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得搞清楚,我是誰?”
一個橋洞下,李燭趴在一堆紙板拼湊的“床”上,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面前的紙上寫著一些他記得的事:“我叫李燭,我家在紅楓鎮(zhèn),還有個家在貝西利科,沒有爸媽,我有個叫娑娜的老婆,喜歡銳雯,我很強……”
李燭寫到這就停了下來,他用手撐著下巴,把筆頭含在自己嘴里輕咬,他還需要記起更多。
“對了!”
他拿起筆又開始寫:“我有個兄弟叫杜廓爾,一個長官叫斯維因,我們要打倒一個叫黑色玫瑰的東西。”
嗯!
李燭滿意的看著這張清單,只覺得自己寫的字很漂亮,越看越漂亮的那種。
“李燭,趕緊來,有活干!”
“好,幫我搶個位置!”李燭連忙放下筆,把紙給塞到自己胸口的袋子里,跑去干活了。
距離納沃利的挺立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在年輕的領(lǐng)袖艾瑞莉婭的帶領(lǐng)下,艾歐尼亞人不僅擊敗了斯維因,而且已經(jīng)開始絞殺其余分散在各地的諾克薩斯部隊了,整個艾歐尼亞都仿佛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人們干什么都顯得特別有活力。
“我跟你說啊,下個月就是周年慶了,老爺要我們把舞臺給搭好?!?p> 大街上,拉夏正和李燭說著他們要干的活,慶典的日子越來越近,大街上也開始張紅掛彩,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微笑,也包括他們倆。
“能拿多少錢?”李燭好奇的問到。
“能拿多少錢?”拉夏嘿嘿一笑,伸出五個手指比劃著。
“五百?”
“屁!五千!”
李燭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這么多?”
“你這不廢話?周年慶的舞臺就我們倆搭,人家老爺還樂的省錢了呢!”
說完,拉夏又想起什么,繼續(xù)對李燭說道:“到時候有錢了你去找顆樹請人幫你弄一下,也別住那個橋洞了,丟人。”
李燭點點頭,跟他一起做事的工友們都笑話他,不過他覺得沒什么,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應(yīng)該住過更差的地方。
很快,他們就到舞臺的規(guī)劃地了,這里站著幾個人,正在地上寫寫畫畫。
“到了,待會我來說?!崩膶顮T使了個眼色,便走向一個衣著考究,大腹便便還蓄著大胡子的人。
“老爺好?!崩恼~媚的打著招呼。
“嗯?!崩蠣旤c點頭,便沒有了下文。
“咳咳,這…”拉夏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和我朋友來應(yīng)聘了…您覺得怎么樣?”
“三個星期,能辦好嗎?”老爺?shù)难哉Z很精煉,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
拉夏愣了一下,隨機便拍著胸脯保證道:“能!老爺您相信我!”
“聽人說你朋友的力氣很大,能舉起數(shù)百斤的東西?!?p> “是的,我這朋友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丟了腦子?!?p> 丟了腦子在當?shù)鼐褪鞘浀囊馑肌?p> 老爺點點頭,瞟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李燭:“我給你兩萬,你得幫我把這事給辦成了?!?p> 拉夏欣喜若狂,連忙說道:“好的老爺,您放心!辦不好我把我腦袋給您!”
“嗯,”老爺很滿意,丟了個錢袋子給拉夏:“這里面是五千的預付款,事成之后再補齊全款。”
“是是是!”拉夏接過錢袋,連連鞠躬。
待老爺走后,拉夏平復了一下心情,兩只手搓了搓臉,盡量擺出一副平靜的姿態(tài)走到李燭身邊:“完事了兄弟?!?p> “他怎么說?”李燭眨巴著眼睛。
“還能怎么說?五千塊,兩個人三個星期搭好舞臺?!崩乃坪跤悬c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頭指向這片規(guī)劃地:“能辦好嗎?”
整個舞臺預計要五十米長,三十米寬,還有背景板要四十米高,必須由青木搭建。
“應(yīng)該可以吧……”李燭有點不確定。
“可以就行了,諾!”拉夏從錢袋里掏出兩千五給李燭:“老爺心善,已經(jīng)把錢給我們了?!?p> 李燭看著自己手上的錢幣,二十五個一百的,塞到口袋里。
“行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明天開工?!?p> “老爺給的錢是兩萬,這五千是預付的?!崩顮T直視著拉夏,眼中有些不善。
“這…這…”拉夏有些啞口無言。
“把你那兩千五給我。”李燭伸出了手。
拉夏連忙把錢袋子放在腰后綁緊:“憑什么?”
“就憑你騙我!”說完,李燭便一腳踢過去。
拉夏閃身躲開,苦著臉說:“兄弟,我這不是想多拿點錢嘛。”
“還不止,以前咱倆一起做事時你每次都拿大頭,我都沒計較?!崩顮T冷眼看著拉夏,訴說著拉夏坑他的事:“上個星期去酒館修門,你拿了七十,我只拿了三十;上個月去修橋,你拿了四百,我拿了一百;還有上上個月……”
“你還有什么說的嗎?”李燭雙手報胸,看著拉夏。
“我這不是……”
“不是什么?你說說?!?p> “不是……”拉夏被李燭說的啞口無言。
“把這兩千五給我,我就當沒發(fā)生過,不然我就去推事廳告你!”李燭使出了絕招。
拉夏也有些被激怒了:“這可是兩千五!比我們半年賺的錢還多!”
“那我就去推事廳告你?!崩顮T毫不相讓。
“還有,你打不過我!”
拉夏張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又說不出口來。
“要不這樣,你把這兩千五給我,剩下的我還是只拿我這份,你一萬我一萬?!崩顮T也不想僵持下去。
拉夏有些猶豫,他怕李燭到時候會反咬他一口。
“給不給?”李燭步步緊逼。
拉夏咬咬牙,錢袋一丟,反頭就走。
李燭撿起錢袋,微笑著數(shù)著錢,他壓根就沒想過要修這個慶典舞臺,只想攢夠錢然后走人。
他回到了自己的橋洞,然后在橋洞邊上挖洞,大概一米多深的樣子,李燭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鐵盒子,他抱著鐵盒子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后打開鐵盒子開始數(shù)錢。
“五千,五千五,五千六……”
這些是李燭一年來攢的錢,一共有將近七千。
“接下來去哪呢?貝西利科還是紅楓鎮(zhèn)?”李燭思考著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