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總不能長年窩在屋子里!”畢竟要一直生活在這府中,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
府中正直鳥語花香之季,亭臺樓榭,在陽光的映射下,好似被敷上一層金光,若淳一瞬間,仿佛覺得這冰冷的太子府也有所暖和起來。
外面走走確實會對傷口的恢復有好處,人也恢復了許些精神,府中的景色這樣美好,只是失卻了一些親切之感,也許是有父皇和奶娘在吧!
小冉扶著她在石凳子上坐著休息,難得見的是自己一直伺候的娘娘這樣笑過,娘娘的性子冷,甚至整個人都顯得不真實,現在這樣,嘴角珉著一絲微笑,臉色紅潤了一些,終于讓她覺得是一個有血有肉之人。
看來今日勸她出昔閣宣走走,確實是對的。
“娘娘,我們沿著這里一直走,前面有蓮花湖,再過些時日,蓮花開放的時候甚是美麗?!毙∪叫跣踹哆兜臑樗嘎罚娝樕想y得的露出一絲興趣,自己的感覺也越來越起勁,“蓮花湖很大,上面有供丫鬟乘坐的小船,以便到湖上去采蓮!”
“可惜我的傷總好不了,這府中可是難得有一片這樣的風水之地?!比舸居行┫蛲@太子府外也有如此平淡的生活嗎?
青丘國太子府再怎么殘酷,無非就是死,她連死亡都經歷過了,還會怕些什么?
來日,自己的傷勢平復,也應該為自己找些事做!總不至于覺得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之人。
“娘娘,您喜歡這些地方嗎?”眼前的小丫鬟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睜著亮亮的大眼睛,滿是期待!
“嗯!太子府之大,讓人難以想象!”她柔聲應允。
“那小冉以后多陪陪娘娘出來走走好不好?”
“也好?!彼佬∪降男囊猓c點頭,輕聲的笑著。
如果墨以希能讓她清凈的做一個冷宮中的妃子,恐怕她也不至于會如此的狼狽不堪!可惜,他就好似碰見了稀奇的寵物,總是不放過任何折騰她的機會,甚至故意創(chuàng)造借口,卻又不干脆的殺了她!這樣的日子何其的痛苦。
如果在這國家的太子府中,做一位普通的妃子,每一日都是這樣平平淡淡的走走,那也是美好的,可惜,這樣的日子對于她來說,從來都是奢望!
在小冉的叫聲中回過神來,緩緩的起身,兩個人沿著小道一直前進,難得有這一刻的愜意。
“前邊是尋夫人最喜歡的鯉魚池!”小冉輕聲的詳解,見她臉色淡淡的,才敢繼續(xù)說下去,“池子也是尋夫人命人打理的!”她一直喋喋不休講,若淳的臉色也沒見什么不耐,看來,也是有心去聽了。
“尋夫人和賢夫人是這府中最和善賢良的夫人,所以,丫鬟和太監(jiān)們才膽敢在這附近走動!”小冉說的意味深長。
她就這樣聽著,臉上雖是淡淡的神情,心里卻在細細的記著,有時候,記住一些事總歸是好的,畢竟小冉在這天子府中的時間比她長。
“小冉,你幾歲進來的?”
她一愣,“五歲那年,被我爹送進府的!”
見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許失落,也不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娘娘…前面是梅夫人的住所,我們還是繞道吧…”看著她滿臉的猶豫不前,面露難色。
她也是一個小小丫鬟,也不好說主子的什么。
“也好?!?p> “前面有供人休息的亭子,娘娘您也累了,去那邊坐坐嗎?”眾所皆知,梅夫人的那性子,仗著太子殿下對她的寵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還是遠離一些的好!如果到時候起沖突,娘娘雖有太子妃頭銜,可她終究是勢單力薄,恐怕只有受委屈的份了。
府中近日在猜測太子殿下是否準備換新任太子妃,都在盤算著,最有競爭力的,莫過于云錦姑娘和梅夫人了。
“我們在往那邊的亭子歇息片刻,便回去了吧?!绷糁┑胤?,以后總會有時間逛的。
“是,娘娘!”
亭子是造在鯉魚池上,走過一段橋才能到池中心的亭子里。
微風徐徐,在亭內觀賞著池中的錦鯉,它們雖是悠閑的暢游,其實也不盡然,它們和自己如此的相似,再怎么自由,卻還是游不出這池子、這王宮,也離不開水!
亭子邊的美人靠上,她斜倚著,愣愣的看著池里的魚,思緒飄渺,愣愣的看出了神。
“小冉見過云錦小姐!”倒是小冉先回過神來行禮。
“起身吧,云錦見過淳娘娘!”她微微行禮,以為身子虛弱的原因,有些吃力。
身前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看來她還是不夠謹慎,恍惚間便出了神!
眼前人正是之前在椒房時,第一個拜見她的女子,也是第一個告訴她鎮(zhèn)魂珠之人。
云錦以調養(yǎng)身子為理由,長居在太子府,任誰都明白這青梅竹馬的關系!
恐怕她的身份早已超越了這府中任何一位女子。
既然憐惜這位女子,為何不直接把太子妃的頭銜給她,那樣,可少了不小的麻煩。
眼前這人大可不必向她行禮,可是她還是一往那低調的姿態(tài)出現在她眼前,恭敬的行禮,一點沒有仗勢欺人,看來,很是謹慎。
“不必行禮。”她起身,云錦身邊的丫鬟成群,小小的亭子早已擠不下身,瞬間覺得自己應該退去,另尋一塊清凈之地。她也不愿和府中之人熟絡,這樣反而沒有任何好處,也不愿多說什么,還是自己的昔閣宣清凈。
緩緩起身,準備退了出去。
“淳娘娘為何見了云錦,便匆匆告退呢?”身前這人柔柔道:“是云錦擾了您的清凈嗎?”今日,她還是一身粉色,臉色也沒有當日那般蒼白感,恢復了一些精神,臉頰也紅潤了起來。但,看似還是那么嬌柔。
“云錦姑娘多心了?!弊约翰]有表現的太出來,看來是她多想了?!拔抑皇怯行┓α?,想回昔閣宣罷了?!?p> “前些日子云錦一直身子不好,只能在自己院中調理,本應該去拜見的…可是那時…”她頓了一聲:“希哥哥擔心我的病情,也不允許我到處走動…”
“不礙事。”她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然,眼前這女子是怎么做到的這樣?“我受的不過是小傷,云錦姑娘身體要緊,先行告退了?!彼纳眢w倒也沒那么金貴。
只是眼前這人欲言又止,若淳也不是善于說話之人,更不想與人客套,回身,想走開。
卻不曾撞見身后之人。
“放肆!”耳邊傳來一陣嚴厲的喝聲,“你一個小小奴婢,竟這般撞向主子?!鄙碜颖蝗艘话淹崎_,那推開的掌,所按住的地方正是胸前受傷之處,傷口反反復復,本就沒有愈合,這樣的施力,若淳疼的有些受不住,嘴唇一瞬間就白了,臉上失了所有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