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不僅逆耳,而且逆風(fēng)。
說話的人,往往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未必能得到積極的回應(yīng)。
不僅如此,有時候還會惹上一身騷。
吳濤的忠言,同樣如此。
在梨園村傳開,非但沒起到勸止的作用,反倒被人各種惡意地?zé)o端揣測。
所幸的是,吳炳華自覺行得正、走得端,對于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全都免疫。
而此時吳濤早已遠離了這些沆瀣一氣的事兒,回到象牙塔般的學(xué)校里。
在這里,每天飽覽著趙麗的容顏相貌及身材,讓他的身體倍感凈化。
而陪伴安蓉經(jīng)歷青春年少的點點滴滴,又讓他的心靈感到歸處。
這段日子,趙麗根據(jù)丁甜甜的外形,打造了三套具體的形象,配合丁甜甜完美的自我展現(xiàn)力,幫助吳濤順利地完成了本期作品的創(chuàng)作。
這次作品圍繞‘傻’‘白’‘甜’三個萌點,共拍攝了三組,共計27張人像。
照片按照16開規(guī)格,放大出來的效果,讓吳濤都覺得無比滿意。
與此同時,吳濤通過知音王超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上《畫書大王》的總編王鏞生,希望能同他當(dāng)面談?wù)劇?p> 聯(lián)系過程疏為不易,但總算有了結(jié)果,而且有了雙方的第一次電話交談。
電話打了不到十分鐘,讓吳濤很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是個60多歲的老先生。
只是對畫書大王的突然停刊,仍然透著憤憤不平的失意。話里話外,對吳濤重振國產(chǎn)漫畫業(yè)的想法,秉持著保留態(tài)度。
這也難怪,任誰躊躇滿志的時候,被當(dāng)頭一盆冷水澆下來,也難免心灰意冷。
不過對方倒是沒有拒絕進一步接觸的意思,而且主動提起,年底大約會到金陵盤桓的打算。
既然能這樣說,那就說明希望很大。
如此平靜順利地過了兩周,終于被宋壯的一個電話打破了。
“小老板,徐會計跑路了!”宋壯在電話里透著興奮之意,“你的辦法真神!”
聽到這消息,吳濤不由大氣一松。
村里那些流言蜚語,雖然不能讓人傷筋動骨,但日日總聽著,也是鬧心。
前世,大約是臨近年關(guān),很多家上門要錢過年,發(fā)生擠兌,這才逼得徐會計突然跑路。
如今要等到年關(guān),實在太久了,吳濤沒那個耐心。
況且這幾日張惠蘭在電話里,沒少念叨這事。
于是吳濤便想了個辦法,讓宋壯去辦。
原以為,至少要個把月才能奏效,沒想到僅僅兩周便有了奇效。
現(xiàn)在好了,該是自家揚眉吐氣、自己衣錦還鄉(xiāng)的時候了。
“壯叔,你們干的不錯!”吳濤叮囑道,“徐會計那伙人,不管跑到那里,你都給我盯死了。這事你給我辦好了,回頭我有獎勵。”
“小老板,保證完成任務(wù)!”
作為老偵查員出身的宋壯,干這點盯梢的小事,不過是小菜一碟。
整個電話過程中,宋光輝默默聽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掛了電話,他才長出一口氣,“小叔,這小老板真是神了!徐會計的一舉一動,被他預(yù)料的分毫不差。這擱古代,不就相當(dāng)于諸葛武侯嗎?”
“就問你服不服氣?”
“服!”宋光輝連連點頭,露出由衷的表情,“我是徹底服了!”
“……對了,小叔,你說這事了了之后,能不能請他給我們指條明路,討個營生?”
宋壯揮揮手,“行了,別瞎琢磨了,先把這事辦好。姓徐的上車了,快跟上!”
周末回家,吳濤特地帶上了宋巧一起。
聽說徐會計跑路的消息傳開后,宋老漢左手一瓶敵敵畏,右手一瓶老白干,賴在了村信用社的門口。
這種一往無回、死磕到底的架勢,讓那些上當(dāng)受騙家庭,在絕望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宣泄的途徑。
于是小半天的功夫,已經(jīng)有20來戶爭先效仿了。
一時間,信用社門口彌漫著敵敵畏的刺激味道。
鄉(xiāng)鄰們爭相圍觀的同時,口風(fēng)不約而同地全都轉(zhuǎn)了向。
“這徐會計真不是個東西!這種缺德事都能干得出來?”
“聽說卷走了近50萬,信用社老底上分文未留!”
“看來吳家那狀元真是料事如神啊,天上就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p> “可不是么?這些人當(dāng)初要是聽了人家的話,何至于現(xiàn)在尋死覓活的……”
“忠言逆耳??!”
發(fā)生這種事,對于那些投錢的家庭,無異于天塌了。
也正是如此,宋巧才對吳濤倍加感激,一路上不停地說著道謝的話。
“小老板,這事多虧了你的指點,我代表全家人都深深地感謝你?!?p> 吳濤輕飄飄地道:“每天吃你做的飯,總也不能白吃,不是嗎?”
“只要你愿意,我給你做一輩子飯都行!”宋巧也是發(fā)自肺腑地脫口而出。
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有些歧義。
吳濤似乎渾然不覺地道:“做飯是次要的。等到這事了了,家里穩(wěn)定了,好好工作,才是正經(jīng)!”
這么一說,宋巧倒也坦然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與此同時,村支部也是亂成一鍋粥了。
丁村長老成持重,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煙霧一陣陣地綿延不絕。
高錦達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坐都坐不住,更別提抽煙了。
“老丁,這事咱得一起想想辦法,否則真要是出了人命,你我都脫不了干系!”
丁村長雖然是二把手,但資歷老,說話也是硬氣,“高書記,這次信用社集資,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那徐會計,平日里總唯你馬首是瞻,關(guān)鍵時刻他也不聽我的。上面真追究起來,與我何干?”
這話的意思明擺著:這鍋我不背。
高錦達也是無奈,徐會計是他的人,而高利吸儲這事,雖然不是他親自授意,但是吸儲這任務(wù),卻是他下達下去的。
這個任務(wù),名為吸儲,其實是集資。
高錦達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村民們別在藏著掖著,等到收提留款、統(tǒng)籌款這些稅費的時候,能討個巧,輕松點。
畢竟你家有多少存款我都清楚,別再以沒錢這種接口來搪塞拖欠了。
所以前些日子,吳濤的話,在村里傳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時候,他根本沒當(dāng)回事。
誰曾想,事情能發(fā)展到如今這地步?
貧道九段
第二更。