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醫(yī)院,這已經(jīng)是寧夏熙第二次陪著安佑辰來醫(yī)院了。
反正遇見就沒有什么好兆頭,總之是不太美好。
她默默地站在門口,想起來很多以前的事情。這一次醫(yī)生倒是出來得很快。寧夏熙趕緊走了上去。
“沒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了,而且他的神經(jīng)長時間處于衰弱狀態(tài),你要知道這樣的狀態(tài)很有可能對他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你要好好的照顧他,不要再讓他高強度地工作。”
醫(yī)生是職業(yè)病了,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好久,寧夏熙一一應(yīng)下,醫(yī)生才語重心長地說:
“早點對他好不就行了嗎?現(xiàn)在生病了才著急,要是真的出什么事,那你后悔都沒地方后悔去!”
說完,白大褂就飄飄地走出來寧夏熙的視線,他的話卻一直在耳邊。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誰會后悔呢?
她沒有理出什么頭緒,站在那里就這樣站著,安佑辰?jīng)]有醒過來,現(xiàn)在看起來人畜無害,眉眼有些緊促,好像是夢里被什么困住了掙扎不開。
寧夏熙坐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描繪了他的輪廓。然后收回了手。這里終于連點滴的聲音都能聽見,兩個人沒有交流,寧夏熙看著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管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熙,小熙。”
寧夏熙這么坐在那里思考著后面該走的路,就聽見病床上的安佑辰聲音極低的,叫了她的名字。仔細一聽,又發(fā)現(xiàn)他好像還沒有清醒,在睡夢當(dāng)中,大概是夢到了什么?是夢到了他嗎?叫的這樣的焦急。
他們兩個之間本來不存在什么矛盾的,只是在越來越多的誤會堆積之下,兩個人想要走進,卻變得越來越困難。
寧夏熙看著安佑辰躺在床上,聽醫(yī)生對他說的那些話,就知道安佑辰在離開的這幾年生活的并不好,他在沒有接觸多少外援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工作室推出到了國際舞臺上面。他把自己隱匿在了光影背后,做那個默默的享受著榮譽的人,全世界時尚界的人都在猜測這個所謂橫空出世的天才設(shè)計師究竟是誰,究竟有多么大的本領(lǐng)?誰又能夠想到,這個設(shè)計師還是個稚氣未脫,不到30歲的年輕人。
寧夏熙嘆了一口氣,坐在病床邊上有些累了,就把頭,靠在墻上面然后居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醒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是自己剛才別扭了的睡著的姿勢,而是輕輕地靠在了,唯一的一個枕頭上面,而本該睡在枕頭上面的安佑辰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安佑辰!安佑辰。”寧夏熙立刻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然后走到了病房的前面,在走廊上面四處張望,她并沒有看見安佑辰的影子。他的臉上浮現(xiàn)了焦急的神色,甚至是下一秒她就要沖出醫(yī)院去找安佑辰了。
“小熙,我在這……”
這個時候安佑辰才緩緩出現(xiàn),手上提著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小盒子。
寧夏熙終于看見了他,剛才所有的顧忌也都拋之腦后,她立刻沖上前去,越想越是委屈。
“你不知道病人生病了,要好好的在床上休息嘛,你以為你的身體能夠支撐著你帶著你的工作室一起走向世界嗎?是不是別人跟你說的話你都不聽,你只信你自己?明明就已經(jīng)生病了,還拖著身體偷偷往外跑,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不會擔(dān)心你?”
她不是為了這一次的質(zhì)問,而是為了好多好多次,在之前他們錯過的每一次,好像所有的委屈都發(fā)泄在這幾個發(fā)問里面,寧夏熙越說越委屈,本是理直氣壯,卻慢慢紅了眼睛……
“對……對不起……”
安佑辰到現(xiàn)在,還是發(fā)懵的,他被這氣勢洶洶實則軟弱委屈的話題,給問的一愣一愣的,他不想讓寧夏熙哭的,他是看見寧夏熙太累了,靠在墻頭照顧他,居然都能夠睡著。
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點滴已經(jīng)點完,又要到飯點兒了,想去買點吃的回來兩個人好好的談一談,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說,一個人處于弱勢,而另一個人,在那里默默的哭。
“你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啊?能夠彌補回來那幾年嗎?如果不是自以為是,如果不是我們兩個,都不愿意聽對方的話,我們真的會錯過那么多年嗎?”
安佑辰只是道歉,當(dāng)他聽到這番話之后除了愧疚遺憾的感情還慢慢的升上了一絲欣喜,之前寧夏熙避免跟他談之前的很多問題,見到他也只是公事公辦,甚至有點厭惡他的接近,這雖然不至于讓他放棄,但也讓他受傷不已。
“對不起,小熙,我是看見你太累了,所以想要出去買點東西,我并沒有什么事兒,最多就是低血糖,我也問過醫(yī)生了,我這樣出去不會有什么事的,你不要太擔(dān)心,我知道你都是擔(dān)心我,可是你現(xiàn)在哭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寧夏熙是碰到了那根弦,所以抽抽搭搭的一直沒有平息,她看見安佑城因為著急而紅潤的臉龐,還有那稍微有些緊鎖的眉頭,她大概知道自己這一哭是為什么了……
是真的決定退讓,決定要重新開始,所以才要把任何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來說明,所受的委屈,所經(jīng)歷的事兒,我知道的你也都要知道。
寧夏熙終于平靜了,她看著安佑辰手上還冒著熱氣的盒子,有些傲嬌的讓開了門。
“那就進去吧,下一次出門之前一定要跟我說一聲?!?p> 安佑辰還覺得莫名其妙,怎么忽然,變化那么大,他還有點不習(xí)慣,狐疑著提著盒子就走進了病房,然后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發(fā)問。
“所以,你是已經(jīng)原諒我了嗎?小熙?”
“你自己做了多少錯事,你自己不清楚嗎?還以為就這一件事兒,我就能原諒你啊。我上次,和你商量好了,安排好了要做采訪。為什么不答應(yīng)?如果不想擔(dān)心,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欺騙雜志社,如果雜志社為你做足了準(zhǔn)備。到了后來你卻反悔了,就會對人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安佑辰真有些不服氣,從一開始他就不知道這個采訪是誰做的,他也沒有同意倒是陸軒一直撮合促進他去參加這個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