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急匆匆的去了空幽樓,那小廝見著是與自家主子交好的上官也沒有多加阻擾直接讓他上了三樓,上官推開雅間的門房里空無一人,叉著腰不滿的嘀咕道
“這呼延跑哪里去了”蘿兒端了茶品上來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對著上官道
“公子用茶”
“你們主子呢?”
“主子外出了,應(yīng)該是傍晚時分會歸來”
“那你可是知道他去哪兒了”
“奴婢不知”上官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讓蘿兒下去,氣鼓鼓的端起滾燙的水喝了一口,立馬被燙得吐了出來,張嘴努力的哈著氣,就差跳腳了,呼延風(fēng)度翩翩的進(jìn)來看著的便是上官這一副滑稽的樣子,眉頭一挑嘴角含笑
“你這是怎么了”上官覺得自己的舌頭應(yīng)該都掉皮了忍著痛大舌頭道
“還不是你這樓里的水太燙了”呼延聽著他的大舌頭口音看了一眼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是你太心急了”上官插著腰罵了一句臟話
“屁”呼延端起一杯熱茶當(dāng)著上官的面慢悠悠的吹了吹后才淺嘗一口
“說吧,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上官看著呼延的眼睛慢
“你不都知道了還問我”
“阿音沒有受傷吧”
“就她還受傷打得比誰都激烈”
“那便好,日后你還是少去找阿音了,避免引起霍家生疑”
“我都懷疑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幸好阿音今天穿的是男裝,要不然可就真的受到牽連西死翹翹了”
“若是她出了任何的意外那么你也離死翹翹不遠(yuǎn)了”
“這還用你說呀,重色輕友”上官撇了撇嘴心里想著就算自己死了音杳也不會死的,音杳就是一個人精般的存在身邊還有武藝高強(qiáng)的丫鬟,完全不用怎么擔(dān)心霍家會傷到她
“呼延,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快點(diǎn)動手了”
“霍家根基牢固絕不是一夕之間就能處理掉的”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今天劍可都是架到我的脖子上了”呼延斜睨了上官一眼
“霍家近來是安分了不少,霍禹是個沒有腦子的,倒是霍山有點(diǎn)能耐”只不過一直以來與自己不對盤想要和他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話呼延沒有說出來,免得到時候上官
“想來今天那群刺殺我和音杳的黑衣人就是霍山的手下吧”呼延沒有說話一雙褐色眼眸看著霍府的方向,霍山雖是霍光的侄兒但是深得霍光的信任,為人也是心狠手辣,上官見著呼延沉默的樣子,知道對付霍家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時,再說了自己都等了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在等上幾年。
劉宗璃走了后音杳讓喜兒伺候著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后領(lǐng)著絲竹與喜兒去許府看徐平君,音杳見著徐平君近來氣色不錯陪著她在院子暢聊了一番,讓其放寬心態(tài)莫要為一些瑣事煩惱,許平君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本就纖細(xì)的手因為病了一場更加細(xì)上了幾分
“阿音妹妹放心吧,我會的”音杳柔婉一笑
“嗯,我相信姐姐會的,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姐姐身子柔弱要多休息,我聽著綠兒說你經(jīng)常晚睡”許平君佯怒的瞪了一眼綠兒
“多嘴”轉(zhuǎn)頭又對著音杳小聲道
“阿音妹妹放心吧,我日后會注意的”音杳笑著點(diǎn)頭離開,這歐侯令是一名小小的宦官,他的兒子卻是個踏實吃苦的年輕人品性端正是為良配與許家也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這樣的話徐平君嫁過去也不會受到多少欺負(fù)。
音杳回到侯府剛踏入自己的院子紅棉就上前來道韓少夫人姜如是來了,正在花廳里坐著等著小姐您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姜如是見著音杳回來了起身迎上前
