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低沉的昏黑夜空,風搖曳著樹枝,作出沙沙的響聲。一束白亮的光穿透黑暗,在寧靜漆黑的林子里格外突兀。
看向旁邊分支的小路,雜草叢生向中間延伸,掩了大半的路,兩旁的花草叢有些折斷,明顯的看得出車子經(jīng)過時碾過的痕跡。
柯時玉用手電筒往里邊掃了掃
,黑暗曲折看不到盡頭,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抬腳走進幽深的小路。
半個多小時前,他從商場出來,四處閑逛購物?;蛟S是心有靈犀,他去了那家咖啡廳,在門口便撞見了李靜冉與徐思落爭執(zhí)的一幕。
見徐思落走出來,他趕緊躲到一邊,卻一直遠遠的跟在她的后面
,見她走進偏僻的小巷,有些不放心,剛想要跑過去喊她,就見她上了出租車。
本來覺得她上了車應(yīng)該就安全了,而他也正要去地鐵站坐車去豐寧市,他上了另一輛出租車卻鬼使神差的跟在她的后面。
她坐的出租車一直在他的視野中,直到走了幾分鐘后,他正要拐去高鐵站時,發(fā)現(xiàn)徐思落坐的車卻開往郊外,于是他便不放心的跟了過來。
現(xiàn)在看到車子拐進了這樣的幽深小道里,他更加覺得有些不正常了,便在路口下了車,只身一人走進這漆黑幽靜的林子里…
“進去!”
男子推了徐思落一把,叫她走進那破舊的毛坯房里。毛坯房很小
,而且只有一層,像是以前這片樹林的護林員臨時居住的地方。
徐思落很害怕,心臟猛烈的撞擊胸腔,她慢慢走進里面。
發(fā)霉的黑墻一角堆著著稻草,
另一邊放著一張用磚頭和木板搭成的“床”,屋內(nèi)只有一盞懸吊著的燈,潮濕的地面上流竄著隱鼠。
男人從車里拿出一捆繩子,逼近她,兇惡的眼神寒得嚇人。
“你到底想怎樣…”
徐思落后退著,直到后背撞到墻壁,即使她努力的是自己鎮(zhèn)定,
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
可當一個女生,面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威脅,生理上的恐懼感是無法消除的。
“你最好乖乖的別動,我對你可沒什么興趣!”
男人鉗住了她的手,盡管徐思落奮力的想要掙脫,卻仍然無法逃脫她的束縛。
男人三兩下就將繩子纏住了徐思落的手,用力的勒緊了幾下。
“你…你這個神經(jīng)?。〉降紫敫陕?,為什么要把我綁到這里來”
徐思落無力的掙扎著,始終無法弄開繩子,她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盡管她不想哭。
此刻的無助和恐懼感,是沒有人體會得到的。
男人把她推到了稻草堆上,自己坐到木板上,點燃了一支煙。
安靜的空氣中沒有一點雜音,
徐思落與他冷冷的對峙著,男人一直沒有摘下口罩,也沒有說一句話
,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徐思落。
徐思落厭惡的剜了他一眼,別過臉望向屋外,夜那么寧靜,聽得到附近此起彼伏的蟬鳴聲。
過了許久,她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她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蟬鳴聲了,那好像是炎炎夏夜,童年夢鄉(xiāng)里最好聽的搖籃曲。
這蟬聲仿佛有著奇妙的魔力,讓她有些困倦了。
她靠著墻壁,不知不覺的慢慢閉上了眼睛。
柯時玉還走在小路里尋找著,
他已經(jīng)沿著這些車走過的痕跡走了半個多小時了,而此時已是凌晨的一點多了。這條路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無盡的車輪痕跡。
他忽然瞥見了前面的地面上一個反光的物體,他趕緊走過去。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部手機,而屏幕已經(jīng)四分五裂,碎成了三四塊。
原本有些疲倦的柯時玉一下子精神起來,他斷定這一定是徐思落的,因為手機殼的背面是一朵白色的小花,他認得的,她坐在商場里陪他選衣服的時候拿手機出來的時候,背面正是這個圖案。
他把手機揣進口袋,跑向小路更深的深處…
此時,成旭已經(jīng)趕到了余市,
并和警方一起到余市郊外搜尋。
而余市的郊外實在太大,有些地方還是一些隆起的小丘陵,尋找范圍極大,目標地也并不明確,警方不得不調(diào)動龐大的警力搜尋。
成旭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好幾天的加班加點的工作已經(jīng)讓他身心疲憊了,而此刻他卻雖然很累,卻沒有一絲困意,如果她不能安然無恙,他就無法安心。
跑了許久,柯時玉終于看見了微弱的燈光,看見了那間小屋,以及屋外的那輛出租車,他斷定徐思落肯定是被帶到了這里。
他突然緊張起來,關(guān)掉了手電筒放慢了腳步,輕輕地慢慢靠近。
躲在車的后面,柯時玉清楚的看見了屋子里坐著一個人,他的目光正盯著某一處,因為戴著口罩所以無法看清他的臉。
他瞄了幾眼,卻看不到徐思落
,又悄悄地靠近屋子,貼著墻壁溜到窗口,往里一瞧。
終于發(fā)現(xiàn)了被綁著的徐思落,
她正靠著墻壁睡著了。
柯時玉無奈的撇撇嘴,心里嘟囔道:這是豬嗎?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