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是不是幻陣對我而言又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問題!只要五官的觸感能夠感知,即使幻陣又如何?”夏宇禾用手在地上畫了個菱形八卦圖道。
白光僧欲言又止,他很清楚,夏宇禾這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小施主竟如此與老衲打馬虎眼,我也就敞開大門光亮話,你不怕死嗎?”
夏宇禾聽到白光僧的話后,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前輩你莫不是在開玩笑?以你的境界難道看不出我的變化,從我醒來時到現(xiàn)在,你一直說在下在跟前輩您打馬虎眼,可,以您的境界,我的那些所謂的馬虎眼兒于您而言不是一眼便能望穿的嗎?至少,我確定您是知道的,以我的修為,在這個國度無人可于我匹敵!”
話音剛落,夏宇禾身上就升騰出了一團團黑氣,望似惡煞之氣,但卻與惡煞之氣并不相同,窺天眼大開,銀光比之從前不知盛了多少。
“卻實,以施主你的真實實力,這一個國度加起來都不夠你毀的!但是,你可別忘了,你的肉身只是骨肉,并非鋼鐵,一旦毀去,后果……不用老衲再多加言語了吧!”白光僧念了句佛號,說道。
聞言,夏宇禾沉默了,他的處境他自己是心知肚明,肉身雖說不強,但若輕易舍棄,日后有得自己后悔得,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白光僧也不知是何處的和尚,一身修為自己根本無法追趕,但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這和尚就是土地口中所言的大妖。
這一方世界都有可能是他以大神通演化而出的,以他如此客氣的言語來看,他肯定知道自己。而現(xiàn)世的幾座與自己有些瓜葛的廟宇,也沒有傳出有如此比肩清風的不世高手,那么,這人……
夏宇禾將裂牙收好,看著白光僧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大師,小子是晚輩,先師曾與小子一句話,天下道佛皆是一家,若遇僧侶不可失了禮術(shù)?!?p> 說著,夏宇禾便手持裂牙向僧人行了一禮?!笆┲鞑槐厝绱耍∮泻坞y題盡管問吧,貧僧定當知而必言!”僧人深吸了一口氣,并不阻止夏宇禾的舉動。
“大師,你留于濟陰高中的那一處深潭到底有何寶物?竟引得魂殿伸手來奪?”這個問題很重要,魂殿的動向讓仙殿和妖盟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目的的不清明讓各方人手若混水中摸魚一般,重要的點不找到他們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一處怪靈脈!那是一條極為不穩(wěn)定的靈脈!”重復了兩遍,老僧看似依舊撥念著佛珠,但語氣卻低沉了下來,“那處深潭是我向清風道友借來的瑤池圣水,靈礦的怪我都說不出來,但它絕不能見日,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怪靈脈?”夏宇禾腦中快速轉(zhuǎn)動了起來,所謂靈脈指的是那些受日月精華,已然成靈的地脈或水脈或山脈。
“我記得當時經(jīng)那地域時,見那處古脈現(xiàn)陰陽怪相,當時也是好奇走了進去?!崩仙^續(xù)訴說,夏宇禾也不打擾,靜靜傾聽,“那怪靈脈也是靈氣充沛,心曠神怡之際我也是動了想采摘其石的念頭!不過往里走我卻是差點兒沒被嚇死,礦洞深處,死尸遍布一地,若是尋常生物倒也罷了,里面死的卻都是在外能統(tǒng)御一方的神獸、奇禽!”
“如此之慘?那里面是有什么上古兇獸嗎?”夏宇禾有些驚訝,道。
“那時能叫得上名的強者都有尸首在里面,青丘國的九尾天狐、北冥之地的鯤鵬尊者,昆侖高峰上下來的西天神白虎……”那僧人細數(shù)當年死于那怪礦的神獸,直聽得夏宇禾頭皮發(fā)麻,那怪礦哪是怪啊?明明是各路神獸的墳場啊。
“魂殿居然想動那片禁土,那幫人簡直瘋了!”那僧人很生氣,略有些失態(tài)說道。
“感謝大師教授如此之多的信息,在下是感激不盡!”夏宇禾笑了笑,回道。
“小施主,那處禁土我雖是以圣水封上了,但世間萬事變數(shù)太大,那處多由山主煩心了……如此,老衲也不再多說什么了!此處往西有一鷹潭山,那里的潭水便是與我布下的瑤池圣水互通的,小沉,引小施主回現(xiàn)世,途中,一切要依從小施主的決定,可曾知曉?”老僧指著那八爪章魚道。
“老頭子放心,我一定將他安全的送到現(xiàn)世。決不會讓他受半點傷害!”章魚秀了秀自己的觸手,隨之跳上了夏宇禾的肩頭,“哎,后生還不趕緊走起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快走!”
章魚一口一個小輩,夏宇禾也沒什么辦法,只得向那白光僧行了一禮后御劍離開了山野。
白光僧也是見其化為一點點白光消散在了天地間,弦月已經(jīng)入山,天邊晨陽已經(jīng)露出了白皮肚。山猴抓住了一枝樹枝,隨后沒入了山林之中。
“我說,小子!你的境界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厲害了?之前見你也不過只個望泉境的小不點兒,若不是主人說不要動你,我當時捏死你簡直比捏死一只蝦米都簡單!”章魚對夏宇禾的境界起了濃厚的興趣,他感覺得到,那讓人心驚的陣陣仙威。
那是神人境才能運用得了的引氣之法,若是夏宇禾的境界三花聚頂也就罷了,但他感觸得到,依舊望泉!夏宇禾的境界依舊沒有絲毫進步,但那仙威?
