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風正在與歹徒搏斗,忽然身后一聲喊喝:“不許動!警察!”
嚇得這兩個歹徒放下陸驍風就跑了。
原來是鄭永上完廁所出來,不見了陸驍風,又聽到不遠處有異常動靜,他也尋聲找過來,卻見陸驍風跟人打成了一團,看情況緊急,他一面大喊“警察”,一面飛身上前。
這兩個流氓一聽“警察”二字,嚇得頭都沒敢抬就跑了。
鄭永擔心陸驍風,也就沒追,上前拉起陸驍風說:“你怎么樣?沒什么事吧?怎么也不叫我一聲就自己來了?”
陸驍風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鄭永說:“我沒事,你去看看那姑娘怎么樣了?”
鄭永走過來,看一眼蹲在地上,披頭散發(fā)、臉色蒼白、嚇呆了的莫如云,忽然驚道:“是你?”
陸驍風聞聲過來,一看是莫如云,也不由吃驚道:“怎么是你?”他邊說邊伸出手來扶她。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此時的莫如云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羊羔,“唿”的站起來,睜大驚恐的眼睛,連連后退,惶恐地說道。
陸驍風只好縮回手,憐惜地看著她。
“姑娘,我們不是壞人,那兩個流氓已經(jīng)被我們打跑了,你現(xiàn)在安全了!”鄭永一旁溫和地說道。
莫如云這才定了定神,看一看眼前這兩個人,當她看到陸驍風時,警惕心又起:“你?……你們想干什么?”
陸驍風心說:“有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救了你還這態(tài)度?……”他不免有些氣惱地反問:“你說我們想干什么?”
“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莫如云一聽又趕緊哀求。
陸驍風是又氣又憐,他耐下性子、溫聲說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告訴你!你也沒安好心,你們都不是好人!……”莫如云一個勁地搖頭,嘴里喃喃著。
“你……!”陸驍風終于火了:“在你眼里,我永遠都只是個壞蛋!……好!你不是說我也是個流氓嗎?那我現(xiàn)在就做給你看!”說罷沖上前來,一把抱住她,生氣地扯她的衣服。
驚魂未定的莫如云,再也無力去掙扎,只有痛苦地閉上眼睛。
陸驍風見她不再掙扎,抬眼看看她那張嚇得煞白的臉,火氣頓失,只剩下憐憫與心疼了。他抬手輕輕扣好她的衣扣,又理了理她拉亂的頭發(fā),然后對鄭永說:“你送她回家吧!”
鄭永過來和顏悅色地說:“姑娘,我送你一程吧?這巷子看樣子長得很,沒有燈光很不安全。……相信我們,我們真不是壞人?!?p> 莫如云這才抬頭看了看一臉正直的鄭永,放下戒心,一陣夜風吹來,莫如云又下意識似的裹緊外衣。陸驍風見了,忙解下大衣給她披上,然后示意鄭永帶她回家。
鄭永護送著莫如云來到她的住處。這是一間不到六平米的房間,里面就一張單人床而已,床頭一個大包裝得鼓鼓的,應該是她的衣物。
“這房子是租的?”鄭永問。
莫如云點點頭。
“你每天下班都這么晚?”
莫如云又點點頭。
鄭永理了理衣領說:“那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謝謝!”
一直到現(xiàn)在,這恐怕是她唯一一句友好的話,也是最中聽的一句話,鄭永回頭忽然笑了:“你剛才怎么不說?你應該謝的是那個人,別搞錯了!”說完走了。
“我真的搞錯了?”莫如云迷糊地自問。
她坐到床邊,理了理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件大衣。剛才恍恍惚惚的,好像是那個人給披上的吧?在陌鄉(xiāng)異地,對于一個陌生人,他都能挺身而出,應該不是壞人?這個人還挺仗義的?!氲竭@里,她又安心地將身子縮進大衣里,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溫度。
“大衣是暖和!”她小小享受了一下,然后又站起身來到窗前,想看看他們走遠了沒有。
遠處的馬路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路燈照著那段冷清的街道,還有這個黑黢黢的巷口。她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關嚴門窗、躺倒床上,把頭蒙進被窩里。
鄭永回到公司休息室的時候,陸驍風還沒睡呢!見他進來就趕忙問:“送到家了嗎?”
“放心,送到了屋里?!?p> “那……”陸驍風欲言又止。
“你還想問什么?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鄭永故意逗他,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不禁又笑了:“她租了個不到六平米的小屋,……”
“這還沒有廁所大,怎么住人?。俊?p> “每天工作到半夜才下班?!?p> “這簡直是剝削!我們的工人每天八小時還給獎金補貼,她那么點兒工資還要干到半夜?”陸驍風忿忿不平地說,然后又問:“還有呢?”
“沒了。”
“沒了?”看陸驍風這架勢?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哦,還有最后一句‘謝謝’!”鄭永看著他笑道。
“別逗了!”陸驍風也笑了,他又看了一眼鬧鐘說,“都這點兒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我這里湊合擠一宿吧?如果怕嫂夫人怪罪,我明天去跟嫂夫人解釋一下。”
“你以為我是‘氣管炎’那,只要你不怕我打呼嚕,我還怕擠?”鄭永白他一眼笑道。
“你要是呼嚕得我睡不著,我就把你的嗓子眼給你堵上,看你還怎么呼嚕?”陸驍風也笑著做了個掐人的動作說。
“噯,你跟這小服務員是怎么回事???”鄭永坐到床上,實在憋不住地問。
“別瞎說!跟她什么事也沒有!就是覺得她很像少時的我,單純、善良又有點任性,所以多了份同情、而已?!标戲旓L有意把‘同情’和‘而已’分開說。
“我還以為你對她動心了呢!”鄭永吐了口氣說。
“盡瞎掰!沒有的事???可不能當她面胡說,免得人家真把我當采花大盜了?”
“那你跟發(fā)廊那幾個小姐……?”
“你還是不是我朋友?這么不著調的事我能干嗎?”陸驍風瞪他一眼,然后又陰暗了下來說,“我是有家不能回,所以才另買房子住。去發(fā)廊歌廳也只是想打發(fā)時間,我跟她們之間也就是斗斗嘴而已,沒想到她竟敢……”陸驍風一想到秦小倩,不由又怒上心頭。
“不提了!都是我不好,又惹得你……”鄭永歉疚地說。
“算了!不提也罷!省的鬧心?!辉缌?,睡覺吧!”陸驍風隨手關掉臺燈。
第二天日出三竿,倆個人還在睡大覺。趙小梅過來看望陸驍風的時候,他們才剛剛起床,正忙著刷牙洗臉呢!
“你們倆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才起?”趙小梅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