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明武帶著高云翔為受傷弟子療傷,調(diào)息了一整夜,總算好了些。
“師兄,可要把受傷的師兄送回門內(nèi)?”高云翔問。
“不必?!?p> “可要向門內(nèi)傳訊,增派人手?”
“不必?!?p> 韋明武連說兩個“不必”,高云翔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這衡山不小,又魚龍混雜,想抓一個人怕是不容易?!?p> “加派人手,那賊子必然害怕逃走了,他刻意設(shè)局,就是邀我一戰(zhàn),我若向門內(nèi)求援,豈非膽怯?”韋明武說。
“師兄自是厲害,只是那賊子奸詐,萬一師兄大意,被暗算了就不好了。”
“不必?fù)?dān)心,為兄自問勝那賊子頗多,百步之內(nèi),只要有那賊子,我就能抓住他?!表f明武說。
高云翔看了一眼韋明武,退了出去。韋師兄不是托大的人,這么說必然另有打算,何必多問呢?只是。。。自己要不要將韋師兄剛才的話傳出去,以做出輕敵之狀?
。。。
李無歡這時候也沒閑著,該走下一步棋了。韋明武果然沒叫增援,一行八人折了一人,至少要留下兩人照看,這樣的話,能出動的只有五人,那就再折損三人!
李無歡一身喬裝打扮,上了衡山主峰,往上走了數(shù)百米,人漸漸少了,再往上百米,便要到主峰山門了。李無歡遠(yuǎn)遠(yuǎn)看見主峰通天峰山門,想不到還挺氣派。李無歡淡淡一笑,向山門走去。
另一邊,韋明武果然將留下兩人照看受傷弟子,剩下五人分成兩組,韋明武和高云翔依舊一組,剩下三人一組。兩組人喬裝打扮,按韋明武的指令,一路往南搜尋,一路留在主峰下搜尋各處青樓。只是,為何是韋明武和高云翔往南搜尋,剩下三人搜尋青樓?
靈山劍派無人搜尋了半日,韋明武收到靈光傳訊,說是在通天峰山看見李無歡蹤跡。韋明武見此,并未轉(zhuǎn)頭,只是回信說繼續(xù)搜尋。
高云翔心生疑慮,并未多問,跟著韋明武一路往南道路衡山山門口,卻見韋明武拿出幾個令旗布陣。
“師兄,這南山門如此顯眼,李無歡若是往南逃,怕是不會走此門?!?p> “正因為你這樣想,那李無歡一定會走這南山門?!?p> 什么意思?看不起誰呢?
高云翔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李無歡未必就能料我所想,再者,這南山門只有一個,但出山的路卻有千百條,若走小路,必然猜不到走的是哪條,弟子以為,李無歡若要走,必定是選一小路遁走?!?p> “呵,師弟啊,李無歡確非常人,他定會反其道而行,走大路的?!?p> 高云翔還想說什么,但忍住了,按照師兄指示布陣。兩人布完了陣,匆匆趕回主峰下,只見另一組的三人都受傷了,韋明武急忙問明緣由。
原來,靈山劍派三人聽暗探傳回消息,說李無歡上了通天峰主峰,又聽韋明武傳令說繼續(xù)跟著,便一路搜尋上了通天峰。三人往通天峰一路搜尋,漸漸看見一個背影,像極了李無歡,便一路跟著進(jìn)了通天峰山門,再一路跟著道路敬香祈福的大殿,又一路進(jìn)了后殿,便被通天峰的人攔住了。
“后殿禁止入內(nèi)?”通天峰的人攔路。
“方才分明有外人進(jìn)去了?!币幻`山劍派弟子說。
“胡說,我等在這守著,并無人入內(nèi)?!?p> “方才分明瞧見有外人進(jìn)去了?!膘`山劍派弟子說。
“胡扯,分明沒有,你等可是刻意找事?!?p> “我看是你們學(xué)藝不精,別人混進(jìn)去而不知?!?p> “你說什么。。?!?p> “道友莫急,我這同門說話直溜,道友莫生氣,興許是我等看錯了?!绷硪幻`山劍派弟子說。
靈山劍派三人不愿惹事,便單獨退了出來,受外通天峰前殿。這通天峰門口大殿,便是給外人上香祈福之用,收些香油錢,進(jìn)了后殿,才是通天峰弟子修行的地方。
靈山劍派三人守了半個時辰,看著人來人往,偏偏不見李無歡,自覺無望,便心生退意,正在要走時,突然瞅見李無歡的身影,跟著一路跑去后殿,又被攔住了。。。
“我看那人就是李無歡,刻意引我等上鉤,挑起爭斗,好從中取利?!?p> “不錯,衡山劍派和李無歡非親非故,不會刻意包庇他,這必定是他挑撥之計,我們就守在這,等韋師兄來,他就跑不了了?!?p> 三個靈山劍派弟子打定主意,繼續(xù)堅守,誰知守了不到半個時辰,李無歡又出現(xiàn)了。
“不必追,追上去也是徒勞。”
“他朝前殿去了,沒去后殿?!?p> “追!”
三人追到前殿,見一個人黑衣人站在香爐后,十之八九是李無歡,拔劍就打,卻不想李無歡一腳踢翻香爐,轉(zhuǎn)身就跑,三人緊跟著追上,迎面遇上通天峰的人。
“又是你們?nèi)齻€,敢來我通天峰鬧事!”