“阿音妹妹回來了”
“韓少夫人來了”姜如是有些為難的看著喜兒她們,音杳明白的讓她們退下,花廳里就剩下她們兩人,姜如是有些尷尬的開口
“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法子了,所以又來叨擾阿音妹妹了”
“少夫人可是遇到了難為之事?”姜如是點(diǎn)頭默認(rèn)
“想來阿音妹妹見過我那位小姑子月娥吧”
“嗯”
“她近來纏著我讓我為她挑選夫婿”“少夫人,我記得這月娥姑娘已經(jīng)及笄了吧”音杳的意思就是那個少女不懷春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姜如是也明白音杳的意識嘆息一聲
“你是不知道,這丫頭以往不是這樣的,及笄后婆婆與我皆是有安排合適的人選可是她都不愿意甚至是以死相逼,如今這般轉(zhuǎn)變求著我與婆婆為她安排”音杳沒有想到韓月娥當(dāng)初會如此剛硬,為了不相親以死相逼過
“月娥姑娘許是長大明事理了,不想讓你們操心了”
“若真是那么簡單就好了,我在她的閨房里”姜如是小聲的說著眼睛還不忘看了一下院子,周圍確實沒有丫鬟后才繼續(xù)說道
“發(fā)現(xiàn)了一男子才會佩戴的玉穗”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穗遞給音杳,音杳伸手接過,做工精美,手感細(xì)膩,而且玉穗中間有一塊通體圓潤的小圓玉上面刻著一個不明顯的山字,山,是那男子的名字。
佩戴得起玉穗的家庭條件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塊上好的玉穗,只是長安城里這么多有錢人家,誰家的公子名里帶山呢?也不怪姜如是這么小心,這事關(guān)韓月娥的名節(jié),而且如此貴重飽含深意的東西韓月娥怎么會亂放呢
“少夫人這玉是在月娥姑娘房里哪里拿到的?”姜如是聞言陷入回憶般緩緩說來事情的始末
“這是月娥放在梳妝匣子里的,那日她外出回來后便要求我給她安排親事,我看她神情恍惚好似受到了打擊一般,自是沒有應(yīng)允,從哪以后月娥近來反常得很,我擔(dān)心她出事便讓丫鬟們注意著她的言行舉止,昨日她將梳妝匣子里的東西都讓丫鬟給扔湖里”
那丫鬟肯定是不敢服從便將東西送到了姜如是的院子里,姜如是打開盒子看了里面放著的就是這一塊玉穗,她見著的時候就是一愣,這分明就是男子的東西,她當(dāng)下便是一驚趕緊將東西收好讓丫鬟將盒子扔進(jìn)湖里回去復(fù)命,她將那玉穗給仔細(xì)的收了起來。
丫鬟回去復(fù)命說盒子扔進(jìn)了湖里了,韓月娥當(dāng)時就流下了眼淚小跑著去了湖邊看著因為清風(fēng)起了真真漣漪的湖水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著,姜如是聽說后,她愈發(fā)的心緒難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時候府里的婆子前來匯報說院子里的姨娘不安分,打死了一個丫鬟,盛怒之下她想到了音杳曾經(jīng)對自己提及過這姨娘不簡單,平日里因為夫君對其的寵愛加上她曾經(jīng)先于自己懷有身孕卻因為自己后面懷了孩子婆母使了手段讓她流了孩子,她心中或多或少是有愧疚感的對其的所作所為她也睜一只眼閉一眼,現(xiàn)在她不這么覺得了,等小姑子的事情落定后她要清理后院了。
韓月娥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告訴韓夫人的,若是讓韓夫人知道了不會有韓月娥的好果子吃,她覺得音杳能幫上自己,將孩子交給韓夫人后她便來尋音杳希望音杳能為自己指點(diǎn)一二。
音杳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看著有些憂慮的姜如是
“少夫人,這塊玉穗先放我這里吧,待我查明一切后再還你”姜如是聽著音杳這么一說知道這事有戲了,音杳會幫自己去調(diào)查清楚,將懸著的那一顆心放下了不少感激的看著音杳
“那就多謝阿音妹妹了”音杳淡淡一笑,送走了姜如是,音杳將玉穗放在袖中后把絲竹喊了進(jìn)來
“小姐”
“你得空了去戶部看下長安城里的戶籍,凡是將名中帶有山的勾選出來,尤其是世家大族的戶籍”絲竹不明白音杳要這些做什么,但她還是應(yīng)下
“諾”音杳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眉心,現(xiàn)在自己怎么什么事情都在干,連別人的感情之事都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