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雨歇將游到梧桐身邊時,梧桐已經(jīng)沉進水中不見蹤影。雨歇一頭鉆進水里尋找梧桐。依然不見梧桐蹤影。雨歇閉氣許久后不得不浮上水面喘氣。而后他順著暗流睜大眼睛,借著照進水中的一縷縷陽光尋找梧桐,哪怕是星星點點的蹤影都是他所渴求的。水中的梧桐已經(jīng)失去意識,長發(fā)飄飄,緊閉雙目!輕紗衣袖在水中游動。
雨歇看到梧桐那反光的耳環(huán),他奮力向他游去,忘記疲憊,忘卻缺氧的痛苦。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雙臂不停的撥動。這時李從厚也看到梧桐的身影,他也迅速游來。但還是雨歇先拉住梧桐的左手。雨歇把梧桐拉進懷里抱住她,毫不猶豫的吻著梧桐,為她度氣。雨歇一邊度氣一邊帶著梧桐向上游去。
“梧桐!你醒醒!”雨歇與梧桐浮出水面,剝開她臉上的頭發(fā)。
“快上岸!”李從厚也浮出水面。
兩人帶著梧桐上岸后,雨歇抱起梧桐,將她平放在地面。雨歇雙手擠壓梧桐腹部的水,梧桐吐出少量的水后依舊沒有意時。他又掰開梧桐的嘴,深吸一口氣,迅速送入梧桐口中。
這時被珠兒救醒的孔櫻忘卻了滲透全身的寒冷,忘了剛剛垂死掙扎的痛苦與恐懼。這時她的心比池水還要冰,心痛已經(jīng)超過所有的恐懼。
玉兒看著李從厚緊張的神情,握著梧桐的手腕感受她微弱的脈搏,心中充滿了嫉妒。她看著不省人事的梧桐,心里詛咒梧桐永遠都不要醒來。她的理智明白若是梧桐真的死了,李從厚就再也不可能忘記她。她就再也無法超過梧桐,無法獨自占據(jù)李從厚的心。但是她那顆嫉妒的心依舊希望梧桐下地獄。永遠從她和李從厚的世界消失。
跪在梧桐身旁的珠兒不停的哭喊著“小姐,你快醒醒啊!”
梧桐一睜眼就看見雨歇的臉從天空落了下來,她下意識的一巴掌拍了過去。像頂天柱一樣頂著雨歇的臉。
雨歇高興的撥開梧桐的手“你總算醒了?!?p> “梧桐,你終于醒了,你可把我嚇死了?!崩顝暮穹銎鹞嗤?。
“小姐,你總算活過來了!”珠兒擦擦眼淚。
“謝謝!我牙根就沒死。對了孔櫻呢?”
這時雨歇才想起孔櫻,猛的一抬頭看去,只見孔櫻紅紅的眼睛濕漉漉地坐在地上。
雨歇抱起梧桐離開?!拔鼓阕鍪裁矗糠盼蚁聛??!?p> “帶你去換衣服?!庇晷謱顝暮竦馈把缦_了有一會兒了,你快趕過去吧!不然會引來猜忌的!”
李從厚看著雨歇抱著梧桐心里酸的不得了。
“殿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玉兒撿起李從厚的衣服為他披上。
“起來吧!”李從厚披上衣服走到孔櫻身旁做回他那必須有風(fēng)度有儀態(tài)的皇子,不再是打破醋壇子的少年。他微微俯首伸出右手。
孔櫻把手放到李從厚手心,被他扶了起來。
“是本宮照顧不周,害小姐落水??仔〗憧捎胁贿m之處?”
“是木橋突然斷裂,不能怪殿下??讬巡o大礙。謝殿下關(guān)心。”
“那孔小姐隨本宮來,本宮這就吩咐下人為小姐更衣?!?p> “謝殿下!”
