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峮成功突破結(jié)丹期,老老實實地花了幾個月穩(wěn)固了根基后,才開始無所事事的閑晃。若是平常,登門道賀的人肯定不少,還要擺宴請客。但是現(xiàn)在就不需要了,因為門派里突破修為的弟子比漢水里的魚蝦還要多。為了不錯過試劍會,全都卯足了勁閉關修煉。
倒是省了錢了。
曾峮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溜達到落霞谷來了,他是這兒的常客了,沒人阻攔詢問,還有相熟的雜役打招呼問好。
妙青的大師兄周露外出游歷,為了突破元凝做準備。二師姐饒半夏忙著畫冊的事,幾乎很少在落霞谷呆著。妙青鼓搗一個神神秘秘地東西,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整座落霞谷,可謂是花落無聲,唯有偶爾刮來的陣陣微風,細碎地回蕩在耳邊。曾峮在葳蕤軒門口停留了片刻,從儲物袋里翻出幾樣東西用包袱皮包好,又留了張字條,放在臺階上才離開。
似乎是落霞谷安靜地有些過分,曾峮突然需要呆在熱鬧嘈雜的地方。這一時半刻雖然約不到人,還是駕著飛劍去了漢水城。
漢水城還是熙熙攘攘,曾峮思量著是先去聽曲兒還是先去喝茶,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巧了,居然是范家兄妹。
范月海穿著櫻草色的衫子配白色的輕紗褶裙,范東海則穿了一身靛藍色的袍子。和那時比起來好像沒什么變化,仔細一看卻能發(fā)現(xiàn)眉宇間的意氣飛揚。
“范兄,范家妹妹。二位這是打哪兒來呀?”
“哥哥今天休息,所以陪我逛街來了?!狈对潞PΣ[瞇地說道。
“范兄真是好哥哥啊。”
“曾道友今天也休息嗎?”范東海問道。
“我啊,我每天都休息。既然這么巧,干脆結(jié)個伴兒怎么樣,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只要你們不嫌棄我?!?p> “只要曾道友不怕腿疼就行?!狈稏|海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家妹子。
“不怕,我呀腿腳好著呢。你們也別一口一個道友了,太見外了?!?p> “好,曾兄,請?!?p> “誒,這才對嘛。范家妹妹,接下來咱們?nèi)ツ膬???p> 范月海當然不敢真的按照原計劃逛街,只好隨便逛了幾家。曾峮倒是很熱情,沒有不耐煩,反而在一旁參謀,給出了不少實用建議。什么金晶獸毛做成的筆只適合畫畫不適合寫字,其暄堂的香囊最好,香爐反而一般。
三人逛得差不多了,范東海提議去喝茶,曾峮說那就去怡然園吧。掌柜的看到曾峮,笑容滿面的說。
“喲,曾公子來啦,正好牡丹雅間空著呢,您樓上請?!?p> 曾峮點點頭,進了雅間點好茶水點心,片刻后小二便將東西呈上來。曾峮親自動手泡茶,動作行云流水、姿態(tài)優(yōu)雅大方。范月海接過茶盞,茶湯金黃透亮,茶香清幽撲鼻,呷了一口,滋味醇厚回甘。
曾峮也只是抿了抿,望向戲臺。臺上的伶人不是大名鼎鼎的怡然園頭牌聶小環(huán),是個略有姿色的新人。
“可惜啊,今兒聶小環(huán)姑娘不上臺?!?p> “要是聶小環(huán)有演出,雅間怎么可能還空下?”范月海笑道,“不過這位聶姑娘還真是魅力無邊,竟然生生把情場浪子江寒楓改造成了癡情大種子?!?p> “嘿嘿,可不是?,F(xiàn)在說書的人最愛講的就是他們倆的事,編來的故事哪有活生生的眼前人來的有趣?!?p> 兩人就這個話題熱烈地展開了討論,范東海不是個八卦的人,只是默默地飲茶。見他們講完,才開口說道。
“不知道李妙青道友最近可還好?”
“她啊,忙得很,我都很久沒見到她了?!痹鴯n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唉呀,這么一算,真是好幾年了。要不說修真無歲月呢。”
“不過我看你們兩個都突破筑基了,可是有拜入哪個門派?”
“沒有,還是散修?!狈对潞u頭,“哥哥說不習慣,我嘛,是人家不肯收?!?p> “那些人有眼無珠,你哪兒不好?妙青那家伙到現(xiàn)在還沒筑基呢?!?p> 范月海和范東海都一臉驚訝,不肯相信的表情。曾峮清了清喉嚨,壓低了聲音說:“這家伙的短板就是資質(zhì)太差,你們不要聲張啊。”
“李道友蕙質(zhì)蘭心,也許是厚積薄發(fā)呢?!狈稏|海厚道的說。
“但愿如此吧?!?p> “如果李姐姐真的突破不了怎么辦?”范月海有些擔憂,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她很喜歡既爽朗大方又體貼細心的妙青。
“車到山前必有路。”
曾峮搖頭晃腦地念出這句詩,臉上毫無憂慮。他想著妙青那兩個同年入門的好友談燕行和袁雨,一個筑基圓滿,一個剛剛筑基。
不行啊,這家伙真該加把勁兒了。
難不成要一輩子就只當個煉氣修士?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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