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了池陽城后,妙青又留了數(shù)日,幫著整頓了一下軍務(wù)便告辭了。即便李天和一再挽留,何秀盛情款待也阻攔不住妙青歸營的腳步。本打算一路輕輕松松的行軍,不必像來時(shí)一樣匆忙,徐涼瀚卻來了封信讓她速歸。
玄真門來人了,指名道姓的要見她。
好吧,她只能全速前進(jìn)了。
周露和梁程異住在了散馬城最好的客棧里等著妙青歸營。梁程異基本足不出戶,周露倒是天天來大營里溜達(dá),有徐涼瀚的同意,再加上他是李贊畫的師兄,所以除了一些機(jī)要地方,基本上暢行無阻。老實(shí)說,周露來大營也有為了躲梁堂主的原因。
“小師妹呀小師妹,你啥時(shí)候回來呀……”
周露在妙青的帳篷口擺了張?zhí)梢?,懶洋洋地像只大花貓一樣賴在椅子上。茗荷捧了一盤子新摘的葡萄來,笑呵呵地說道。
“快了,明后天就回來了?!?p> “茗荷,你說,野草營好玩嗎?比咱們夢隱山還好玩?”
茗荷只是笑,不回答周露的問題。
“不過,你這身軍服,穿著倒是挺精神的。喬嶼那小子看著吊兒郎當(dāng)?shù)?,倒也能吃得了這份苦。小師妹真是鐵石心腸,這要是我,早就感動(dòng)得痛哭流涕喜結(jié)連理了。”
茗荷笑得更燦爛了。
妙青回來的時(shí)候,以為能見到梁堂主,沒想到?jīng)]見到人,先見到了帖子。周露先是熱情洋溢地寒暄了一通廢話,才想起了梁程異交托給他的事。
“梁師叔說,你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來需要休整,過幾天他再來看你?!?p> 妙青拿著這封華麗奢靡的灑金箋,輕輕一甩,還有細(xì)小的金粉顆粒在空中浮起。字體龍飛鳳舞、行文流暢自如,這位素未謀面的梁堂主,似乎不是一般人。
向徐涼瀚做完了匯報(bào),最后徐涼瀚也提及了玄真門。
“你覺著你師叔師兄跑這一趟,是為了什么呢?!?p> “大概是談生意吧?!?p> “好好談,爭取多賺幾筆銀子。”
“是,屬下記得了?!?p> 數(shù)日后,梁程異來了。
妙青帶著茗荷和喬嶼在大營口相迎,梁程異一襲緋色萃錦深衣,身量高大肩寬腰細(xì)。他身后跟著四名美貌侍者,兩名女侍者清秀裊娜,一襲黑色紗裙更顯得弱不禁風(fēng);兩名男侍者斯文俊秀,雪白的長袍襯得人如謫仙下凡。平素看起來很不錯(cuò)的周露師兄,頓時(shí)黯然失色。
“見過梁堂主。”
“師侄好?!?p> 周露對著她擠了擠眼睛。
一行人走到了妙青的營帳,男侍者各司其職,拿軟墊,打扇子。茗荷奉上了茶壺,女侍者用手摸了摸茶壺,確定溫度可以,才倒進(jìn)了專門喝綠茶用的白玉茶盞里。
“茶水粗劣,讓梁堂主見笑了?!?p> “哪里哪里,劍平茶自有它的風(fēng)味。師侄,雖說你現(xiàn)在是野草營的人,可你到底是咱們玄真門出來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師叔,何出此言?”
“有好生意,怎么想著四海商行,卻不想著玄真堂呢。漢水城的王郭兩家鬧事的時(shí)候,玄真堂可是搭把手了的?!?p> “在商言商,玄真堂確實(shí)不錯(cuò)??墒钦撋钊氤潭取⒄撏茝V手段,卻是多有不及?!?p> “唉,你這話倒也不錯(cuò)。不過,玄真堂的規(guī)模和廣度,四海商行倒是比不了的。我知道,師侄你鬼點(diǎn)子多,這次來,我只是為了要一個(gè)承諾。”
“師叔請講?!?p> “下一個(gè)生意,請務(wù)必首先考慮和玄真堂合作?!?p> 妙青稍稍思量了一下,鄭重道:“好,我答應(yīng)您?!?p> “君子一言?!?p> “駟馬難追。”
“師侄痛快?!?p> 妙青的臉上浮起商業(yè)性的笑容。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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