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么精彩的決斗,怎么只能你我參賽呢?”
子靈輕輕一笑,滿意地看著玄洺臉上閃過一絲微詫,隨即又恢復(fù)自然。
果然!他也暗藏了殺手!
子靈邪邪一笑,躍上枝頭,環(huán)顧著密林深處,慵懶地說著,“閣下再不出來,豈不是錯過了不少精彩?”
說著,雙手一旋腕,再提起,那一陣陣銀針就朝密林飛去,霎時,耳邊響起一聲聲慘叫聲。
玄洺臉色一變,一臉凝重地盯著密林深處。
“哈哈哈!神醫(yī)好本事!”
子靈頷首看著一個蒙面女子凌空躍出,而她的身后,一撥撥黑衣人隨即也從密林中沖了出來。
子靈收回那滿臉嬉笑恣意,目光冷冷地看向面前女子,身形較高,著一身黑衣,眼光銳利冷靜。
“這些年將玉狐貍牽制得死死的,姑娘才是好本事!”
子靈冷冷說著,臉上已冰冷得無一絲溫度,玉扇一指。
“拿出那秘方,今天饒你不死?!?p> “哼!誰饒誰還不一定,神醫(yī)就下這妄言!”
蒙面女子冷哼一聲,蒙面人就握著利劍朝子靈追去。
黑衣人出現(xiàn)之時,那群玄鬽早已被玄洺喚回身邊聽命。
子靈看著朝自己而來的黑衣人,冷冷一笑,也不動手,躍上樹枝,拉開與他們的距離,眼角還有意無意睨了玄洺一眼。
“公子?”
景中看著瞬間出現(xiàn)的黑衣人,明顯一詫,若是那神醫(yī)安排了人手倒并不意外,只是面前的黑衣人,為何又會出現(xiàn)?剛才神醫(yī)也說過,這些人背后控制玉蒼衡幾年?
思及此,景中猶豫地看向玄洺,等著主子的命令。
“哈哈玄公子,你真正的對手可不是我,若是你想拿到那秘方,還是要通過這群人才行?!?p> 子靈一面躲過道道利劍,一面好言提醒。
玄洺還立在一邊無動于衷,忽聽得耳邊子靈飄遠(yuǎn)輕靈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淡淡的嘲諷,“還是說玄公子想當(dāng)一回兒漁翁,待我與這群黑衣人兩敗俱傷再坐收漁翁之利?”
這話雖是對著玄洺說,卻是說給蒙面女子聽。
但見那蒙面女子聽得此言,朝玄洺所在方向冷冷一瞥,眼中殺意明顯,而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玄洺眼中的狠厲和殺意。
“殺!”
兩人同時指揮出聲,下一刻,那玄衣人舉起彎刀,黑衣人揮起利劍,朝著對方狠狠沖來,廝殺在一起,霎時,林中尖叫聲、慘叫聲、喊殺聲此起彼伏。
子靈勾唇滿意地看著下面的一切,一切都在掌握中……
那玄洺又怎會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那些自己的話不過是“適時”提醒一下他罷了。而那蒙面女子,既然已經(jīng)埋伏在此,目標(biāo)便是這局中所有人!又怎會放過想置身事外的玄洺?
自己孤身一人,能力有限,自然是不會成為兩方都敵視的重點對象,也不比這一群群的玄衣人、黑衣人目標(biāo)來得大,所以他寧愿自己冒險,也竭力反對王旬自己的青衛(wèi)和王旬的人手參與進(jìn)來。
越強(qiáng)的那方,往往會成為眾矢之的!
只是,子靈再次勾笑,玄鬽、黑衣人的目標(biāo)并非自己,并不代表那蒙面女子會放過自己。
正好,也看看這神秘人的武功究竟如此。
子靈正想著,耳廓一動,腳下迅速用力點地,跳離那樹枝,再回頭看時,自己原先站著的那條結(jié)實的樹枝早就被一道利刃劈成兩半,咯吱一聲,直直掉到地上。
子靈瞇眼,看向?qū)γ娴拿擅媾?,?nèi)力雄厚驚人,劍法狠絕快準(zhǔn),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容小覷!
