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
父子兩個人的對峙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的時間了,再這樣繼續(xù)談下去,看來也不會得出什么結(jié)果,反倒平白無故的讓人笑話!
安亦璋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反正林夕那個小丫頭自己也不是很滿意。不要說是做兒媳婦了,就算是做自己手下的員工,也都還差點火候。
年紀小小的,就學(xué)會了陽奉陰違,一面跟自己的父親說安佑辰很希望自己能夠去到,安德瑞拉幫忙做事,一方面又跟自己說,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去安德瑞拉,去幫安佑城。
這樣的小姑娘心機不可謂不深,但又表現(xiàn)的著實是有些蠢透了。
布魯斯教授過來,腆著老臉求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林夕這個丫頭從小被寵壞了,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父母會難做的這事!
“行了,不要再跟我多商量了,別再跟我商量,我怕跳進你的圈套里面出不來。你這個小子也別仗著自己,在商場上面混,就給我挖坑,我要是不愿意的話大可以直接反套路你!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媽媽一會兒要催我回家了。”
安佑辰挑了挑眉,父親是只老狐貍,他哪里能不了解。
至于剛才答應(yīng)林夕來工作室,做基層員工的這件事情,其實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呀……
先不管了,先給寧夏熙打一個電話吧。
才分開不到半天的時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想聽一聽她的聲音了?
“喂……”
這個聲音一聽就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他原本好好的坐在沙發(fā)上,然后蹭地一下,就從沙發(fā)上面站了起來,話也沒說兩句,就拿著自己的鑰匙往車庫走,就會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一一無視。
這滿腦子都是——寧夏熙去哪了?
“丹尼爾!今天下午約了去展覽!你到底跟不跟我們?nèi)グ?。?p> 秘書見他急匆匆的,從辦公室里面往樓下走,就知道這個祖宗今天怕是要壞事兒,根本就不會遵循之前做的安排,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現(xiàn)在看起來他急匆匆的模樣,不像是去干什么正事兒的,反倒是有些私人的,無可逃避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展覽我不去了,稿子已經(jīng)存在在電腦里面,發(fā)給了陸軒一份。如果趕得及,你們,就找陸軒,如果,不是很著急,要稿子的話,就一切等我回來再處理,這兩天都不要打擾我?!?p> 他說這話的時候,腳步也絲毫沒有停歇,一直不停的往前面走著,走向車庫開得了車,往往人海,他的腦子里面,閃過一絲空白。
隨后,是大片大片的茫然,他不知道如果寧夏熙真的走了,他應(yīng)該去哪里找?而現(xiàn)在他能夠想到的唯獨是那個酒店。他徑直開向?qū)幭奈跛〉哪莻€酒店,大堂下面的服務(wù)員告訴他,不能夠泄露客人的信息。
于是他直接沖上了所對應(yīng)的樓層,使勁的拍打?qū)幭奈鯐鹤〉姆块g。
“喂,有沒有人!小熙!你應(yīng)我一聲好不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還在不在?”
邊拍門邊大喊著。隨后里面的客人走了出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寧夏熙已經(jīng)不在這里。走出來的客人是華人,大概也是來旅游,或者是參觀什么展覽的,被打擾了之后有些不快,但是看見外面是一個黑頭發(fā)黃皮膚的同胞,也親近了起來,接受了安佑辰的道歉之后,關(guān)上了門。
“寧夏熙!!”
他低咒兩聲,不知道自己這種慌亂從何而來,自從相遇,就越來越患得患失。
“安佑辰!你在干嘛?難道你不睡覺所有的人都睡覺了嗎?”
是不是在做夢?還是說,是他緊張過度所產(chǎn)生的幻覺,他就看著寧夏熙眉眼彎彎地,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倚在門上,長長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的攪和在門把手上。
可能是睡的,不太安穩(wěn),又被這樣巨大的噪音吵醒,眼睛里面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委屈,看得他心神激蕩。
臉上的表情是有些不悅,緊皺著眉頭,但是那始終透著光彩的眼睛,依然光彩如初。
“我……”
看見他就在自己眼前,這種感覺還真的無法形容,剛才從電話里面聽到不是他聲音的時候,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人,居然再一次,離開了他,背著她走的遠遠的,甚至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就終于可以宣告一切的終止!
是寧夏熙單方面的判了他死邢,再給了她上天堂的機會之后,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獄里!
昨天這個人就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味道。
想著想著的。霧氣居然慢慢的浮上了眼眶,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快要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氣勢洶洶的朝著周圍所有想靠近他的陌生人狂吠著,又在看到主人不忍心返回來的那一剎那,露出天真的笑容。
那小小的委屈,也被他拙劣地掩飾著,生怕哪里做的不對,就要面臨再次被拋棄的命運!
“我是說,你中午的時候不要這么大聲,這里是公共場合你再怎么著急?也不應(yīng)該把門敲爛了這樣敲呀?!?p> 寧夏熙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感動又有些莫名的心酸,所以寧夏熙干脆把眼神移開,很突兀的找了個話題,之后被安佑辰一把扯進了房間里面。
直到背后傳來,冰涼的觸感,等一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抵在了門的背后,剛才,覺得他是被拋棄的大型犬類動物這樣的錯覺,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誰說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只寵物狗啊,明明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嗎?
“干嘛……干嘛呀!”
剛才還處于,主動的那一方掌握著整個事情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寧夏熙一下子變成了被動的一方,整個人的氣勢也落了下來。
“我打個電話,不是你接的,我去你的酒店房間,出來打開門的人也不是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安佑辰頓住,似乎是在組織措辭,想想自己應(yīng)該怎么說,又好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那幽深的瞳孔,仿佛是一道又一道的漩渦。
“我在想,你是不是剛帶我上了天堂,又終于要親手把我推下地獄!”
誰……
誰要帶他下地獄啊?
“哈哈!”
看見寧夏熙現(xiàn)在被自己吃的死死的,剛才那些恐慌的感覺也終于,慢慢的放了下來,他也知道眼前的并不是錯覺,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才不應(yīng)該是他有的,既然已經(jīng)在一起了,為什么不要相信對方?
“我看見你從旁邊就是門里面,選出個小小的腦袋,就好像是我一直走在山洞里面,忽然看見了光?!?p> 安佑辰說著說著的心情便豁然開朗,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就在這一刻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