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還聽說,朝廷這幾日就要南遷了。”鄧喜斌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姚玉知的臉色,“夫人,我們要不要也跟著去江南?”
姚玉知想也不想就否決了他的這個提議,“我們不去!”
這個答案早在鄧喜斌意料之中,畢竟任子賢可以說就是南朝皇室害死的,姚玉知現(xiàn)在怕是跟他一樣,連生吃了那些狗東西的心都有了,又怎可能跟著他們一路南逃。
不過他說這句話本來就只是為了提醒姚玉知思索下一步該怎么走,所以雖然姚玉知斬釘截鐵的否決了他的提議,他也并不覺得如何失望。
姚玉知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抬頭看了一眼被鄧秦氏拉著站在不遠(yuǎn)處,此時正眼巴眼望、緊張地盯著她看的任瀚珺和任瀚棠,“我們......回衢山島。”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任子賢,但淚水卻還是不知不覺間打濕了她的衣襟,“明天你就去買船,我們走水路離開?!?p> 鄧喜斌眉頭微蹙。
雖然現(xiàn)在南朝的那些敗類已經(jīng)顧不上追殺他們,可走水路,尤其還有很長一段是海水,這就讓鄧喜斌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姚玉知見鄧喜斌為難,稍一思忖就猜到了他在顧忌什么,她啞著嗓子解釋道:“你不用擔(dān)心水里的妖獸,我有我爹留下的海楠花香囊?!?p> 姚玉知所說的海楠花是一種生長在海里的楠樹開的花,因為它散發(fā)出的氣味十分難聞,且絕大多數(shù)水生妖獸都討厭這種氣味,所以人們就將海楠花的干花做成香囊掛在船上,以此避開那些靈智未開的水生妖獸的襲擊。
可以說有了這個東西,海上航行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也因此,鄧喜斌一聽“海楠花”三個字,眼睛就是一亮,他沉聲對姚玉知道:“那屬下現(xiàn)在就下山買船。”
姚玉知正要點頭,鄧喜斌卻突然建議道:“要不咱們大伙兒還是一起下山吧,這樣一來方便大家彼此照應(yīng),二來也省了屬下來來回回往山上跑的時間。畢竟現(xiàn)在外面這么亂,多耽擱一天我們很可能就全都走不成了?!?p> 當(dāng)然,除了他自己說的那兩條,他出這個主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姚玉知之前吐血傷了身子,他想盡快找個好大夫幫她開些藥調(diào)理一番。
姚玉知思索片刻就點頭應(yīng)了下來,“也好?!?p> 鄧喜斌忙招手叫過鄧秦氏,兩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收拾好了要帶的東西。
兩刻鐘后,鄧喜斌帶著姚玉知等人一起下了山。
他將兩個女人、三個孩子安頓到了山腳下某個村子的農(nóng)戶家里,而他自己則帶著銀錢去了附近的碼頭找人買船。
借屋子給她們暫住的是一對慈眉善目的老夫妻,他們雖然只有老兩口,但院子和房子卻都是村子里的頭一份兒。
據(jù)那位滿臉笑容的老大娘說,他們唯一的兒子在府城里做買賣,幾次三番想要接他們老夫妻進(jìn)城享福,他們都因為留戀故土拒絕了,他們的兒子拗不過父母,只好出錢給自家爹娘修了村里最氣派的房子和院落。
然而,這氣派的房子和院落他們也住不了多久了。
因為北朝軍隊勢如破竹、接連攻城略地,而南朝皇帝卻已經(jīng)倉皇逃往江南,所以老大娘的兒子已經(jīng)決定了要帶爹娘一起往南方逃難。
說起這些,那位老大娘眼里滿滿的全是對故土的留戀和不舍。
姚玉知和鄧秦氏聽得心酸不已。
劉宋皇室自己作死,可到頭來受苦的卻是天下百姓。
有道是“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要是有的選,誰又愿意經(jīng)歷戰(zhàn)亂,經(jīng)歷家破人亡、背井離鄉(xiāng)、顛沛流離?
聽鄧秦氏說了姚玉知身體不適,老大娘不僅熱情地幫忙請了村里的大夫過來,而且還將家里的雞殺了招待貴客。
鄧秦氏親手給姚玉知熬了藥,伺候姚玉知吃下之后,她又央了老大爺帶她到附近的鎮(zhèn)子上買接下來的逃亡之旅可能需要的各種東西,比如吃的、喝的、穿的和各種生活必需品。
姚玉知也沒閑著,喝了村里大夫開的藥之后,她稍作休息就開始張羅著給白澤惠擦身,給任瀚珺和任瀚棠洗澡。
老大娘幫她燒了熱水,然后又跑去村里的木匠家?guī)退I了個洗澡專用的大號木桶。
白澤惠是第一個被洗剝干凈放到炕上的,第二個是年紀(jì)第二小的任瀚棠,等把兩個孩子都哄睡(其實白澤惠是裝睡),姚玉知這才帶著任瀚珺去了里間清洗身體。
外間的大炕上,睡不著的白澤惠則第N次跟小墨熙聊起了那個指環(huán)空間。
經(jīng)過二十多天斷斷續(xù)續(xù)的閑聊,白澤惠已經(jīng)從小墨熙嘴里問出了那個指環(huán)空間的實際情況。
然后,這個實際情況讓她簡直大失所望。
據(jù)小墨熙說,她的指環(huán)空間里除了一眼面積不大、水量不多的靈泉還算有用之外,其他地方則全都呈現(xiàn)出一副荒蕪頹敗之象。
距離靈泉大約十丈遠(yuǎn)(33.3米)的地方有棵無葉、無花、無果的歪脖子枯樹,距離枯樹大約一百丈遠(yuǎn)(333.3米)的地方有一間門窗傾頹、屋內(nèi)滿是蜘蛛網(wǎng)的破敗茅草屋,茅草屋背后是長滿枯黃的靈茶樹、靈果樹的荒山,周圍是長滿半死不活的靈草、靈稻的荒地。
至于距離靈泉更遠(yuǎn)的那些地方,則已經(jīng)全都被虛無的濃霧吞噬。
聽完小墨熙的描述,白澤惠因為巨大的心理落差,好幾天都沒有再跟小墨熙討論關(guān)于指環(huán)空間的問題。
小墨熙見她如此失落,不由地就有些心虛。
為了安慰白澤惠,他絮絮叨叨的跟白澤惠說起了這個指環(huán)空間以前的盛況。
好在,白澤惠漸漸從他的言辭中聽出了點兒苗頭,她問小墨熙,“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有靈氣滋養(yǎng),指環(huán)空間就會越來越好?”
小墨熙連連應(yīng)是。
白澤惠琢磨了一陣子,最終決定讓小墨熙用靈泉水澆灌指環(huán)空間里的植物——反正那靈泉里的水會源源不斷的流出,而她又找不到其他有靈氣的東西來改善這個指環(huán)空間,那就干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好了。
十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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