“我說,死章魚,這一路你絮絮叨叨也有半日了吧?你不累嗎?”夏宇禾惱了,這章魚一路上問東問西,從他的過往到生理問題,直問得他頭皮發(fā)麻,這章魚是有病吧!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那章魚拍了拍腦袋,好像想到了什么:“吶,小子!快點在前面的城市停停!那個……誠你所言,我餓了!”
“……”
夏宇禾雖說很無語,但也沒敢不順從他的意思。隨即落下云頭,將長劍收進了木鞘之中,
郁郁青青的山野,黃色的百靈鳥嘰嘰喳喳的穿過樹林。夏宇禾自認不是什么隱山修士,但此時卻是相當佩服自己。
章魚現(xiàn)了人相,長發(fā)飄逸,紅色的瞳孔看著夏宇禾,眼角那一抹笑意顯得有些戲謔:“我說小子,你就這么沒有定力?我化成人形你就按耐不住了?”
她很漂亮,夏宇禾看著她,柔弱且曼妙的身材無可挑剔,傾城的臉蛋完全能達到禍國殃民的級別,簡直是個極品的大美人。
“按耐不住?貧道還沒那么饑渴,只是我們是要進城哎!你能不能給我套件衣服!你喜歡全裸是你的自由,但別把本真人的面子給丟光了!”夏宇禾打了個哈欠,看著她面色冷淡道。
“嘻嘻,臭小子你居然敢這么和本姑娘講話,信不信本姑娘一巴掌拍死你?”紅瞳美人左手挑起了夏宇禾的下巴,惡狠狠道。
“哦……一巴掌拍死我?死章魚你居然這么自信,如果你知道我的師門,真不知你還有沒有這個口氣說這句話?”夏宇禾對紅瞳美人的話不屑一顧,將她的左手擋到了一邊道。
“小娃娃你還真有魄力,好好好!老頭兒說不許傷害你我就不動你了,還是趕緊將你這個臭嘴娃送出去吧,省得看著煩心!”紅瞳美人身子蕩了蕩,隨之一套紅裳便穿在了身上。
夏宇禾見她穿好了衣物便也沒太拘束,隨之進了城池。
飯館里,絕美的紅瞳女是引來了不少的目光,當然對于夏宇禾的目光更多的則是嫉妒。
不過這飯館的老板倒是個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者,見自家孫子被那紅衣女子的一顰一笑迷得神魂顛倒時,便心下確認這女子絕非凡人,隨即將孫兒拉至后院自己親自招待他們了。
當然,這一切自然沒逃過夏宇禾的窺天眼,嘴角的一抹邪笑定下了這老者挨宰的結(jié)局。
“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老人陪笑,走到夏宇禾身旁道。
夏宇禾不急不忙,假意摸了摸自己從上到下的口袋:“哎呀呀,今天好悲劇啊,錢袋子沒帶??!娘子,你有帶嗎?”
看到一臉浮夸的夏宇禾,紅瞳美人會心一笑,隨之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委屈得皺下了眉頭:“相公,今日出來得急,沒有帶銀兩!”
“啊,這……”夏宇禾故做難為,直看得老人心里一萬個草泥馬,哪有吃飯前看有沒有帶錢的,這……這明顯是在搞事情??!
“客官不要難為,小店可以賒賬!”老人依舊陪笑,因為夏宇禾那把微微出鞘的裂牙,反光閃得他有點虛。
如此利劍他曾是見過的,不過那是他還年輕時,在那趕考的路上忽逢秋雨,在那山洞中見到了一在半空中勇斗怪牛的白衣秀士,那三尺長劍連巨石都能一劍刺穿,此寒光畢露的劍比那秀士之長劍又能弱多少?
“天下竟有如此好事?我怎么感覺有鬼啊?”收起了裂牙,夏宇禾笑道,斜了眼菜譜,手落得如剛?cè)氤堑泥l(xiāng)野少年,“我娘子喜食江魚,倒是煩勞店家多用些心了!”
“當然,當然!”老人心中一緊,這小子還真不客氣,這么多,做都要做死人的說!
老人只能笑呵呵的退下了,客棧內(nèi)嘻嘻笑笑的聲音卻還是不絕。
奇聞異事卻是由那送水老者在人群里訴說著?!吧僦鳎綀A幾里就這家店可以安生了,還請少主稍待,店家!”
正當眾食客談笑風生之時,兩壯漢擁著一瀟灑少年走入了客棧,忙喚店家點了幾個小菜。
好巧不巧,他們坐到了夏宇禾旁邊的桌上?!皠⒗纤模欠で嗪烷L劍終是要現(xiàn)世了!少主,家主命我二人護少主奪那造化,但此次之行怕是沒那么簡單!畢竟那造化的信息連那火云谷都清楚了!若要前行當是小心才是!”李老二對此行分析道。
丹青?長劍?夏宇禾聽到這兩個字眼立馬豎起了耳朵。他瞄過這三個人,一個望泉大成,一個望泉初境,而那個少主居然才定脈。
讓他們風塵仆仆來尋的劍與丹青到底什么樣,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事他必須插上一腳,而且那丹青與劍自己也必須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