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撩與反撩
趙大叔扶住了腿軟的趙嬸兒,急急慌慌,把地上宛如剛從過山車上下來的貓烏云蓋雪,抱起來。
“哎喲喂!你這小祖宗又怎么啦?”
烏云蓋雪貓撩起眼皮來,瞧了自己主人一眼,很是委屈地喵了一聲。
這是烏云蓋雪貓打來到仙緣小區(qū)落戶,第一次這么委屈兮兮,像是打輸了架一樣,告狀訴苦。
這等異狀,也果不其然地是一種不祥之兆。
趙嬸兒扶住沙發(fā),彎腰撈起地上一塊兒茶壺碎片,認(rèn)出了這一塊碎成渣的陶瓦渣子。
這可是是自家老頭兒,用了十多年的老紫砂壺,登時心疼得眼前一黑。
“小祖宗,你又怎么啦?!”
同樣的一句‘小祖宗,怎么啦?’
前面一句是對自家貓兒精神頹靡的心疼。
后一句就是糟心的質(zhì)問了。
趙嬸兒起身在屋子里里里外外,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客廳里一地茶水,茶水里還浸著各種碎片。
廚房里調(diào)料撒一地,面粉和著醬油糊著一串梅花腳印,一路竄進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比起一片狼藉的客廳廚房,算得上很好了。
只要不看那一堆顏色詭異的貓糧糊糊,和洗衣機里莫名其妙多出來雜七雜八的洗衣粉、牙膏牙刷、毛巾和圍裙,還是能看的過去的。
只是,這可要清理到什么時候!
趙嬸兒鬧心地進臥室看了看,臥室里倒是安安分分,除了紗窗上不翼而飛的膠帶。
周九叼著膠帶,停在小樹林里,試圖刨個坑,把這粘了兩根羽毛的罪證給埋了。
松鼠站枝頭探頭探腦瞧,為了看得更加清晰,還自以為特別小心翼翼。
實際上,踩掉了一地樹皮渣,甚至還有些砸周九腦袋上,早就被周九給發(fā)現(xiàn)了。
周九抬頭和鬼鬼祟祟的松鼠看了個對眼。
松鼠嗖的一下,藏到了樹枝后,只垂下來一條蓬松,灰色毛絨的尾巴,緊張地搖了兩搖。
“你……”
小樹林里頭沒有人,周九雖然說話說得順溜,卻考慮到這傻松鼠的理解能力,只說了只言片語。
“下來!”
松鼠裝聽不見,末了,悄悄把尾巴撈了上去,揣在了懷里。
周九展翅飛了上去,落在了樹枝上,伸爪,戳了戳了捂住眼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在掩耳盜鈴的傻松鼠。
然后順爪又給把這只受到驚嚇,差點成為第一只從樹上掉下去,摔死的松鼠給拎上來。
松鼠:“嚶嚶嚶……”
為什么松鼠還會嚶嚶嚶?!
算了,連打呼嚕都會了,會嚶嚶嚶也沒什么好稀奇的了。
周九拍了拍翅膀,伸爪按住松鼠腦袋,示意它往下看,松鼠本來就是在看周九在下面干什么,但如今周九按著它看,它反而不樂意了,吭哧吭哧扭腦袋。
周九直接松爪,給它腦門上來了個腦瓜崩,松鼠嚶嚶嚶的聲音更大了。
“刨坑,埋上?!?p> 松鼠:???
周九帶著松鼠下樹,親自上陣,給它示范了一遍如何在地上刨出一個坑,再把粘著羽毛的膠帶放進去,最后再埋上。
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全部過程的周九:“……”
松鼠好奇寶寶似的伸爪,拍了拍周九剛填好土的坑。
你說我要你何用,周九冷漠地推開了松鼠,覺得鳥生甚是,跌宕起伏。
真是不能再好了。
周九轉(zhuǎn)身飛回去,作死鳥狀癱倒在沙發(fā)上。
末了,強撐著爬起來,關(guān)閉茶幾電腦上的網(wǎng)頁,順便刪除諸如:家里的貓掉洗衣機里了怎么辦?
貓吐了怎么辦?
吐了貓糧的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貓咪很頹靡是不是會死掉?
類似上敘的各種問題詢問,以及訪問記錄。
周九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看過的一部動畫片,里頭一只貓一只老鼠成天爭鋒作對,把家里砸得一塌糊涂,卻在以為真的誤殺對方,后想盡辦法救對方。
以前看還真的有點兒感動于這種相殺相愛的劇情,現(xiàn)在自己做來才知道,其中是多么的有病。
而另一頭周九不知道的是,烏云蓋雪貓已經(jīng)恢復(fù)了生龍活虎,并趁著趙家老夫妻辛勤打掃家里的時候,再三試圖溜出來報復(fù)回去。
卻被表面寬松,實際確定了,嚴(yán)加看管政策的老夫妻,聯(lián)手給堵了回去。
老夫妻聯(lián)手一向犀利,麻將桌上趙家老夫妻的一手夫妻麻將,斬遍周邊各大茶樓麻友,無敵手。
以前是種種原因沒較真,如今上了心,合力堵一只貓,還是不在話下的。
再說另一邊,周九不知道的是,他剛辛辛苦苦,親爪埋下去的罪證,轉(zhuǎn)頭就被傻松鼠給刨了出來。
松鼠儲糧的天性,驅(qū)使它們時常埋食物到土里,埋得多了,它們甚至還會忘記,自己到底埋哪兒了。
而這只傻松鼠,讓它刨坑埋東西它裝不知道,挖起東西來比誰都利索。
沾滿了泥土和枯枝爛葉的膠帶,對于松鼠的體型而言有些沉,松鼠猶豫了一下,準(zhǔn)確無比地撕下上面黏著的兩根,黑色白斑點的羽毛,歡歡喜喜地藏在了自己的樹洞里。
齊莞莞和徐音逛完街,拎著大包小包回家。
照例,同開著空調(diào),蓋沙發(fā)枕的周九撕了一通后,才去洗漱聊天玩鬧。
周九不知道女生哪來那么多話,而且真的是毫無目的瞎聊。
齊莞莞:“音子,你知不知道最近很火的那個明星,就是演學(xué)長的男星?”
徐音:“知道啊,他唇色超好看!”
齊莞莞:“是不是特像ysl029號?”
徐音:“對,溫柔又顯白!”
齊莞莞:“要白可以吃杏仁粉呀!”
徐音:“可以的可以的!路口那家店杏仁餅很好吃!”
毫無目的,毫無頭緒。
ysl029是什么東西,某種子彈型號嗎?
周九無聊地在沙發(fā)上,撲騰著打了個滾兒,又站起來飛到窗邊聽聲音。
西邊那熟悉的地方,有人在打電話,聽話題似乎還是在給獸醫(yī)打。
十年前的寵物醫(yī)院,可沒有未來遍地開花似的那么多,一般寵物生病了,都是就近往“畜牧站”之類的地方送。
這種地方都是老獸醫(yī),靠譜。
而且比起未來隨便剃個毛,結(jié)個扎,都要小一千的寵物醫(yī)院,要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趙嬸兒就是在給附近的麻友,兼畜牧站獸醫(yī)打電話,詢問自家烏云蓋雪貓到底是個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