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靜謐,捉摸不透來電者的身份,一陣靜默之后,
“不必緊張,是我,你的哥哥”
輕快詼諧的語調(diào)是成旭所熟悉又厭惡的,永遠的不可一世。
“成炎?你要干什么”
“怎么這樣跟你哥說話?我們可是兄弟啊,你不能因為父親坐了牢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吧?”
成旭氣不打一處來,
“我從來沒有成家言這樣的父親,也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樣”
“我就是想慰問你一下,你接手了父親的公司,把公司從千瘡百孔收拾得井井有條的,以前倒是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這種潛力,保存實力保存得很好啊…”
成旭沒有什么耐心聽他說這些廢話,因為他此時正心煩著。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沒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聽你說那么多狗屁”
“話別說得那么難聽嘛,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這個月的業(yè)績還好吧……”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
手機那頭傳來成炎的笑聲,干干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好啦,弟弟,哥哥就不跟你說這么多了,拜拜~”
“你把話說清楚!”
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他,成炎就掛了電話,但他話里有話的確讓人匪夷所思捉摸不透。
而剛剛成旭看的那份報表上是公司這一個月來的收支異常情況的部分記錄,明顯比上個月的收益低了不少,而采購部要用的費用卻出現(xiàn)了一個大空洞,有好幾批原料竟然還沒有付賬,還欠二十幾萬。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之前不是有了很多收益嗎?即使這個月的業(yè)績下降,也不至于這樣吧,怎么會入不敷出?還欠了供貨商那么多錢!”
成旭質(zhì)問白助理,他想不明白,明明接到了這么多的訂單,怎么突然就窮了呢。
白助理又將另一張報表遞給他,說“您看看這個,這是供貨商把原料賣給其他公司的價格,明顯賣給我們的價格比他們平常賣出的價格要高出兩三倍。據(jù)調(diào)查,他們是上個月月底才提高了價格,而且也是同一時期還與許多原來合作的小型公司終止了合作。目前他們只和除我們之外的白氏集團有合作。而且我們也沒辦法另找供貨商,因為只有現(xiàn)在合作的供貨商的貨是最好的,所以只能按照他們提出的價格付了。這也就是我們這個月為什么會出現(xiàn)虧損的原因?!?p> “那他們賣給白氏集團的價格也跟我們賣給我們的一樣嗎”
“是的”
成旭又拿起剛才的那張表,看著兩張報表,陷入了沉思。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突然上漲價格,并且只與成氏集團和白氏集團合作,成炎突如其來的電話
,匪夷所思的話語,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據(jù)成旭所知,白氏集團也是一個老牌的公司,經(jīng)營生產(chǎn)的模式也與成氏集團差不多,他依稀記得以前高中的同班同學有一個利落短發(fā)張揚跋扈,渾身都是大牌的女生,聽人家說,那就是白氏集團白廷顏的女兒。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這其中到底有聯(lián)系。
…
莊嚴的法庭,連空氣也是緊迫的,徐思落渾身緊繃,每當法官一問她話,對上那威嚴的目光。她就很不安,由于徐思落這邊一直沒能提供出什么強有力的辯白證據(jù)。局勢一度不利,而且律師又是突然換掉的,徐思落就更加的無所適從,盡管她極力的要為自己辯解,面對對方的頭頭是道,她的辯白就顯得蒼白無力了。對方犀利的話語也將她努力保持清晰的思維漸漸擾亂。
按照對方說的,如果徐思落真的是原先的作者,那么她為什么不是第一個使用它的人,而是在別人之后才跳出來說自己是作者呢?
法官看向徐思落,面無表情的問:“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或者是能提供什么重要的信息嗎?”
徐思落愣了一下,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卻依舊搜尋不到任何的有力證據(jù)。她窘迫的沉默了好久,法官才看向另一方的李靜冉。
外面的陽光很好,不溫不火的滋養(yǎng)地面,卻照不進昏暗的角落里,而在那角落里,暗芽生長。
一審結(jié)束后,他們給的結(jié)果是要回去等待第二次的傳喚。徐思落出了會場,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空空的,有種悵然若失的味道。
她忘不了李靜冉那個眼神,嘲諷不屑,怨恨憤怒,被利益渲染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