到為天玄子報仇之事。
“若你有了報仇的實力,自會知曉一切,現(xiàn)在的你,太弱,知道的太多反而與你無益?!碧炷Ю先藫u頭道,連通神境在林家面前都不過螻蟻,眼前的少年若想要復(fù)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等楚軒開口,天魔老人又說道:“昔日我曾欠下天玄子一人情,既然天玄子已死,我便送你一機(jī)緣,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說罷,天魔老人將楚軒一把抓起,帶著其御空而行,向著東海行去。楚軒也沒有反抗,一來此事對自己有利,二來也反抗不了,便聽之任之。
大約盞茶的工夫,楚軒被天魔老人帶到了一處荒島之上。這荒島面積不大,寸草不生,但實際上卻另有乾坤。
只見天魔老人雙手結(jié)印,一道光華閃過,島中央的空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天魔老人回頭示意楚軒跟上,便徑直走進(jìn)洞口。
楚軒略一猶豫,但還是跟著天魔老人步入其中。
洞口連接著一條甬道,甬道的盡頭,一個散發(fā)著濃重血腥味的池子占去了大半的空間。楚軒不太習(xí)慣這氣味,不禁掩鼻。
血池的上方懸浮這一塊銀色的晶石,散發(fā)這淡淡的光亮,在血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妖艷。
“這血池是我用四階異獸之血與碧血果調(diào)和而成的,可以增進(jìn)肉身,你這些天就在里面修煉吧。”天魔老人淡淡地說道。
楚軒心中震驚,四階異獸都是堪比通神境的存在,而碧血果則是一種稍一觸碰便會使人皮膚破裂的果實。
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的確能使肉身精進(jìn),但是定然會十分的痛苦,碧血果破開皮膚后,里面的血肉便要與蘊(yùn)含著恐怖能量的異獸之血直接接觸,這種劇痛可想而知。
“前輩……”楚軒想要推辭,天魔老人眉頭一皺,衣袖一揮,楚軒便被拋入血池中,濺起點點血水,天魔老人食指連點,真元激射而出,裹挾這濺出的血水落入血池之中。
而此時,落入血池的楚軒只覺得一陣劇痛,全身似乎都在被野獸啃食,血肉,經(jīng)脈都仿佛要撕裂開來,不禁慘叫出聲。
“只是讓你感受一下,不是讓你一直承受下去,”天魔老人淡淡地說道,手中一道真元飛出,將楚軒全身覆蓋,楚軒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幾分。
“我?guī)銇泶耸且銋⒓右粋€試煉,這試煉的組織者強(qiáng)大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若你能在試煉之中有所表現(xiàn),通神境遠(yuǎn)不是你的終點?!碧炷Ю先苏f道。
短短的一席話在楚軒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通神境在真正的強(qiáng)者面前恐怕什么都算不上吧,這等機(jī)緣,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由于離得很遠(yuǎn),這試煉并不用你肉身過去,只是將靈魂傳送過去,根據(jù)靈魂創(chuàng)造一個跟你本身一樣的人,這個人將擁有你的一切手段,以此來代替真人進(jìn)行試煉?!碧炷Ю先酥皇呛唵蔚亟榻B了一下,這等手段就連他也是毫無頭緒。
說著,天魔老人拋出一團(tuán)白光,落入楚軒的手中,“將真元灌輸進(jìn)去。”天魔老人吩咐道。楚軒依言照做,只感覺一陣恍惚,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此時,血池之中只留下一個呆滯的肉身。天魔老人將護(hù)住楚軒的真元撤去,楚軒的肉身被不斷地撕裂,又不斷地修復(fù)。而血池的顏色也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變淡。
“不知道這小家伙能堅持多久?!碧炷Ю先送幍娜馍恚σ宦?,盤膝坐下,如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