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怕李東升他們自責(zé),所以強(qiáng)作輕松地安慰他們,然后又看一眼羅敏懷中的孩子、岔開話題問:“男孩女孩?”
“終于搶了個帶把的!”李東升喜滋滋地說。
“哦,那恭喜了!我看看?……”如云抱過羅敏的寶寶,端祥片刻對著羅敏笑道:“好漂亮!瞧這個鼻子這個嘴?像極了你!……這臉型和眼睛倒是有點(diǎn)像冬瓜瓤……”
“什么話?我的兒子不像我哪還能像別人?”李東升咧開大嘴開心地笑道,“像別人我才不干呢!”
“對對對!這還有個老醋壇子!”眾人都指著他取笑說。
“什么事這么好笑?……”傅一凡直接把車開到服裝店來接如云,看幾個人在那里高聲說笑,忙走進(jìn)來湊熱鬧說,“也說給我聽聽?”
“你你你……你怎么來了?”如云乍猛見到傅一凡,吃驚、委屈、疑問的感覺糾纏在一起,說不出來什么心情,只是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結(jié)巴半天才說出話來。
“你什么你?這么驚訝干什么?我說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開車來接你回家,怎么樣?我沒失信吧?”傅一凡笑嘻嘻地看著她說。
“你……你沒帶她回家嗎?”如云不大敢相信地說。
“我只想帶你回家!”傅一凡幾步跨到她面前,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欺上來。壓迫感兌著他眼中微微顫動的欣喜,迫得如云的心思無處可逃,不得不在他眼神的強(qiáng)壓下、跌坐到椅子上,張著因心慌而不能合攏的雙唇,戰(zhàn)兢兢地看著他。
失而復(fù)得、大喜過望,她還不相信緣份么?
“自大狂,你好啦?”
就在傅一凡正要俘虜她時,卻被李東升的驚喜聲打斷,不由回頭睺他一眼,氣惱地說:“呆會兒說話會死呀?你個冬瓜瓤就專門跟我作對的是不是?”
“我哪敢哪?……噯,這里可是公共場合?注意點(diǎn)兒影響好不好?你想膩歪回家關(guān)上門自己個兒膩歪去!”李東升取笑他說。
“哎?冬瓜瓤?你什么時候跟她在一起了?……小老鼠也敢白天搞事了?”
傅一凡進(jìn)來的時候就聽了個大概,于是看看羅敏反過來嘲笑他說。
李東升聽了,整個人就像漏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下去。剛才還以為他是完全恢復(fù)了才開他玩笑的,他滿心歡喜地等他這個主心骨給他們拿個主意,沒想到……?他這是還沒有完全好?。磕俏覀冊趺崔k?AM公司還要不要查了?何濤到現(xiàn)還沒回來,也不來個信息,他那邊到底怎么樣了也不清楚?……李東升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他擰著眉頭對著傅一凡他們黯然說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然后憂心忡忡地走了出去。
“這么不經(jīng)逗?……喂!你什么時候能長點(diǎn)兒出息?……你,回去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他!”看他這樣,傅一凡還以為他生氣了呢,解嘲似的笑著對羅敏說。
羅敏也是同樣心情,看傅一凡這樣,心里也發(fā)酸,忙順著他的話說:“那我去看看他!”邊說邊抱著孩子出來,看李東升靠在車旁唉聲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別讓他們看到?”
李東這才打開車門,帶著她們上車回家了。
“快帶她走吧!別在這里礙我的事了!”何香香也明白他們倆為何這樣,她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強(qiáng)作笑容催促傅一凡趕緊帶如云回家。
“走吧!你媽還在家等著我們吃飯呢!”傅一凡拉起如云的手說。
“那我們先走了!”如云也明白她的心思,招呼一聲就跟著傅一凡上車回家了。
李東升回到家里,心里再不能平靜了!他默默打開電腦,想找一找AM公司的蛛絲馬跡。可是,這個公司的信息空空如也,他嘔惱一捶鍵盤,又伏在鍵盤上哭泣。
那也是他的全部家當(dāng)??!他一家五六口人就指著這錢過日子,叫他怎么能不著急上火?……
他痛心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仰靠在椅子上,眨巴眨巴潮濕的眼睛,將這波苦水無聲地吞進(jìn)肚子里?!前。】抻惺裁从??找到AM公司的下落、要回資金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看傅一凡這個樣子,是沒指望了!我們也只能靠自己了!……想到這里,他趕忙抓過手機(jī):“喂!何濤嗎?……你那邊怎么樣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
“公司剛剛才盤出去,因?yàn)槭羌辟u,也沒賣出好價錢來……”何濤沮喪中帶著幾分愧疚說。
“這個沒關(guān)系,主要是AM公司……”李東升心急地打斷他。
“我也在查陸驍風(fēng)和這個AM公司到底可有關(guān)聯(lián),可是沒找到。……”
“聽如云說,陸驍風(fēng)跟這件事好像真的無關(guān)。……這樣,你去找一下江總,人是他介紹的,就算他也是受害者,那他也會找他那個朋友問的不是嗎?你跟他一起找,多個人多份力量?!?p> “如云她回去了?”何濤欣慰地松了一口氣,又說:“聽人說江總被陸驍風(fēng)控告私營公司股份,現(xiàn)在不知道他是在牢里還是在逃亡?那個AM公司像是人間蒸發(fā)了!連一點(diǎn)影子都找不到了!”
“這么說,我們就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了?”李東升有點(diǎn)絕望了。
“你別著急!我這兩天就回來,到家我們再商量商量,大不了從頭再來!”何濤咬著牙說。
李東升徹底絕望了:幾十年的奮斗,從頭再來……?談何容易?……
這邊回家的路上,如云坐在副駕座上還不停地誹駁傅一凡說:“你不是大孝子嗎?怎么敢違背他們的話?騙人都不帶打草稿的?……還我媽在等我們吃飯,你什么時候去的我家?”
“我是先得到他們的應(yīng)允,再去的你家,然后再來這兒接你的。”傅一凡笑道。
“你不是要找去山猴子的嗎?去我家干嘛?”如云到現(xiàn)在氣還沒消呢!酸酸地譏諷他。
“你不是山猴子呀?我都知道了!還去你家看過我們小時候的照片?!备狄环沧缘玫卣f。
“嗛!……”如云從牙齒縫里嗤笑一聲,忽然又驚慌地盯著他看。
“看什么?不相信啊?……我記得你扎過刷把辮,梳過長辮,還有現(xiàn)在的馬尾辮……”傅一凡愛撫地捋一捋她的馬尾辮,睨她一眼又趕緊專注開車。
“還有呢?……”如云滿懷希望地問。
“你還梳過什么其他發(fā)型嗎?……”傅一凡不由奇怪問。
“不是發(fā)型!……”如云心急地說。
“那是什么?”
“……”如云又嘎然止住話,她不敢告訴他以前的一切,怕他得知公司倒閉的事又要犯病。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在外面的事……”傅一凡想起來那晚她們一家人在商量退婚的事,于是故作不介意笑笑說:“沒關(guān)系,農(nóng)村都說一家姑娘百家求,我不介意你以前有沒有過男朋友,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傅一凡用不容回絕的口氣命令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