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楚軒忽地從那種空靈的意境中脫離出來,不禁苦笑一聲,這般玄妙的境界,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恐怕即便是仙人都無法令一個人一直處于這種意境之中。
而此刻,楚軒的面前,陣典之上,緩緩地浮現(xiàn)出一道虛影,卡不真切,但卻能看出乃是一個人形。下一刻,那虛影開口道:“你可愿入吾門下?”
簡潔而直接的問題,不帶絲毫鋪墊,卻透著一種霸道與張揚,言語之中自有滔天的威壓,壓迫得楚軒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拒絕他都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孽。
若是換做其他人,在這虛影問出這問題的時候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答應了。但楚軒畢竟不同于常人,其目中閃過堅毅之色,一字一頓道:“我不愿?!?p> 楚軒身兼無情道與炎祖?zhèn)鞒?,這二者都是能夠達到仙境的傳承。楚軒深知貪多嚼不爛之理,再加之從這虛影的言行之中,不難看出其乃是霸道之人,若是讓楚軒舍棄其他傳承,楚軒又當如何選擇?
那虛影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楚軒的回答,但卻又出奇地沒有動怒,反倒是發(fā)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不禁令楚軒想起了當日的炎祖,頓時心中黯然。
“汝可知吾乃何人?”那虛影開口道。楚軒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這虛影是想要讓楚軒知曉自己的強大與輝煌,從而愿意接受他的傳承。
“吾乃仙,世間至強者之一,陣道之主,吾能令汝縱橫天下,汝亦不愿?”那虛影果如楚軒所料的一般開口說道,不得不說他的言語的確很有誘惑力,但是對于楚軒來說卻是毫無作用。
“縱是仙,又如何?浩劫之下,仙亦不存,何來縱橫天下之說?”楚軒笑道,但這笑容中卻難免地帶上了一絲苦澀,有時候知曉太多的真相,未嘗不是一種痛苦。
“汝為何人,汝緣何知曉?”那虛影的聲音明顯有了一絲顫動,顯然是不曾想到楚軒會知曉浩劫之事,那是多久以前的往事,本以為已為世人忘卻,卻不想還有人牢記心頭。
“我是誰并不重要,我如何知曉浩劫之事也并不重要,但你的傳承,應該由更合適的人來繼承?!背幷f道,陣祖的傳承固然令其心動,但他并非貪婪之人。
“不對,”那虛影此刻的聲音忽地變得尖銳起來,“汝為何人,來封陣宗作甚?”話音落下,那虛影忽地變化,竟于下一瞬化作一巨口,想要將楚軒吞下。
楚軒此刻卻是冷靜至極,他早已感知到這虛影的不對勁,心下也是早有準備,那虛影方一靠近,楚軒面前已燃起熊熊情火,阻斷了那虛影的去路。
那虛影剛一接觸到情火,便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被焚燒至虛無,只有其不甘的吼聲還在回想:“不,無情意,還有炎祖的火,汝為何……”轉瞬間,楚軒的面前已沒有了虛影的絲毫痕跡。
此刻,楚軒的耳畔響起一道聲音:“終有一日,我輩修士可破此劫?!蹦锹曇糁型钢鴱垞P與霸道,與那虛影未曾顯出馬腳前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幾不可聞的落寞。
“怕是這才是真正的陣祖吧?!背幮闹邪祰@一聲,曾經的仙,哪一個不是天資卓越,傲視眾生之輩,也只有這樣的天驕對于道則的掌控才能達到那樣的境界。
“只是那虛影又是什么?”楚軒這般想著,卻是沒有絲毫頭緒,卻不經意間想起了小金先前的提醒,不禁有些心悸,這種地方的確有些邪門啊。
此時此刻,眼前的陣典已經褪去了金色的光澤,其上的內容也映入了楚軒的眼簾。那里有道道玄妙莫測的線條縱橫,摸不著定跡,仿佛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楚軒靜觀片刻,只覺心神煩躁,惡心欲嘔,強行移開視線,方才感覺好上一些。對于這種情況,楚軒只得苦笑一聲,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境界太低,難以參悟這其中的玄奧。
這也怪不得楚軒,這些線條都是陣祖全盛時所作,別說是楚軒,就算是通神境修士來參悟,也看不透其中的哪怕一點玄奧。也只有在陣道上與仙境只有一步之遙的大能,才能真正地看懂這些線條。
正當楚軒苦惱之際,其腳下忽地閃現(xiàn)出一個銀色地陣法,還未等楚軒反應過來,那陣法之上銀光一閃,便自行運轉了起來。
楚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即便經歷了多次的傳送,楚軒在此時仍是感到頭痛欲裂。當楚軒再睜眼時,便發(fā)覺自己已出現(xiàn)在典籍閣之外。
稍稍調息了一陣后,楚軒站起身來,回想起剛才的經歷,不禁感到有些郁悶,自己啥也沒撈著,還差點被吞了,最后更是被不明不白地扔了出來,而自己此刻怕是已經在宗內被通緝了吧。
不過這最后的一點楚軒倒是誤會了封陣宗,他并不知曉這陣典對于封陣宗的意義。此時此刻,翻開了陣典的楚軒已經成了祖師眼中封陣宗振興的希望,說是寶貝都絲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