只見那蒙面女子再次凌空躍起,朝著子靈飛速揮出手中利劍,只見那劍化作一道利光,直直朝子靈而去,子靈臉上不慌不忙,眼角撇了一眼玄洺,嘴角懶懶笑著,也不出扇,靈活輕巧地躲過飛來的利劍,誰知那利劍并未離開,一個回旋又朝自己刺來,子靈微露詫異,身子也在不斷變化躲過那似有靈性一般的利劍,側(cè)身、抬腳、弓背、仰身……
突然之間,子靈一個旋身,正躲過頭上利劍,卻沒想到利劍順勢回轉(zhuǎn),朝著子靈的胸口就狠狠刺來。
子靈一驚,側(cè)身一躲,還是被利劍余光傷及手臂,一時失去重心,“呀”一聲,就摔到地上,伏在地上,而手臂處早已被劃出一道血痕,子靈趕緊施力鎖住傷口。
蒙面女子見此,眸中一陣得意,能躲得過她這變幻利刃的世上原本就不多,原以為那神醫(yī)神通廣大,看來是主人太過謹(jǐn)慎了。
“賈子靈!今天就拿下你的狗命,獻(xiàn)與我主人!”
蒙面女子一聲冷喝,乘勢追擊,舉劍就向子靈再次襲來。
若是她能看到低頭治傷的子靈那一抹似有似無的邪笑,便不會如此掉以輕心了!
“??!”
蒙面女子一聲驚呼,捂著受傷的手臂,轉(zhuǎn)身狠狠地看向面前的玄洺,咬牙切齒,心中一陣悔怒,只怪自己求勝心太切,想殺了賈子靈獻(xiàn)給主人,竟忽視玄洺的存在。
蒙面女子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一道傷痕,雖未刺骨,卻也深得不輕。
“背后傷人算什么本事?”
子靈聽此不禁好笑,真正意義上而來,你是玄洺取得秘方最大的對手,他又怎會正派對你下手?
況且玄洺這人,又何談?wù)伞_@蒙面女子武功有余,謀智卻不足。
“對你不用講究那么多!”
玄洺冷冷說道,手中利劍就已揮起,運力之下,只見那一道道利刃頓時呈包圍狀,朝蒙面女子射去。
蒙面女子一驚,慌忙躲過一道道利刃,哪只那利刃圍勢越來越近越強(qiáng),甚至一分為二,又分化出更多利刃,朝自己而來,當(dāng)下?lián)]出手中利劍一一阻擋,只覺利刃越來越強(qiáng)之下,自己的抵抗越來越無力。
子靈一面阻擋著黑衣人、玄衣人的襲擊,一面抬頭看向玄洺,眼中爬上一絲欣賞,看來這就是他的武功至極了。
不錯!這利劍果然是威力驚人!
而此時,那蒙面女子卻躲閃不及,猝不及防被身側(cè)來的另一道所傷手臂,還未來得及細(xì)看,又一道利刃飛來,蒙面女子只好硬著頭皮舉劍阻擋。
子靈看了眼蒙面女子,又環(huán)顧四周,那玄鬽本是個個身手不凡,但那黑衣人身手也不弱,兩強(qiáng)之下,雙方都奮力慘絕廝殺,經(jīng)過了這么久,各方都死傷眾多,黑衣人、玄衣人已經(jīng)大片倒地,一片殘骸鋪地,雙方各余不上半百人還在舉刀拼命。子靈滿意一笑,時機(jī)已經(jīng)到了!
原地一個飛速旋身,手一抬,拔出頭頂那玉冠中的玉簪,就朝還在兀自慌張擋著玄洺利刃的蒙面女子射去,快準(zhǔn)狠!子靈一笑,注意力被分散之下,這蒙面人又豈能躲過自己這全力射出的玉簪?
