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竹和霍文也都收住手中的武器,這位捕頭一瘸一拐走上前來說道:“在下復姓皇甫,雙名端臨。是此地捕快房的捕頭,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在下唐雨竹,這位是霍文,我們此來確實有事情想像皇甫捕頭請教,只是這里人多,似乎不太方便?!被矢Χ伺R會意,對著幾個捕快說道:“你們先下去吧?!睅讉€捕快退了下去,皇甫端臨邀請?zhí)朴曛窈突粑倪M屋,坐定之后,唐雨竹繼續(xù)開口:“有一位朋友說,他托了另一位朋友搜集某位官員犯罪的證據(jù),我想此人一定在星月鎮(zhèn)中,而且那位官員乃是一員武將,我想能和他有經(jīng)常性接觸的除了軍營里的士兵,恐怕就要數(shù)捕快房的人了,尤其是捕快房的帶頭之人,不知皇甫捕頭可是我們要找的人?”
皇甫端臨露出一抹值得玩味的笑容:“你就不怕我是那個人的心腹,然后把你們賣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算是我瞎了眼了吧?!?p> “董兄說這次護送商隊的鏢局里的人有些與眾不同,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還希望你可以為我解惑?!?p> “皇甫捕頭盡管問便是,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好奇心?!?p> “方才在交手之時,你之前是一直在隱藏實力嗎?”
唐雨竹面露難色:“皇甫捕頭,我可以如實告訴你,一開始的時候那就是我真正的實力,只是后來為什么會有變化,請恕在下不能告知原因?!?p> “有什么不能說的,既然皇甫捕頭問你,你就告訴她好了。”霍文插話,在她看來,唐雨竹之所以前后有變化,是因為他不想兩個打一個還敗下陣來。
唐雨竹看向霍文:“你真的要我說?”霍文輕微的點了點頭,唐雨竹無奈的搖搖頭,這家伙還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我也不怕皇甫捕頭笑話,之所以我前后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皇甫捕頭那一刀弄亂了她的發(fā)型?!被矢Χ伺R一愣神,隨即發(fā)出爽朗的笑聲?;粑膭t是臊了一個大紅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唐雨竹把眼睛看向別處,他實在是不敢看向霍文,倒不是怕她把自己怎么樣,而是怕他自己會忍不住,所以干脆壓制自己不看好了。
皇甫端臨笑夠了之后,正了正色說道:“雨竹兄弟還真是誠實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這么做了,看來是我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啊。”
“皇甫捕頭,讓你見笑了。不過我也有一個疑問,不知皇甫捕頭可否解答?!?p> “請說?!?p> “吾觀皇甫捕頭的身手,恐怕并不是一開始便在這邊關小鎮(zhèn)做個捕頭吧?”
“既然雨竹兄弟問起,我也給你們交個底,我原本是錦衣衛(wèi)校尉,在執(zhí)行一次任務之時,左腳受傷,于是便主動請求離開,到此地做一名捕快,后來此地的老捕頭退休,我便升任為捕頭?!?p> “原來如此,難怪皇甫捕頭身手不凡。不知皇甫捕頭可否把搜集的證據(jù)交給我們呢?”
“雨竹兄弟,不是我信不過你們,只是這證據(jù)若是交給你們,當你們把證據(jù)送出去的時候,就是董和兄弟喪命之時,只要證據(jù)還在這星月鎮(zhèn)里,我想馮雙林即便是兩天后將董和兄弟放到指定地點,只要我們不出現(xiàn),董和兄弟的性命也不會丟掉?!?p> 唐雨竹輕笑一聲:“皇甫兄所言雖有一定道理,只是這星月鎮(zhèn)中董和的勢力最大,他想要得到證據(jù)不假,董和就是他手中要挾你的籌碼,如果這個籌碼沒有價值,那么他的生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他馮雙林完全可以采取別的方式找到證據(jù)并銷毀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那一天救出董和并且送出證據(jù)。”
皇甫端臨沉吟了半晌,從里屋取出一件衣服給唐雨竹披上,然后問道:“兩天之后,我會帶著捕快房的弟兄在法場等待,只要你們動手,我便策應你們。天色將晚,二位還要出城,我便不留二位了,請吧?!?p> 唐雨竹和皇甫端臨告別,便要離開??墒腔粑拇丝踢€處于蒙的狀態(tài),她心里想的是:這就走了,證據(jù)還沒拿到呢。她剛準備開口,就被唐雨竹拽著手臂帶離了捕快房。直到出了捕快房,唐雨竹才把手松開?;粑囊粫r之間,心思都在證據(jù)上。她開口問道:“唐雨竹,我們沒要到證據(jù),就這么走了?”
唐雨竹把皇甫端臨給他披上的那件衣服脫下來,放在霍文手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要的證據(jù)?!?p> 霍文的思緒有一瞬間停滯,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著衣服翻來覆去的看,過了一會兒,她再次開口:“可這衣服不像是有內(nèi)襯的啊?”
“若那么容易找到,你覺得皇甫捕頭和董將軍此刻還會活在這世上?”
霍文聽了這句話,便不再研究這件衣服,她決定回去之后仔細研究。這時,距離星陽鎮(zhèn)還有一段距離,她開始和唐雨竹算舊賬了。她語氣不善的開口:“唐雨竹,今日在捕快房,你對皇甫捕頭胡說八道了什么?。俊?p> 唐雨竹臉上掛著笑容:“這可怨不得我,是你讓我說的?!?p> “我怎么知道是因為那種原因啊,我還以為是你怕輸給殘疾人丟臉面呢。”霍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可以算作嬌嗔。
“輸給殘疾人有什么丟臉的,我曾經(jīng)敗給過的人有比這個殘疾的還厲害呢?!碧朴曛裾f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羞愧。
“唐雨竹,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你就是個沒羞沒臊的家伙?!?p> “多謝夸獎?!碧朴曛衲樕系男σ飧睢KF(xiàn)在很享受和霍文斗嘴的樂趣。
霍文被這話堵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么回敬,唐雨竹趁這個空檔再次說話:“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以后多梳幾次今天的發(fā)型?!?p> “你流氓?!被粑募涌炝四_步,不打算和唐雨竹繼續(xù)糾纏,本來是打算和他算賬的,沒想到這唐雨竹真是越接觸越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現(xiàn)在反而弄得自己不舒服了。
唐雨竹也加快腳步跟上,并且還大聲說了一句:“我只會對你一個人耍流氓而已?!彼]有注意這個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張大柱的商行門前,此刻,唐海等人正坐在離門口最近的桌子上等著他們兩個,這兩個人一聲不吭的擅自行動可把大伙兒嚇壞了,他們正在焦急地盼著他們回來。唐雨竹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入眾人的耳朵,于是大家一齊起身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