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浮光慢慢浮起,翎歌伸手收集起來,浮光凝聚成一顆小珠子,落在了翎歌的掌心,這是這蝮鬼修煉多年留下的一點元丹。
“夫君!”苑卉跪倒在地上滿臉焦急,一只手抱著應(yīng)玨,一只手努力著壓住應(yīng)玨的傷口,可是血還是不停的流出來。
翎歌轉(zhuǎn)身看去,應(yīng)玨傷重,可是雙眼卻看著翎歌,似乎是滿滿的驚訝,他確實是驚訝的,原來她是個女子。從小到大,多少次夢里徘徊,他始終都做著這么一個夢。
夢里女子白衣翩然,從天而降,回眸一笑,是傾國傾城,可是醒來的時候,他總記不清她的模樣,只記得她極美。
那日迎親,他看到了她,莫名熟悉,所以甘愿為奴,可是她冷情而去,他也就失望了;新房再見,她救了他,可是依然是走得毫無猶豫,他不甘心,也為了心中的疑慮,所以他次次相纏。
終于是見到了他夢里的情景,確實是他夢里的人。
翎歌看了看應(yīng)玨的傷,手心里托著蝮鬼的元丹,釋放出凝一團妖力,覆在應(yīng)玨的胸口中,妖力慢慢的修復(fù)著他的傷,好一會,傷口終于愈合,血也止住了,“沒事了,好好休養(yǎng)幾日就好?!?p> 翎歌的手有點顫抖,以魂魄之力施展妖力,還是有點勉強,何況剛才她還耗了不少的精氣,剛想轉(zhuǎn)身,翎歌卻支撐不住的跪倒了下來。
“翎歌?”苑卉確定了應(yīng)玨是稍稍放了心,一看翎歌倒下,忙上前扶她,“你怎么樣?”一看到翎歌真身,她也是有點懵,剛才不能細想,現(xiàn)在只能是一聲嘆息了。想必和她一樣,也是一個癡情鬼,同是女子,更加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還好?!濒岣枧Φ恼玖似饋怼?p> 大廳那邊聲聲響動,只見應(yīng)琥竟然爬了出來,一見應(yīng)琥,苑卉就一腔火氣,幾步上前,毫不客氣的往他背上踩去,一掌就要劈下。
“苑卉!”翎歌冷冷的喊了一聲,“莫要臟了自己的手?!惫砘暌菤⒘耸篱g人,那就算之后進入了冥界,那也是要先走一趟地獄之路了。
苑卉憤憤的收回了手,“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dāng)人?!?p> “人也分很多種的?;厝グ伞!濒岣瓒紤械每磻?yīng)琥。
苑卉恨恨的扇了應(yīng)琥幾個巴掌,才算是解氣,走過來扶起應(yīng)玨,剛剛出了應(yīng)家的大門,一只翎歌放出去的小雀就飛了過來,落在了翎歌的手上。
翎歌微抿了一下唇,玄曇令出現(xiàn)了,只是現(xiàn)在的她似乎有點弱了,只能去巧取了,“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p> “需要幫忙嗎?”苑卉忙問。
翎歌搖了搖頭,“好好照顧他。”轉(zhuǎn)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鬼街,住在這條街道的都是各種的鬼魂,在這個晚上,街上的鬼還是比較多的,甚至還有出來做生意的鬼魂。翎歌有點虛弱的走進一條小巷子,在巷子的深處就是那位齊公子的住處了。
右手扶著墻,翎歌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身上的衣裙,卻沒有再變幻成男子,一路跌跌撞撞般的往前繼續(xù)走。齊公子正開門出來,關(guān)上門,剛轉(zhuǎn)身,翎歌就撞了過去,齊公子下意識的一扶,“你怎么了?”
翎歌抬頭看了看他,宛如一朵梨花嬌弱,不及說話,她眼睛一閉,瞬間暈了過去,靠在了齊公子的肩膀上。
這個女子,絕色姿容,和今日早上在春樓里見到的那個男子很像,這般虛弱的樣子,齊公子也不能見死不救,當(dāng)下打開房門,將翎歌抱了進去。
將翎歌放在一張小榻上,齊公子看了一會,看她樣子應(yīng)該是受了傷,耗盡太多精氣了,抬手往翎歌身上灌輸了些鬼氣,隨后又去找了一些補氣養(yǎng)神的東西煮了,打算待會給她吃。
半個時辰后,齊公子回來又看了看翎歌,看她似乎有所好轉(zhuǎn),也就放心了些,拿起一本書,他坐在了書桌前,靜靜的看著書,看了一會,又放下了書,望著燭火發(fā)起了呆。
榻上的翎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有點迷糊的看了看周圍,隨即猛然坐了起來,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齊公子。
“醒了?給你煮了點東西,我端過來?!饼R公子很溫和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翎歌環(huán)視了這個房間,幾個書架,一張書桌,墻上還掛著幾幅畫,應(yīng)該是書房了,看來書生還是挺避嫌的,沒有帶自己去臥房啊。
齊公子很快就回來,端著一碗的湯,“喝了吧,會好一些的?!?p> 翎歌接了過去,“謝謝?!币宦晪绍?,卻很是輕靈可人,像是落在梅花上的霜雪一樣。
這聲音也很成功的讓齊公子愣了一下,還真是悅耳好聽。
“你不會又是和鬼打架了吧?”想到在春樓,她出手狠戾的樣子,想必是遇到個強敵才會受了這么重的傷吧。
翎歌喝了兩口湯,“弱肉強食,不是很正常嗎?”
齊公子搖了搖頭,“也是,在哪里都一樣是弱肉強食。只是,你應(yīng)該不是小戶人家的,怎么會這么久了還留戀在這世間呢?”
有這般絕色的姿容,一般人家怕是養(yǎng)不起的。
“我?”翎歌輕垂下了眼眸,放下了碗,“你不也一樣還在留戀著嗎?”翎歌站了起來,看了看掛在墻上的畫,四季美人圖,畫的還是同一個美人,看來也是情關(guān)難過啊。
“不,我已經(jīng)不留戀了?!?p> 翎歌看了他一眼,“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齊,名磊。姑娘,已經(jīng)是名喚翎歌吧?”齊磊回答著。
“是,我叫翎歌。多謝你幫忙,我先走了?!濒岣栎p一轉(zhuǎn)身,又變作了俊俏郎君的模樣。
“你傷得這么重,為什么還要耗費精氣變化?”齊磊就不明白翎歌的舉動了。
“去春樓,當(dāng)然是當(dāng)男人方便些。”翎歌理所當(dāng)然的答了一句,就往門口走去。
春樓?之前不知道她是女子那去也是無所謂,現(xiàn)在知道她是女子,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春樓似乎就不太對了。
齊磊忙跟上,“你一個姑娘去那里干嘛?”
“喝酒,聽歌,賞舞?!濒岣杪冻鲆唤z的微笑,瞬間讓齊磊驚艷不已,這一笑,簡直是勾魂奪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