可是,下一秒,子靈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那玉簪穿過利刃,直直射向蒙面女子胸口之際,蒙面女子雖然已經(jīng)回過神看到玉簪,手中卻已來不及阻擋,“啊”的一聲閉上眼睛。
可是,玉簪卻沒射入蒙面女子體內(nèi),而是被飛來的另一支銀簪迎面截下,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之下,那玉簪偏離軌道,直直插進(jìn)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而銀簪卻穿過玉簪,直直朝自己射來。
說時遲那時快!
子靈正要出扇阻擋,卻見身旁劍光霎時一閃,再看時,那銀簪就被劈下,斷成兩半,插入地下。
子靈循著劍光看向來人,見王旬一臉凝重地淡淡掃過自己手臂的傷勢,又看向銀簪飛來的方向。
子靈心中一驚,不是為王旬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而是剛才對上的那雙俊美眸子里,分明閃過深深的擔(dān)憂和心疼,只是,只出現(xiàn)了一瞬,那雙眸子便移開了。
“你沒事吧?”
身邊溫和緩慢的聲音響起,子靈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才看向前方。
只見那蒙面女子身旁站在一個高挑的黑衣女子,并未蒙面,五官一般,一張臉談不上俏麗,卻因面無表情的冷面和那雙透著沉著和不屑的眼睛而顯得十分耐看有韻味。
這黑衣女子此時正冷冷地凝視著王旬,順帶瞟了一眼站在王旬身邊的自己。
而地上的蒙面女子面巾早已掉落在地,露出那狼狽的尖尖小臉,樣貌比黑衣女子好看些,但也算不上美人,只能勉強(qiáng)算上清麗。
蒙面女子捂著手臂,艱難地站起來,走近黑衣女子身邊,看向黑衣女子的臉上閃過感激、羞愧、不甘……而轉(zhuǎn)向自己時,那眼中則是滿滿的怒意和狠絕。
“姐姐……”
蒙面女子低著頭小聲地叫道,語氣中帶著一點哭腔。
“功夫不如人,就不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謀略不如人,就不要掉以輕心!”
黑衣女子在蒙面女子臉上飛速掃過一眼,才環(huán)顧一眼四周躺著的、站著的、死的、活著的、傷的黑衣人,又向玄洺掃了一眼,最后將目光冷冷地定在王旬和子靈身上,一字一字沉聲說道。
“是!”
蒙面女子咬牙切齒,最后還是羞愧地低下了頭,默默站到了黑衣女子身后。
而在一旁的玄洺,看到趕來的王旬,沉思片刻,才恍然大悟。那一張本就寒冽的臉此時更是陰寒了幾分,抓著利劍的手指咯咯作響。
“姑娘如此身手,不知出自江湖哪一門派?”
王旬看著四周的殘肢剩骸,又看向黑衣女子身后不足自己三分之一的人手,眉頭輕微一擰,然而嘴角卻笑得邪氣。
“你有這閑心想知道,不如早些回去玉府看看吧?!?p> 黑衣女子冷冷說道,眼睛直直射向王旬。
王旬和子靈一聽,對望一眼,面色染上一絲凝重。
“姐姐,殺了他們,替我報仇!”
那蒙面女子探出頭來,面色狠絕地盯著王旬等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那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人吞噬。
“芷念!”
黑衣女子大喝一聲,又冷冷說道,“自己回去向主子領(lǐng)罰!”
蒙面女子聽此,眼睛大睜不可置信地盯著姐姐良久,復(fù)又低下頭,退出到隊伍中去。
子靈看到那蒙面女子的眼底分明滿是驚恐和不安。
“公子?”
逐影看著對面眾人,上前請示王旬是否動手。
“讓他們走!”
王旬手一揮,原先包圍著黑衣人的青衛(wèi)和諜影便讓出一條道了。
黑衣女子嘴角一笑,那笑都透著絲絲冷意。
朝王旬深深睇了一眼,領(lǐng)著剩下的黑衣人消失在密林處。
“備馬!去玉府!”
子靈看著消失的黑衣女子,轉(zhuǎn)身吩咐。不多時,一眾人朝著玉府快馬加鞭而去。
玄洺目送兩人離去,又看著地上死死傷傷的玄鬽,雙拳緊握,薄唇緊緊抿著。半響,才冷冷吐出幾個字,“去玉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