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樓。
年幼的梧鳳公主蕩著秋千,發(fā)出了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她薄如蟬翼的紗裙上釘著許多米粒大小的珍珠和彩寶,每當秋千高高蕩起,裙袂飛揚如蝴蝶振翅。臨淵捧著新得來的彩球去找妹妹玩,可是妹妹不理他,只揚著下巴看著天空。
“妹妹,妹妹,下來玩球吧。”
梧鳳不理他。
“妹妹,你生我的氣了嗎?”
梧鳳還是不理他。
“妹妹,你別不理我呀。”
臨淵悶悶不樂地看著手中的球,他再一抬頭,秋千上的妹妹不見了。彩球咕嚕嚕滾到地上,臨淵慌了,他一邊喊一邊找著人。可是,偌大的雨花樓除了他空無一人。
他摸著秋千,冰冷的木板沒有余溫,不知現(xiàn)下是何季節(jié),遼闊的天空上殘陽如血,黑夜即將來臨。臨淵就這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哥哥,哥哥?!蔽帏P的聲音飄渺的傳來。
“妹妹!你在哪里?”
“哥哥……哥哥……”
不管臨淵如何發(fā)問,梧鳳也只是重復(fù)著哥哥,聲音也漸漸聽不到了。
臨淵醒了,明亮卻柔和的螢石燈照亮著書房的內(nèi)室,夜鶯的歌聲傳入耳中,他坐了起來,披上件外袍,想了想,去了趟雨花樓。
夜色中的雨花樓溫柔寧靜,臨淵走走停停,最后,對跟在身邊的侍從說,在這里搭一架秋千吧。
“是,小的記下了。”
妙青不怕死的又坐上了白馬號。
喬嶼本來不同意,但是被妙青說服了。還是二等船艙,受上次劫匪事件的影響乘客少得可憐,除了他們大概只有兩三個人的樣子。
妙青的儲物袋深處,放著魔王臨淵的印鑒。等了三天,他終于給了妙青夢寐以求的答復(fù)。結(jié)盟的大框架已經(jīng)談妥,具體細節(jié),后續(xù)再商議。徐涼瀚高興的同時,又給了她一個新任務(wù)。于是她馬不停蹄地趕往了下一個地點。
塞州。
這一站,沒有任何人下船。妙青喬嶼御劍飛行,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青山。一條小河玉帶般的穿山而過,他們兩個落在河邊。
河邊的白茅草花肆意的生長著,妙青挑挑揀揀地摘了幾根最蓬松茂盛的。喬嶼觀望著此處,風(fēng)景旖旎,莫名的令人心安。
過了一會,河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不知腳下踩著什么法寶,十分瀟灑地漂了過來。妙青一手抱著白茅草花,一手揮著跟他打招呼。來人跳下了水行法寶,行了一個塞州特有的禮節(jié)。
“葉姑娘,下午好?!?p> “蒙公子,下午好?!?p> 妙青學(xué)著他的樣子,還了一禮,又介紹了喬嶼。
“來吧。”
青山上有不太明顯的羊腸小道,妙青跟在蒙公子身后慢慢走著。郁郁蔥蔥的山林間,蓋著一間風(fēng)格樸拙秀麗的洞府,蒙公子還很有閑情逸致的開辟了一個花園。被雷劈倒得樹樁為桌,枯木斷枝編成的椅子,看起來搖搖欲墜,坐上去還挺舒服的。
蒙公子沒有倒茶,反而倒上了酒,透明清澈的酒水倒進犀角杯中,香氣四溢。
“好酒?!?p> “您喜歡就好。”
“徐將軍看我太辛苦了,所以給我放了短假。我想了想,還是塞州最適合散心,所以就來叨擾蒙公子了。”妙青握著酒杯一笑,“蒙公子,你信嗎?”
“信。”蒙公子擲地有聲地吐出了這個字。
“痛快?!?p> “葉姑娘打算都玩些什么呢?”
“客隨主便,您是本地人,肯定比我清楚塞州哪里最好玩。”
“等我安排一下,今日就委屈您在這里小住了?!?p> “哪里委屈,明明是上佳的洞天福地。”
妙青笑了,蒙公子也笑了。喬嶼沒有笑,琢磨著這兩個人葫蘆里賣得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