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和袁雨整理著這個月營造堂的文書,他突然在外堂的名單里看到了妙青的名字。袁雨的筆戳著硯臺,自言自語道。
“妙青師姐怎么會去外堂呢?”
“嘀咕什么呢?”周薇問道。
“哦,妙青師姐跟著權師姐去外堂了?!痹暾f道。
“不奇怪呀,上次玄真堂的事,堂主就對李師姐贊不絕口呢。堂主總是說,當初沒把李師姐招進來實在是失誤,李師姐前途不可限量??!誒,對了,李師姐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快結丹了吧?”
袁雨有點尷尬地笑道:“好像還沒筑基……”
周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打圓場道:“大器晚成的弟子也不少,也許李師姐的機緣還沒到呢?!?p> “嗯,應該是吧。”
袁雨及時轉移了話題,晚上他去了葳蕤軒,只見人去樓空空寂寂。緊閉的大門矗立在秋風中,他本想跟茗荷打聽一二,才發(fā)現(xiàn)茗荷也跟著走了。心里不是滋味的袁雨只好去找談燕行,談燕行此刻正坐在院子里讀著本經(jīng)書。
“阿雨來啦,吃過晚飯了嗎?!闭勓嘈幸娝M來后問道。
“吃過了。談師兄你知道妙青師姐走了嗎?”袁雨坐在他對面,悶悶不樂地說道。
“走?她去哪兒了?”
“跟著我們營造堂的權師姐去了外堂?!?p> “外堂?”談燕行挑了挑眉,顯然沒料到這個答案。
“真是的,師姐是不是拿我們當外人,走都不打聲招呼!我還是今天在堂里的名單上看到的!”袁雨越說越氣。
“好啦,你師姐又不是小孩子,不告訴咱們肯定有她的理由?!闭勓嘈邪参康?。
“就算忙,派人來送個口信或短箋都行啊?!?p> “你說得對,這個妙青,太不像話了!”談燕行同仇敵愾地順著袁雨的話走。
袁雨嘆氣,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我只是擔心她。按理說,師姐現(xiàn)在應該全力突破筑基才對,怎么還有閑心去外堂歷練呢?”
“她這次去外堂,肯定是經(jīng)過你們梁堂主和劉司主同意的,想必他們自有安排吧。而且筑基這道坎兒,也不是一味閉關就能突破的?!?p> “唉,但愿師姐能早日筑基?!?p> 袁雨雙手合十,虔誠地望著夜空。談燕行笑著看他,繼續(xù)讀他的經(jīng)書。默默祝愿過后,袁雨拿出紙筆,安靜地給妙青寫信。
她不給自己寫,那我就先給她寫!每天都寫,寫得巨細靡遺,煩死她,哼。
這邊廂,妙青在船上的日子和在葳蕤軒幾乎一樣,極少出門,每天呆在自己的船艙里讀書修煉,偶爾趁著人少的時候去吹吹風看看云海。茗荷一開始覺得新鮮,看久了也不免覺得無聊,閑著的時候去找人聊聊天,幾乎和船上的人都打過交道。
半個月后,飛鳥船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乾玉城。
漢水城雖然和乾玉城同為云州三大仙城,但是實在是遜色不少。城如其名,鋪路的是淺青色的磨玉、砌墻的是雪白的縈玉、城門用堅硬無比的金剛玄鐵鑄成,上面包著一層藍灰色的覓玉。各色建筑風格迥異,只是房頂用的瓦片統(tǒng)一都是玉瓦。
下了船,妙青跟著眾人步入乾玉城內,只見開闊的道路可以同時供二十輛馬車并行,高聳的建筑鱗次櫛比,來來往往的低階修士們精神煥發(fā)衣著講究。
乾玉城的格局如棋盤一樣方正整齊,玄真堂的外堂就坐落在熱鬧的宣平坊。妙青在權古古的引薦下先去拜見了外堂的堂主和兩位管事。
乾玉城外堂的堂主是歐陽春,外表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模樣,杏眼瓊鼻櫻桃口,五官很是精致的大美人一枚。管事康園,一副清高的書生打扮,和他斯文的長相相得益彰。管事顧琴娘,身姿裊娜媚眼橫波,風流地讓人挪不開眼睛。
歐陽春道:“有什么事就來找我,在乾玉城里還沒人敢欺負我的人。”
妙青點頭微笑,心里想著她和饒師姐一樣護短。
“既是第一次來,晚上我?guī)銈兂鋈ネ妗9殴拍阋惨黄??!鳖櫱倌镎f道。
“好啊。康園你呢?”權古古問他。
“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笨祱@微笑著說道。
說了些場面話后,妙青先行離開,不打擾他們說營造堂內部的事情。茗荷知道了晚上妙青要出門,說什么都要讓她好好打扮。妙青拗不過她,只能乖乖地任茗荷折騰。

文涂
100章了!忍不住給自己鼓掌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