李從厚帶著孔櫻繞過前院從小路到后院,讓丫鬟照顧孔櫻。
雨歇帶了梧桐走進一房間讓梧桐換衣服。
“我換好了你快進去換吧!”梧桐從房間走了出來。
“你穿上男裝還挺漂亮的!英姿颯爽氣宇不凡。”
“這衣服是你的尺寸吧!”
“對,是我的!從厚兄弟特意留給我的,以便醉酒留宿?!?p> “酒鬼,快去換衣服吧!”梧桐白眼。
宴席間的達官貴婦看了許久的歌舞,卻總不見李從厚出席,在下邊議論紛紛。
“夫人,這殿下遲遲不來,這梧桐玉兒和雨歇去哪了?”任圜納悶道。
“興許殿下與他們在一起忘了時辰吧!老爺不用擔(dān)心。”李靈蘭柔聲寬慰。
這時李從厚換過衣服走了過來。悄悄入席,看了看屬于梧桐的那個空空的坐墊,失落片刻后與席間賓客飲酒賞舞。
不久梧桐悄悄走到李從厚身邊,梧桐跪坐在李從厚旁邊。李從厚呆呆的看著梧桐。
“你看夠了沒?換了個裝扮不認識了?”
“額,沒有。沒想到你穿上男裝如此英俊?!?p> “你的禮物!抱歉不能好好參加你的生辰宴了。我要走了。”
“回去讓雨歇為你抓些藥驅(qū)驅(qū)寒!”李從厚柔聲道。
“嗯,放心吧!”
“梧桐呢?”雨歇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小姐去給殿下送禮物了,過會兒就回來?!?p> 片刻后梧桐回來找雨歇,雨歇帶著梧桐回府。把珠兒留了下來向任圜說明一切。
李從厚打開禮物盒。一陣芳香沁人心脾,原來盒中放的是一個用檀香木雕刻的小木人。和一個寺廟求來的平安符。
“這香木人真像我!”
“殿下!”李成跪在地上。
“查清楚了嗎?”
李成趴在李從厚耳邊小聲說道:“府中暗衛(wèi)說是木橋是人為的。動手腳的與玉兒有接觸。而后玉兒與梧桐一起到了蓮池,還未上橋玉兒被丫鬟叫走?!?p>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任玉兒!”李從厚緊握手中的小木人,雙眸陰冷至極。
雨歇扶著梧桐走進宰相府。
“咳咳!”
“你還好吧!”
“沒事!”梧桐輕聲說道。
“我背你吧!”
“停!當(dāng)著孔櫻的面你抱我,你是故意要氣她嗎?這會兒她不在可沒這個必要?!?p>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摻和進來。我只是想既然要結(jié)束那就決絕一些。對彼此都好?!?p> “情侶之間吵鬧,尤其是雙方父母不同意的小吵小鬧都正常??赡銈冞@樣分手太…總覺得你們之間還有什么無法跨越的鴻溝?!?p> “我…”我最多可以活二十九歲。雨歇不敢說出口。當(dāng)年莫不問撿到雨歇,并帶他到寺廟的一位高僧救治。那高僧只有一顆五彩天燈。練成一千五百多顆米粒大的丹藥。他每七日服一顆,可保他29年無虞。
莫不問尋找多年未找到五彩天燈,翻遍醫(yī)術(shù)也沒有相關(guān)記載。后來結(jié)識天下名醫(yī)尋找其他方法救治雨歇。他也不斷研究當(dāng)年高僧留下的殘缺針法。
雨歇告訴過孔櫻這件事,孔櫻從未嫌棄。還一直鼓勵雨歇不要放棄。如今孔櫻愿要與他結(jié)束,雨歇因此不想耽誤她,他知道自己給不了孔櫻長長久久的幸福。還會害她失去雙親的愛,便故意表現(xiàn)的與梧桐有說不清的關(guān)系,就如同孔櫻誤會的那樣。
“你怎么了?”梧桐有些迷糊,用迷離的眼神看著雨歇。
“你臉色很差!我送你回房!”
到了房間,雨歇開了藥方讓言青抓藥。發(fā)熱的梧桐躺在床上,如霜打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