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帝王當以民為貴,豈能窮兵毀民生
石瑤整理了自己的煩亂的思緒,她自覺回憶于理不合,于德不容。
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擺在自己面前。
石祗已死,她居然有那么一絲的痛惜,倒不是痛惜石祗一黨,是痛惜趙國便成歷史了!她一介女流,雖貴為燕國皇后,又能怎么樣呢?
西羌姚仲弋,燕國慕容儁見趙魏大地,其亂如麻,正是大有可為之時。于是,竟然不約而同的依舊借救趙之理由,行拓疆之實事。
姚仲弋從西向東攻打魏國,慕容儁命石瑤暫守襄國,命慕容垂渡江作戰(zhàn),直奔魏國都城鄴城。
鄴城防守空虛,若鄴城城破,魏國也就滅亡了!冉閔聞聽,自知其中厲害,急忙率軍班師回朝,守衛(wèi)京師。
那劉顯表面雖依附冉閔,但如今局面出乎意料,不存想魏也已經(jīng)四面楚歌,他既能殺主投降,自然也不是什么君子,看如今局面,他得另謀他路,如今,周邊各方勢力,除晉外,只有燕國最強。晉國居南,鞭長莫及,況權臣當?shù)溃址亲罴堰x擇。所以思來想去。他決定投靠燕國。但也絕非是投靠那么簡單。那氐族小兒苻健尚且稱王。雍州牧杜洪也敢盤踞長安,傭兵自重。他劉顯又有何不可呢?
于是劉顯上書燕皇慕容儁乞降。
慕容儁知其小人,昨日敢殺趙主投魏,今日便背魏降燕。以慕容儁一慣作風,像劉顯這樣的人,必先除之而后快。
奈何此用人之際,接納便少一敵人,又何樂而不為呢!慕容儁便接納了他。令其領兵據(jù)守弘農(nóng)郡。
弘農(nóng)郡以東三百里,即是石瑤駐地襄國城,原趙之都城。
依照慕容儁命令,石瑤留下一千駐軍,率余部自西北向東,攻打魏國城池,因兵力有限,只得打一城放棄一城,繼續(xù)向鄴城進軍。
冉閔且戰(zhàn)且退,晝夜兼程,已經(jīng)率兵到達鄴城。
那冉閔本就一世梟雄,作戰(zhàn)勇猛,加之帝王回城,士氣大漲,一時間,慕容垂的燕軍奈何不得。
雙方僵持不下,慕容垂只得圍而不攻。他知道,若殊死搏斗,討不到半點好處,說不定,此戰(zhàn)就功虧一簣。
若圍而不攻,打持久戰(zhàn)。自己就有很大的勝算。魏國連年作戰(zhàn)。國力早已空虛。后備物資供給不足。一旦城內缺糧。必然民心渙散。在城內陷入慌亂之中。再行攻城。必能一舉而得之。
兩軍交戰(zhàn)。你攻我防,我防你攻。虛虛實實,假假真真。既比實力也比謀略。慕容垂年少有為。是燕國著名的少年將軍。冉閔幾十年都在刀尖上行走,行軍作戰(zhàn)多年,老謀深算。他見慕容垂圍而不攻。知慕容垂是想耗死自己。他也自知城內如果缺糧必造成恐慌。必須改變目前的不利形勢。
鄴城,被燕軍為那個水泄不通。從城樓看去。那一座座的營帳,一個個的軍陣,黑壓壓的一片,圍繞在鄴城四周。隨著夜幕的來臨,這恨更讓人感到恐懼,仿佛夜幕中,有一個巨大的猛獸,是否要吞噬了鄴城。曾經(jīng)的燈火通明,華燈初上,鶯歌燕舞,都早已化作了烏影。有的只是不安與恐懼,掙扎的悲憫。
有道是:
帝王當以民為貴,
豈能窮兵毀民生。
繁華落盡塵埃里,
何苦朝朝逐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