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紀小小,也不好處置,想是她所帶的人,便吩咐下去,“一并帶走!”
若淳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昏暗,但身下的馬匹還在奔馳,醒來的時候身子僵硬得不能動彈,原來是被人點了穴道!
身子被迫靠在他的身上,睜開眼睛,沉默著也不說話,縱使面對他自己一向都是冷靜的,可是今時不同于往日,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段時間一直以為可以逃脫王宮,不曾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dāng)中,到底自己還是天真了些!
天色暗沉,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若淳才見到前方不遠處閃起點點斑斑的星火,青丘國的軍營到了?
他這次離開軍營估計對軍營中人都是隱瞞的,不然,為何深夜要偷偷潛回自己的營帳?顯示是不愿多生事端才秘密離開的!想不到他能放下太子的高傲之態(tài),做這樣低劣的偽裝,真是前所未有??!
一回到營帳,墨以希本是雙手托住她的身子,在靠近床榻前,卻毫不留情的向前擲去,若淳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被如此粗暴的對待她也是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卻在身體狠狠砸向床板時,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隱忍的痛苦之聲生生的咽住,在他的面前絕不示弱!
“無恥!”只嘲諷一聲就表達了所有的不滿,恢復(fù)一如既往的嘲諷之色,也不見了驚慌,既然知道自己碰見了什么人,預(yù)計到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也就不那么恐懼了,大不了一死,而遇見他恐怕比死還痛苦吧!
過了許久,也不見他有別的動作,定定的站在床沿,嘴角微微上扯,卻不是在笑,那種生氣的感覺,卻反而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讓她的心底浮起了一絲森然之意,也許是很少見他有這樣的神情,以往他對她一向都是暴戾的,而現(xiàn)在卻是陰冷的!
“原來太子殿下您還是老樣子,盡會對女人這樣粗暴不堪?!彪m然嘴上說著這些,實則暗中不動聲色的在試著沖破穴道,“既然今日若淳落入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便是。”聲音如以往般的清冷,他的性情一向陰晴不定,但自個約莫也是知道他一些性子,越是想死,恐怕他偏不讓讓自己死!
雖然一早就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但現(xiàn)在與以往的心境不同了,這一次自己完全是在賭。
“哦!”他拉長聲調(diào)靠近,看不清喜怒,他一向都知道她的性格,不愿輕易的被她惹怒。一向知道她是個愛趁嘴上之快的女人,不曾想過還有這般能耐!終日被她這樣嘲諷,居然有些習(xí)以為常!
這一次,若淳也不知為何那么巧合就遇見了他?天大地大為什么在那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遇見最不想見到的人,真是天意弄人!
或許,他早就是知道的!!
這一個想法讓自己不由得心慌,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那為何現(xiàn)在會如此平靜,以他那樣暴戾的性子,恐怕自己被他抓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送去性命了!為什么現(xiàn)在以這樣的神情對待她?或許,自己還有可利用的地方???
墨以希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許久,轉(zhuǎn)身走到一邊的書案前坐定,過了許久也未見出聲,好似當(dāng)她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情況是若淳所未預(yù)料到的,他這樣的行為好似在把她凌遲處死,在等待他的決定之前,就是一種生生的煎熬!她知道這次自己燒了昔閣宣并且逃出太子府是犯了天大的罪,怎么可能這樣平靜的就過去!
見他眉頭緊鎖的看著這些兵書,無暇管她,若淳冷靜的收了聲,好似認命一般,假裝閉目養(yǎng)神,實則集中精神,沖破穴道。
手指微微一動,已經(jīng)有了知覺,心中一喜,額頭因為用功過度布滿一層細密的汗,卻還是佯裝不動!
僵直著躺在床踏之上,實在是一種煎熬,卻絲毫不敢動彈分毫,這樣的時刻卻是比點了穴道還要痛苦幾分,床榻旁,端坐在書案邊的墨以希倒是精神好的很,完全沒有歇息的意思。若淳斜眼去觀察他,他一直都在不停的翻閱兵書,偶爾揉揉太陽穴提提神,卻還在繼續(xù)翻閱!他可真是一個廢寢忘食的好將領(lǐng)啊,若淳不由得嗤之以鼻!
難道沒有一個人來提醒他該歇息了嗎?
也對,畢竟這里不是太子府,而是烽火連天的戰(zhàn)場,軍營中所有的人十分的緊張。他這樣深思熟慮,可是,他知道嗎?他的敵人正是她的親人啊,讓她怎么狠得下心冷眼觀看這場戰(zhàn)爭!墨以希這次把她安置在軍營是作甚,恐怕就是要讓她知道,他是怎么把她的親人趕盡殺絕的!
為何要做成這樣殘忍的事,她本是可以走的遠遠的,眼不見為凈,可是,他就是不讓她如愿!
過了許久,許是他累了,支著頭閉目養(yǎng)神。
“殿下…,殿下……?!边^于安靜的營帳內(nèi),響起若淳那清冷的聲調(diào),示意的喊了兩聲,若淳從未有過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也從未這樣心虛的喊他,這段日子在世間行走,自己倒是懂得了一件事,為人不可太過于強硬,性子強硬之人總是吃虧的!
她微微的提高音調(diào),墨以希也沒有絲毫的動作,看來確實的累了,若淳緩緩的起身,趁著天色暗沉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如果兩軍交戰(zhàn),而自己的處境是最為難的!
收尋身上所藏的暗器和藥物,卻不見了蹤影,看來是被他搜刮干凈了,這些倒不要緊,以后她還有得是時間來調(diào)配,眼下,要早些離開青丘軍營便好!
輕不可聞的起身,躊躇間盤算著要不要上前將他毒了!
如果真做這樣的決定無疑就是冒險的,恐怕他會盛怒之下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她自嫁入太子府之后的那些時日,哪一次沒有惹怒過他?而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遠比死還要難受幾分,為何自己現(xiàn)在又退縮了呢!既然遲早都是一死,何不搏一搏!
下定決心,鼓足了勇氣,躡手躡腳的上前,屏住氣息,手腳的動作還算是輕盈的。墨以希的武功絕對比她好上幾層!想來最近戰(zhàn)事連連,他確實是累了,居然會毫無反應(yīng)。
若淳也是下了狠手,抬手狠狠的將蒙汗藥弄進了他的鼻息,見他身子緩緩的倒向一旁的椅子,她才松了一口氣!
之后的發(fā)生的事情,若淳才知道,自己畢竟是天真了些!她對于他始終是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