雙方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靈山劍派三人深知中計,又不想說出靈山劍派的身份,只好先撤,一路跑下山門,誰知剛一下山,一口氣還沒喘過來,便見漫天劍雨從天而下,三人只得提劍格擋,劍雨之后,果見李無歡突身而至,一通劍招連劈帶砍,打得三人接連后退,三人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拔劍反攻,卻見李無歡身影一晃不見了。。。
“??!”一名弟子慘叫一聲,往前被打飛出去,身后站著李無歡。又是盯著一個人,朝準(zhǔn)他的要害,用陰陽合氣訣一擊制勝。
李無歡一擊得手,也不多留,轉(zhuǎn)身就走。
韋明武聽完這一番說辭,并未責(zé)怪三名師弟,而是問道:“他近在眼前,你三人卻看不清他的身形,可知他是用的什么法術(shù)?”
“像是障眼法,卻不見施法,比障眼法更快,而且難以分辨。”一名弟子說。
“難道是化身術(shù)?”
“化身術(shù)是什么?”
“是掌門一脈親傳的道法,據(jù)說得此法者,所造化身氣息與自身相差無幾,同等境界難以識別?!?p> “掌門秘法,怎會在他手中?”
“興許是他殺了葉墨泉師兄,從葉師兄身上偷來的?!表f明武說。
“這賊子當(dāng)真可惡!”
“回到門內(nèi)后,務(wù)必將此事告知掌門?!?p> “是!”
韋明武淡淡一笑,這樣一來,李無歡無論如何都得再死一次了。
清風(fēng)無極訣落到李無歡手里,出乎韋明武意料,但李無歡只用化身術(shù),看來未修煉大成,這門法術(shù)本就難練。這化身術(shù),對弱者好用,對上強(qiáng)者,那還是一演即透的障眼法,遠(yuǎn)不及分身術(shù)。
韋明武帶著師弟們又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一早,便有人前來拜訪。李無歡打開門,門口一排衡山道袍修士,是通天峰上的人。
李無歡走第三步棋了?韋明武淡淡一笑,請通天峰眾人進(jìn)門。
“在下衡山通天峰宋書書,見過幾位靈山劍派的道友?”通天峰弟子率先行禮。
“幾位怎知我等是靈山劍派弟子?”韋明武問。
“幾位莫要推辭,我通天峰雖是小派,卻也是有些眼見的,那日簡單幾位道友身上,便知是靈山劍派高徒?!?p> 韋明武回頭看了看那三個沒用師弟,后者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在下靈山劍派韋明武,幾位道友有禮?!?p> “韋道友客氣了,靈山劍派乃是正道中流砥柱,光臨通天峰,我派蓬蓽生輝啊,略備薄禮,還請笑納。。。”
高云翔瞧著這幾個人一身正氣,素衣道袍,不想拍馬屁的時候竟然如此熟練,不由得升起一絲反感。
雙方一番客套,你一句我一句。。。
“貴派到此,不知所為何事?”通天峰的弟子問。
“不瞞貴派,我等到此,是為了追捕一個叫李無歡的逆徒,次子棄明投暗,罪孽無數(shù)?!?p> “在下也聽說過此子,既然是邪派,我通天峰也愿意盡一份力,貴派如有差遣,我通天峰盡力促成?!?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此等小事,不勞煩貴派,不過貴派既然說了,若有他的蹤跡,說一聲就是了?!?p> “在下一定照辦。”
“不知貴派到訪,還有何事?”韋明武問。
“倒也無事,都是正派道友,本該多加走動才是。如今天下魔漲道消,我派只愿與貴派永結(jié)盟好,共同光大正道才是?!?p> 說得好聽,有條件的吧。
“那是自然,都是正道,自然該同仇敵愾,在下回門內(nèi)后,一定轉(zhuǎn)達(dá)貴派之意?!?p> “如此甚好。只是說到這邪派,近來有不少合歡宗妖孽混入衡山,貴派可曾察覺?”
“這幾日倒是注意到了?!?p> “這些妖孽,專吸人精氣,連我門內(nèi)弟子也遭了毒手,眼下各派既然在剿滅這合歡宗,不如靈山劍派與我派聯(lián)手,肅清衡山如何?我通天峰在衡山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只要靈山劍派愿意派些人支援,我衡山愿意鼎力配合,肅清這些妖孽。”
“此事甚好,不過也要等在下回稟掌門才是?!?p> “此事急迫,還望貴派速速決斷?!?p> “為何急迫?”
“不瞞閣下,我門中聽到消息,說是合歡宗有大批弟子逃入衡山,而且還帶了遺寶,藏在衡山,想要鳩占鵲巢,在衡山內(nèi)再起事?!?p> “哦?有這等事?”
“卻有其事?!?p> “既然如此,在下即可向門內(nèi)傳信。”
“好,如此便多謝道友了?!?p> 雙方再寒暄了幾句,通天峰的人便走了。
“師兄,這些人可信否?”高云翔問。
“你以為如何?”韋明武反問。
“衡山往南便是萬獸門,他們擔(dān)心合歡宗和萬獸門勾結(jié),所以求助我靈山劍派,這似乎是情理之中。不過,說是有合歡宗的寶藏,怕是不可信,既然有寶藏,何必要說出來?!?p> “還有呢?”
“他們衡山一山四峰,通天峰怕是想借助我靈山劍派的勢,取勝其他三峰。”
“繼續(xù)?!?p> 高云翔想了想,說道:“他們只是普通弟子,并不是掌門,可見今日之事,多半是來探個口風(fēng)。算不得數(shù)的。”
“不錯?!?p> “那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么?”
“不知。”高云翔淡淡說道,“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通天峰弟子離開的下午,韋明武就收到暗探傳回的消息,說是在通天峰下發(fā)現(xiàn)寶藏,而且似乎是從青樓中傳出的。
李無歡,這便是你的第三步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